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接近西门先生,最好能顺利色诱他,因为之前在餐厅他让我难堪,我想报一箭之仇,但现在看来我已经没机会,所以又何必留住此地自取其辱?」金荷莉起身,坦然面对花娇。
她只是想调戏西门洌!?
花娇又惊又恼地看着她,「妳竟有这种想法?」
「其实我也没别的恶意,只是想戏弄他。」这种事在她的眼里没什么大不了。
「可恶!居然厚着脸皮说没恶意?」西门洌的眼神冷如北海,表情僵硬像北极的冬天。
这个女人岂止是被宠坏,简直可恶到了极点!
别说西门洌发火,花娇也忍不住打颤,在她的目光深处有股怒火蠢蠢欲动,她两手撑着桌面,倾身逼向金荷莉,「妳真是个被宠坏的女人,妳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美貌戏弄男人?」
金荷莉不由得愣住。
柔弱的女人转眼间竟变成凶猛的老虎……
「洌,马上把这个女人带离这里!」花娇断然转身走进卧室,砰地摔上门。
「妳可以走了。」西门洌毫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金荷莉当场傻眼,说实话竟会惹恼了花娇?
「你会送我回饭店吗?」她毫无把握。
「我会送妳回去,从今天起我不想再看到妳。」西门洌将一肚子的怒气爆吼出来。
金荷莉完全傻住。
第八章
金荷莉钻进西门洌的座车,一脸不解地瞅着盛怒的西门洌,「我真的很过分吗?」
西门洌懒得理她,发动引擎,只想快速地将她送回饭店。
金荷莉微愠地斜睨对她不理不睬的西门洌,「你听见我说的话吗?」
西门洌忿忿从鼻子里喷气,粗暴地将手肘横在方向盘上,生气而厌恶地回视金荷莉,「妳到底想知道什么?」
眸光如锐剑般射向她。
「我……」金荷莉抵不住他的怒气,畏怯得语塞。
西门洌不语,启动车子,将目光移回前方。
金荷莉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斜觑沉默不语的西门洌,他下巴坚毅,双唇紧抿,表情冷漠,宛如一具大理石雕像,让人感觉遥远而疏离。
「我希望能做你的朋友。」她怯怯地说着。
西门洌充耳不闻,专注眼前路况,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的不理不睬深深剌伤了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耐性耗光,忿忿地连吼带咆。
他的脚用力踩住煞车,车子猝然煞住!
带着怒气的双眼瞪着金荷莉,「妳闹够了吗?」
咆叫声吓坏了金荷莉,她一脸惊惧,「我哪有闹……」
西门洌的黑眸瞬间瞪得好大好大,「妳今天来此只是做客,请妳保持一个客人应有的风度。」
他可以批评她的行为,但是不能抹黑她的风度!
「我一直很有风度。」金荷莉捺不住怨怒,扯着喉咙为自己辩驳。
「很有风度的女人绝不会说出不得体的话。」西门洌面露不快之色。
这更荒谬,不得体的话?
她冷冷地嗤笑,「我说了哪些不得体的话?」
西门洌发出一连串嘲讽的笑声,「真是没家教的女人,竟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否得体?」
他一再羞辱她的人格、风度和自尊,金荷莉整个肺快炸开,「你不要太过分。」
西门洌铁青着脸瞪着她,「妳自私的只顾自己,而忽略身边每个人的自尊心,别以为自己处于高峰就可以目中无人,当有一天妳跌落谷底,我敢说绝不会有人对妳伸出援手。」
金荷莉蓦然沉静不语,低垂着头。
「哼,默认?算妳还有点羞耻心。」
突地听见细微啜泣声。她哭了?
西门洌讶异地斜睨低垂着头的她,「妳哭了?」
金荷莉摇着头手抆干泪,坚强地拾起头,「我没哭!」
西门洌嗤笑一声,「其实妳的个性和花娇几乎一样,只是花娇会处处为别人想,而妳只会为拿别人取悦自己。」
「我才没有!」金荷莉坚决否认。
「是不是、有没有,妳自己最清楚。」西门洌发出一记像轻笑又像叹息的声音。
金荷莉剎那间迷惘……
是吗?她真的就如他所形容的,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凡事以我为尊?
「饭店到了。」
西门洌在饭店大门前煞了车,拨了电话知会学生们下楼接她进饭店。
金荷莉坐在车里双手紧握,「我真的跟……她很像吗?」
西门洌一时没会意她话中之意,「她……妳是指……」
「就是我在你家看到的那位小姐。」
「妳是说花娇。」西门冽剎那间顿悟,「很像。」
金荷莉困窘地缓缓抬起头,「我可以跟她做朋友吗?」
西门洌不由一怔。
跟花娇做朋友?她在打什么主意?
「妳为什么突然说想跟她做朋友?」他想问个清楚,即使她不说真话。
金荷莉表情一僵,眉峰微皱,「我是出生于一个富裕的家庭,从小没有兄弟姊妹,我一直渴望身边有个兄弟姊妹可以聊天说话,出道后又倍受关注,我的生活一直是媒体的注目焦点,没有私人的空间……」
「妳很寂寞?」西门洌一语道穿她的苦闷。
「不仅寂寞,还很空虚。」
「是吗?」以他的家庭背景,他无法想象她的寂寞与空虚。
此刻西门洌的学生来到车门边——
金荷莉似乎不愿放弃最后一刻,「可以吗?」
西门洌重重地吐口气,「我无法回答妳,这问题必须要看花娇自己意愿,不过我会转达妳的意思。」
「谢谢你,请你转达我的歉意,刚才我太失礼。」金荷莉深吸口气静静地说。
「我会。」西门洌强挤笑意。
金荷莉推开车门,在西门洌学生护送下走进电梯。
西门洌的心里突然有一丝怜悯,绚丽灿烂外表下的金荷莉,竟有着不为人知的酸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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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
西门洌轻叩花娇的房门。
房门缓缓打开,花娇站在门边瞅着西门洌,「那个自大的女人回饭店了?」
「我已经将她送到学生们那边。」
花娇微愠地沉沉吐口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恣意妄为的女人。」
「我早说了,她是个被宠坏又没有同情心的女人。」
花娇无意间瞄了一下时间,「怎么去那么久?」
「跟她在车里聊了一下。」毫不隐瞒实话实说。
「噢。」花娇从鼻子哼着气,「跟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聊?」
西门洌莞尔一笑,「其实她跟妳有点像。」
「跟我有点像?」花娇忿忿。
「我是说个性。」他温柔解释。
「我的个性会像她?」花娇冷冷嗤一声,「一点都不像!」
她气呼呼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惹得西门洌忍不住纵声大笑,「还说不像,简直一模一样。」
「什么?」怒气在她心胸激荡,「你再说一遍,我哪里跟那自大的女人一样?」
女人哪,绝不能惹她发怒,除非不想活了。
西门洌面带笑容解释:「没有,没有,妳一点儿都不像。」
这还差不多!
花娇依然气呼呼、喘着气。
西门洌好笑地将她搂进胸前,「妳真的那么讨厌她?」
她吸吸鼻子,别开眼不理他。
西门洌抱紧她,将头顶在她的头顶上,吸取发丝上的香气,「想想她在车上跟我说的一番话,其实她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女人。」
同情?那女人全身上下根本找不到一丝值得同情的地方。
花娇睁大含着怒气的大眼,挣脱他的怀抱,「打从你送她回来之后,你对她的印象似乎完全改观。」
「并不是完全,而是如果设身处地想一想,她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
花娇无法接受,冷哼,「她如果值得同情,全天下的女人都值得同情,她已经拥有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头衔和金钱,试问她有什么地方值得同情?」
「亲情和友情。」
花娇拧着双眉逼视他,「她是孤儿?」
西门洌怔了怔,「应该不是吧?不清楚。」
花娇不屑地冷哼,「排除亲情,那友情就甭说,她身边有多少人围绕着她,她怎可能缺少友情?」
面对花娇的咄咄逼人,西门洌沉下脸,「我是指真正的友情。」
那张吓死人的冷脸又出现。
花娇用力扭曲嘴唇,「就凭她的态度,我深信她难找到真正的友情。」
「所以她想跟妳做朋友。」
「跟我做朋友?」她听到今年度最荒谬的笑话。
「她说出此话时,态度非常诚恳。」
西门洌继续帮金荷莉说话,让花娇气得头顶冒烟,他居然当起金荷莉的说客!
花娇双颊怒红,尖锐的抽气声接连响起,「既然你欣赏她,那你去当她的好朋友。」
「花娇!」西门洌目光凌厉,定定地凝视她。
干嘛!好像她非要跟那个自大的女人做朋友似的。
不,偏不受他摆布!
一把火直烧脑门,她卯起来嘶吼:「我就是不想跟那种女人做朋友,你如果认为我不讲理,那就请便,你知道大门在哪里。」
西门洌不敢相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她竟然开口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