四个人手握着木棒,以攻击之姿逼近他,「今天不打断一条胳臂,也至少废你一条腿!」
居然敢在他西门冽的面前口出狂言?
西门洌冷漠鄙笑,「找死。」
一个垫步转身,瞄准接近他的小子,狠狠一脚踹中腹部,只见那小子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然后便动也不动地像团烂泥趴在地上,发出要死不活的呻吟。
一脚就撂倒一个?
其它三人讶异瞟着躺在地上的同伴,顿时怒气冲天地执着木棒冲向西门洌,「可恶——」
西门洌无声地勾唇冷笑,「不知死活的家伙。」
握住袭击他的一根木棒,徒手劈断,强悍劲道看得另外两人目瞪口呆,吓得不敢再贸然欺近。
「不想讨皮疼就滚!」西门洌发出虎吼。
三人见形势不对,紧握手中的木棒,不是向前跟西门洌拚个你死我活,而是缓缓怯惧往后退,搀起躺在地上的同伴。
「西门洌,你给我们记住,我们还会找你算这笔帐!」
「技不如人,孬种的只会撂出狠话。」西门洌不屑放在心上,「随时奉陪。」
不过这群小混混曾经说过,他们是替武雄讨回公道,只怕他们心有不甘拿西门沁的红楼开刀,若是如此,花娇必定遭受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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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守护他今生认定的女人,西门洌决定亲自驻留红楼,以防突发事情发生。
西门沁浓眉往上一挑,揣疑地瞅着背对着他的西门洌,「你今天来得特别早。你已经去过澈和深的店吗?」
「今天我哪都没去,我打算从今天起驻守红楼。」头也不回,文风不动地站在原地,黑亮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窗外。
「驻守红楼?」西门沁错愕惊呼。
西门洌冷漠地将目光移向西门沁的脸,「不好吗?」
一定有鬼!
管他有什么事,只要西门洌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会有他顶着,而且这尊菩萨可是请都请不动,所以他要驻守红楼当然好!
西门沁很快地敛起脸上的惊讶,报以微笑,「当然好,我求之不得。」
西门洌将目光挪回窗外,继续追逐场内那好似蝴蝶飞舞的身影。
西门沁发现他的眸光专注凝视着一个地方出神,最令人疑惑的是,那双桀骜不驯的眸子怎么会射出柔柔情意的光亮?
不着痕迹地跟随着西门洌的目光,望着窗外的富奢喧嚣,西门沁猜不出是什么吸引着西门洌,直到一道窈窕身影从眼前掠过,西门洌的眉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西门沁才顿悟,露出怡情的笑意。
「你正为伊人痴守牵挂。」西门沁轻笑靠近西门洌的身边。
西门洌傲慢的瞪着他,「闭上你的嘴!」
西门沁才不会把他的威胁当一回事,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莞尔微笑,「喜欢就喜欢,还怕人家说。」
西门洌懒得理他的讥讽,转身走到西门沁收藏美酒的柜子前,随手抓了一瓶酒。
西门沁突地睁大眼睛,「喂喂喂喂——那瓶……」
啵!
清脆的开瓶声,差点没逼得西门沁的眼珠子迸出来,他的心咚地弹了一下,又见西门洌倒了满满一杯,就直接往嘴里灌,咕噜咕噜两口便饮尽,接着又倒了一杯,像蛮牛饮水似的灌进喉咙,然后又一杯……
西门沁的心已经痛得扭曲,捺不住冲上前夺下西门洌手中的酒,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别这样糟蹋这瓶好酒,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从澈那抢下来,这可是窖藏百年的上好威士忌?」
西门洌眼里冒火,怒冲冲深吸口气,「一辈子的兄弟抵不上一瓶酒?」
啊……嗯……啊……
西门沁噤声,西门洌说的没错,一辈子的兄弟怎能与一瓶酒相比……刚才的举动是真的有些过分。
「你说的没错,一瓶酒哪抵得了一辈子的兄弟情,只是让你这么喝,真的有点可惜。」
说有多疼就有多疼。
西门洌虽然不懂酒价的高低,不过光是看西门沁脸上那种心疼又痛苦的表情,大致猜得出来这瓶酒的价码,「不喝了,收起来吧。」
西门沁一阵愕然,暗喜道:「你真的不喝?」
「叫你收起来,就收起来,哪来那么多废话?」西门洌面无表情说道。
西门沁如获天大恩典般急急收起。
场内怎么会群人聚集!?西门洌突然似有所觉地半瞇眼睑,注视窗外,窗外的动静有些不寻常,双眉一拧,黑眸绽放凌厉的目光,他急如星火地冲出西门沁的办公室。
砰!
门撞上墙那惊心动魄的声音,吓了西门沁一跳,又见西门洌寒着脸冲出去,西门沁立即感觉外面状况有异,随即迈开脚步跟了出去。
西门洌才冲出办公室,就见惜春神色焦急地小跑步迎面而来,「糟糟糟……花娇出事了。」
西门洌脸色丕变,难不成被他料到,武雄的手下真的找上花娇?
「可恶。」喑哑低骂,撇开惜春冲进人群。
乍见一名男子的猪手伸向花娇——
「拿开你的手!」一声如雷般吼声劈向该男子。
该男子吓得连忙抽回手,胆战心惊地斜睨西门洌,手指着斜躺沙发上脸色惨白的花娇,「花娇她……花娇她……」
西门洌这才发现斜躺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嘴里急喘的花娇。
拨开所有挡住去路的客人,冲到花娇的面前,轻拍着苍白的小脸,「花娇,花娇,醒醒。」
「刚刚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突然倒下去。」
「我发现花娇今天手一直捂着肚子……」
围观的客人一人一句,搅得西门洌的心更加紊乱。
花娇吃力地半张着眼,看清楚眼前的俊脸,安心的吐口气,喃喃喁哝:「带……带我去……医院……」
尽管声音细如蚊蚋,他还是听见了。
西门洌把瘫在沙发上的花娇抱起来,什么都无法细想,抛下傻住的客人飞快冲出红楼,来到他的座车,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前座,为她拉上安全带,在她耳畔轻柔安抚:「再忍一下,我马上送妳到医院。」
她相信他。
花娇忍痛而紧抿着的朱唇,微微往上扬了一下,安心的窝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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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怎么样?」西门洌一把抓住从诊疗室走出来的医生,向来冷冽疏离的面具仿佛被人撕裂般,已不见了。
「还好送来的快,那位小姐是得了胃溃疡。」
「胃溃疡!?」西门洌震惊地张大眼睛。
「刚才在诊疗时发现那位小姐身上还有浓浓的酒味,一个胃不好的人怎能喝酒?」
西门洌垂下眼睑,避开医生的疑问。
「你是她什么人?」医生突地问道。
西门洌拾起头,「我……我是……」
医生彷佛有所觉,扯嘴轻笑,「暂时不管你和那位小姐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你愿意帮她办住院手续吗?」
西门洌感激医生的大慈大悲不再追问,「当然可以。」
医生微笑地瞅着西门洌,「要住到可以控制病况才能出院,还有……如果你是她的朋友,请你劝劝她,不要再喝酒,万一再犯,就不能像现在只是住院医治就行,到时可就要进行切除手术,为了自己的健康,请她一定要忌酒。」
「好,我一定会转告她,不知道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西门洌心里挂念的还是她。
「她已经由护士转送普通病房,你可以由电梯上去,六楼的108病房。」
「噢,好,谢谢。」
转身立即奔向电梯,只想看到她真的安然无恙。
找到108病房后,西门洌轻轻推开房门,瞧见躺在白色床铺上娇弱的形影,他心如刀割,轻浅移动脚步来到床边。
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情不自禁将手伸向摊在白色被单外纤细的柔荑,紧紧地握在手里。他想唤醒她,可是嘴唇剧烈哆嗦,喉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没能发出一点声音,目光幽幽闪着忧郁的光,默默地凝眸而视。
对她,他想要的不多,只想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陪着她,静静地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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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强、好烈的光线。
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穿着白色制服的护士。
护士露出笑容,站在床边看着她,「妳终于醒了。」
终于醒了?这是什么意思!?
花娇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护士,想说话,可是喉咙干燥得几乎快裂开。
护士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妳已经睡了两天。」
两天?
「一般人打了镇定剂只会睡十几个小时,了不起一天,妳却睡了两天。」护士靠近她咧嘴一笑,「由此可见妳平时太紧绷了,打了镇定剂让妳彻底放松。」
是这样吗……
花娇缓缓吁口气。
「对了,妳男朋友对妳真好!」
男朋友……
花娇一怔。
护士继续说着:「这两天都是他守在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