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走!」西门洌一肚子不爽,怒冲冲转身就走。
花娇傻住。自己只是逞一时之快脱口而出,没想到他竟然当真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望着怒气冲天的背影,她的心顿时坠入谷底深渊……
她是真情挚意地为他付出,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离她而去,忘了他曾给予的承诺。
她终于看清了,世上根本没有真情真意的男人,天下乌鸦一般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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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摆脱了寂寞,因为有他陪伴,但如今再度面对寂寞,她居然有着恐惧。
所有的梦想在她脚底崩溃,她有着被遗弃的感觉。蜷坐地上,双臂环抱着膝,发现自己正拥抱一个虚空,她的手在发抖,泪水如泉涌般流下。
他好残忍……
一个微弱而绝望的声音在她心底哭喊。
顾影自怜,悲不自胜,「什么只爱我一个,全都是狗屁,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着。」
悲恨交织哗哗地大哭起来,泪水就像止不住的水笼头。
倏然屋里的电话铃声尖锐地大作。
花娇以为自己错觉,上住哭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铃——铃——铃声继续响着。
一定是西门洌!
花娇确定自己的听力没问题,立即拭去眼角的泪,「还算有良心,会打电话来道歉。」
起身冲向电话,抓起话筒劈头就下马威,「不管你说什么,我的心意不变,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跟那种人做朋友!」
彼端默不作声。
以为不出声就行了?
花娇又继续开骂:「别以为不出声我就不知道你是谁,少跟我装神弄鬼,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是……姊吗?」那端颤颤巍巍出声。
花娇登时一怔,她弄错对象,骂错人了。
「建建……建元。」
「姊,妳刚才把我当作谁?」
这一问可把她问呆,她怎能告诉他,姊姊刚才被男人抛弃?
「不关你的事,你怎么会挑这时候打电话?」论时差,现在美国是凌晨。
「妳猜我现在在哪里?」
花娇又是一怔,再笨的人也能感觉这是捉弄语气,「你在哪里?」
「我在桃园中正机场。」
「你再说一遍,你现在在哪里?」又惊又喜。
「我、在、台、湾。」花建元似乎感受到花娇的震惊和讶异,快乐地说,「我已经出海关,等一下包车直奔家里,妳等我唷!」
「傻弟弟,姊姊当然会在家里等你。」
「我马上到。」花建元喜孜孜挂断电话。
话筒传来嘟嘟声,花娇愣了半晌,「建元回来了,建元回来了——」开心地大叫,急忙挂上电话,冲回房间整理自己的仪容。
三年来姊弟俩靠着电话维系感情,她已经三年没见到弟弟,不知道他现在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不是比以前成熟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建元,他此刻回来正是时候,她可以趁机将稍早之前的郁闷、寂寞、空虚暂时丢到一边,她的脑子暂时没有空余的地方,装下那些无奈。
花娇坐在走廊上,将身子半边倚靠柱子上,目不转睛望着大门,一心只盼花建元抵家门。
两道灯光逐地在门前扩展,花娇的心情登时为之一振,起身奔向大门,拉开木门——
一个清瘦的身影从车里跨出来,温文有礼地低着头,跟着车内司机说道:「谢谢。」
当他挺直身子转身面对花娇,面露微笑轻唤:「姊。」
是建元,真是她的弟弟。
花娇愣了足足有三秒,心情过于激动,干涩的喉咙竟发不出声音。
花建元丢掉手里的行李冲向花娇,紧紧地拥住花娇,「姊,我是建元,妳不认识我了吗?」
「认认……我当然认识你。」哇一声哭了起来,紧紧搂住花建元,「姊姊好想你。」
「我也是。」
毕竟血浓于水,亲情是永远不变。
花建元抑不住三年的思念之情,微微拉开花娇,轻轻抹去花娇脸上的泪水,仔细审视她,「姊,妳比以前更漂亮了。」
花娇倏地脸红,嗔了一声,「你人不但变得英俊,连嘴也变甜。」伸手勾住花建元的手臂,「有话进屋里说。」
花建元拎起行李,随着花娇踏进屋里。
站在院子里,他忍不住深深吸口气,汲取弥漫空气中的花香与家的气味,「家就是家,就是不一样,回家真好。」
花娇宽慰地露出笑容,踏上走廊,回头笑瞅着花建元,「你这趟回来准备住多久?」
花建元坐在走廊的边沿,弯下腰脱去脚上的鞋子,「至少两个月。」小心翼翼将鞋子摆正。
三年了,他依然没变,花娇捺不住掩嘴娇笑,「还是跟以前一样龟毛。」
花建元起身,调皮的眼神一闪,「这是好习惯,不叫龟毛。」
花娇被逗得忍不住呵呵地笑,「说不过你。」伸手牵住花建元的手,「快进来,我泡茶给你喝。」
「什么茶我都不要,我只要妳酿的茉莉花茶。」
花娇喜不可抑地瞅着花建元,「你还记得我酿的茉莉花茶?」
「当然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股清香。」花建元轻闭上双眼,陶醉在记忆中的香味里。
花娇甜笑,「我马上去泡。」
花建元睁开眼睛,微笑看着花娇掩不住喜悦奔去厨房的背影,到底是亲姊弟,只有姊姊会真心的去疼他。
不消一会儿,花娇双手端着茶盘走进客厅,「馋鬼,快来解馋。」
花娇将茶盘端放在茶几上,熟练地为花建元斟了一杯,「快尝尝。」
花建元端起面前冒着香气的茶杯,低啜一口,满足地咂咂嘴,「好香。」
花娇喝了一口,放下杯子,一脸纳闷地瞅着花建元,「你不是说要去硅谷上班,怎么会有两个月的长假?」
「是我跟公司要求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回来看妳。」花建元率直地道出。
「这种理由就让你放两个月的假?」花娇怀疑地眨眨眼。美国人也真好唬弄。
「不,先以一年的假日抵这两个月,也就说我用掉了一年的假期。」
「什么?那你一年都没有假,岂不是要累死了!」花娇不舍地惊呼。
「每个星期还是有周休二日,妳放心,妳弟弟我不会累死自己。」花建元微笑。
花娇终于安然地吐口气,「那就好。」端起茶杯凑到嘴边。
「姊,这二年妳没交男朋友吗?」
突来的话题害花娇差点让嘴里的茶呛到,小脸瞬间涨红,用力咳了两声,连忙以手掩嘴。
花建元急急从椅子上跳起来,轻拍她的背,「好一点了吗?」
花娇点头如捣蒜,「可、可以了……我没事。」又咳了两声。
花建元不放心地蹲在花娇面前,详细审视,「妳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为了安抚花建元,花娇极力露出安然的娇笑,手掌轻抚弟弟的脸,「只是不小心被水噎到。」
花娇安然无事,花建元释然露齿一笑,「没事就好。」起身坐回椅子上,仍然好奇地回到原先的话题,「这三年妳真的没找到一个可以倚靠的男人吗?」
花娇无法再掩饰心里的忧悒,轻轻地冷哼,「本来是有一个,可是……」顿了一下,思索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可是什么?」花建元死咬话题不放。
花娇无力地抬眼,瞅着为她焦急的弟弟,为了掩饰内心伤痛,强笑着无所谓地耸耸肩,「可是你回家前一个小时,我把他揈走了。」
花建元一怔。这么巧,就在他回家的前一小时……
「难道说因为我回来……」花建元不安地胡乱猜测。
「唉!别乱猜,根本与你无关,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他压根儿不知道你会回来。」
花娇不知道自己的脸上不经意流露出一抹黯然,令花建元的心为之一怔。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花建元所关心的。
「他呀……」花娇无声地倒抽口气,「在我眼里他是正义的化身,在我心里却是温柔、呵护的守护神。」
花建元一脸不解的看着花娇,「依妳的形容看来,他在妳心中应该是个完美无缺的男人,那妳又为什么把他揈走?」
「因为另一个女人。」花娇的神情剎那间消沉、萎靡。
这个男人是劈腿族!?
花建元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气呼呼地看着花娇,「这种会劈腿的男人,妳竟然说他是正义的化身,温柔呵护的守护神?姊,拜托妳清醒点,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妳爱!」
花娇重重地叹口气,即使真的分手,她也不能在背后丑化西门洌,「你又误会了,他不是劈腿的男人。」
花建元见着花娇极力维护那个男人,担心地看着花娇,「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妳都说了,你们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起争执,妳又何苦要执迷不悟?」
花娇惊见花建元从未有过的怒火,不禁感到些许畏怯,「我和洌争吵,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但那女人与他无任何瓜葛,而且只是他三天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