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
「他们都在?」西门洌诧异的目光瞟向屋外,静悄悄没有一丝动静。
金荷莉察觉西门洌的疑惑,「他们不知道我出来。」
「什么?」西门洌嘴角因愤怒而抽动,「妳不是答应我,不会再故技重施?」
「你都没有守信,怎能怪我不守信?」金荷莉理直气壮地回话。
西门洌曾经说过,金荷莉的个性与她几分神似,以此观来似乎真有点相似。
花娇忍不住掩嘴笑,「好了,既然都出来了,你就知会学生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金荷莉发现身边有了靠山,毫不考虑挨近花娇,撒娇似的黏住她,「对嘛,你快打电话通知他们。」
西门洌见她二人一搭一唱,自己又苦无对策,于是忿忿道:「妳真是有史以来我遇过最狡猾,也是最麻烦的雇主。」
西门洌走到屋外,掏出手机,联络被要还不知情的学生。
金荷莉开心极了,「谢谢妳。」
「不客气。」金荷莉的俏皮只为贪玩,花娇发现她也不是不好相处的女孩。
金荷莉突地发现这屋里还多了一位昨天没见过的清瘦男子,好奇地张大眼睛看着花建元,询问身旁的花娇:「那个人也是西门洌的学生吗?」
花娇随着金荷莉的目光瞥见花建元,「妳误会了,他不是洌的学生,他是我弟弟,花建元。」
「妳弟弟?」金荷莉惊呼,随后露出一抹娇俏笑容,「他长得蛮帅。」
「只是蛮帅?」花娇故意逗她。
金荷莉腼腆露齿一笑,压低声音:「很帅。」
女孩的娇赧她一眼即懂,牵住金荷莉,信步来到花建元的面前,「建元,我介绍一个女孩给你认识,她叫金荷莉。」低头瞅着金荷莉,「他是我弟弟花建元。」
建元礼貌地伸出手,「妳好。」
「我弟弟昨晚刚从美国回来,这一趟他是特地回来看我,将到硅谷一家公司担任工程师。」花娇详尽地介绍自己的弟弟。
「你好,我叫金荷莉。」金荷莉握住花建元的手,温婉回礼。
「建元,你可不能小觑荷莉,她可是目前红透东南亚的韩国天后。」
花建元不由一惊,「妳是韩国人?」
「嗯。」不知情的人脸上的讶异,她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妳的国语……」
金荷莉秋波微转,巧笑倩兮,「我不仅会说,还会写也看得懂汉字。」
花建元露出灿烂的笑容,金荷莉也跟着笑出来。
这种情形明眼人一眼即了然于胸,花娇也乐见其成,闪至一旁,不打扰他们。
西门洌交代学生后,才走进屋里,就被花娇拉至一旁。
「怎么了?」西门洌疑惑。
「你没瞧出来吗?建元和金荷莉看对眼了。」花娇笑道。
「是吗?」驽钝的西门洌目不转睛地直盯他们。
「牛就是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花娇无奈又没辙地摇头。
西门洌伸手搂住她的腰,含情脉脉地凝视她,「不管这些,我肚子有点饿。」
花娇抱怨:「本来想好好弄桌菜,才炖好一碗汤,被你那一挥,都孝敬了土地公。」
「没关系,我们出去吃。」西门洌扬声唤着另一对:「我们一块出去用餐。」
花建元没意见。
金荷莉困窘地皱起眉头,「不妥当吧……」
担心影迷会认出她,届时对突发的情况她将会手足无措。
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西门洌不得不仔细思索,「不如我们找一间比较不起眼又好吃的餐厅。」
「对,巷口边有间餐厅不大,但是东西新鲜又好吃,不如我们就去那间。」花娇提议。
「好,就那家吧。」西门洌附和。
金荷莉和花建元点头赞同。
第十章
在红楼里出糗一回的武雄,始终咽不下那口鸟气,手下小弟扬言要帮他扳回面子,没想到又栽了一个大觔斗,现在可好,不仅颜面没讨回,此事还在道上传了开来,令他颜面不只无光,简直扫地。
为了讨回失去的所有颜面,武雄决定亲自出马,不让手下参与。
这一次他不仅要讨回面子,还要赢回手下的信赖,并且让道上的人刮目相看。
多日来他积极探查西门洌的行踪,发现他自从红楼那件事情之后,便与花娇交往甚密,不仅亦步亦趋,甚至搬进花娇的住处。
花娇的住处位于较偏僻的市郊,这对他来说利大于弊。
今天,武雄又悄悄来到花娇住处附近,慎选一个隐蔽处,伺机而动……
金荷莉一如往常,刻意压低帽沿,跟在花建元的身后,两人先步出花家大门,花娇和西门洌随后走出大门。
花娇小心翼翼锁上大门,面带微笑转身勾住西门洌的手臂,亲密地走在金荷莉和花建元身后。
倏然西门洌感觉不对劲。
凭着几年的功夫底子,他感觉周遭透出一股诡异气息,眼耳灵敏宛如黑豹的他双眼半瞇,环伺四周。为了不让花娇败兴,他伸手搂住花娇,用他的身体做赌注,掩护着最爱的女人,他可以受伤甚至付出生命,但绝不能让花娇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就要走出巷子,花建元回头望着后面的花娇和西门洌,「姊,那家餐厅有名字吗?」
在阳光下,西门洌发现不远处透着刺眼的一道光——
不吵!
他一把猛力推开身旁的花娇。
花娇第一个反应是愤吼:「西门洌!」
话刚说完,她耳边传来砰砰如鞭炮的爆炸声,转眼间,她看见西门洌手抚着胸口,紧揪着眉头,整张脸几乎扭曲变形,目光直视发出亮光处。
「在那……」西门洌话未完,便嘴角抽搐,应声倒地。
猝不及防的状况惊吓到了花娇,她双手悬在半空,颤抖地疯狂嘶叫:「洌!洌——」
花建元张大着嘴震惊呆立,倏然脑子闪过一道直觉,眼睛循着西门洌倒地前所注视的方向,果然发现一条鬼祟人影,惊慌地逃窜。
「站住!不准跑!」拔腿追逐那条影子。
花娇冲到西门洌的身边,抱起他的头,焦急凝视那双紧闭的眼睛,嘴唇颤抖狂吼:「洌,洌,你你你……」
金荷莉惊见红色的血液从西门洌的胸口不断涌出,骇然心惊地瞠大眼睛,「血……血……」
一阵如巨浪般的恐惧席卷花娇,仓皇失措地按住他胸口,「不要,不要……」抬头看着金荷莉,「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金荷莉慌乱地在原地兜转,「到哪叫救护车?」好一阵,她才急奔出巷子大叫:「救命,救命。」
「洌,你不能死,绝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你说你要疼我,你说你要爱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汩汩而落,用力压住西门洌的胸口,喑哑哭号,「不要再流,不要再流……我求你不要再流……」
他的血几乎撕裂她的心,啃蚀她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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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娇神思恍惚地望着开刀房上的红灯。
又是红色,现在一见红色,她就柔肠百结、肝肠寸断。可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凄楚的、无奈的、悲痛的在那冷漠的门外徘徊。
眼前一片模糊,泪水顺着面颊放肆地往下泄……
终于,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抢救,西门洌被送进加护病房观察,据医生解释,西门洌身中两枪,其中一发子弹卡在心脏边,另一颗子弹虽没伤及要害,却伤了神经,导致昏迷不醒,至于他何时会醒,医生也无法做出绝对的保证,只能默默地等待。
难道他……
不不不不不!
她使劲地甩了甩头,想把突然跳进脑子里的可怕念头赶跑,可是那念头却死死地缠住她,压迫她,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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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荷莉碍于是公众人物,再说眼看离台时间逼近,无论从任何角度她都无法留下,因此在西门沁的指示下,她由花建元悄悄地送回饭店,撇开与这件枪击事情的关连。
花建元在送金荷莉回饭店之后,急忙赶回医院安抚花娇。
而西门沁则立即通知西门家其它成员。
西门澈与西门深闻讯后,撇下手边生意,十万火急地赶到医院。
西门奶奶在西门滢和其夫婿巩季泽的陪同下,匆匆赶至医院。
西门奶奶走进医院劈头第一句:「洌现在怎么样?」
「奶奶,洌送进了加护病房。」西门沁立即向前对奶奶报告。
西门奶奶用力猛吸几口气,「我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
「奶奶……」西门沁顿时语塞,眼眶泛起薄光。
花娇倏然回神,迅速起身,快步来到西门奶奶面前,双腿一弯,跪在西门奶奶面前,泪如雨下乞求宽恕:「奶奶,请妳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西门奶奶微微一怔,然后才看清楚跪在面前的是花娇,「是妳!快起来。」只手拉着花娇,「傻孩子,洌受伤我怎能怪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