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解释清楚,还自己一个清白,他却打断了她——
“要成为赞助厂商并不容易,尤其当你们并不是什么财力雄厚的国际公司时……”他撇唇一笑,“盖瑞说话有—定的影响力,想必他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吧?”
她不是笨蛋,她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他以为她是靠陪车手睡觉,才拿到赞助厂商的资格?他凭什么这样认为?!
她是靠努力、毅力及耐力,才完成这个阶段性任务,绝不是靠出卖灵肉及美色!
而且,就算她是那种女人,也轮不到他来批判她。
“岛村小姐,小心一点。”他欺近她,促狭一笑,“盖瑞的风评很差,跟他睡没什么好处……”
话末说完,英人浑身一震,因为他听见一声清脆的声响,接著他的脸颊开始发烫。
他知道,他挨了耳光。
宁静仿佛受到惊吓般的瞪大了眼睛,她看见他的脸颊瞬间浮现了一个清楚的五指印。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动手打了他!
一个文明人是不会用动手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这句话,她父亲从小就一直告诫著她及哥哥。
纵使他污辱了她,也不代表她可以赏他一耳光啊!
很快地,她打从心里后悔了,尤其是在见到他那瞬间一沉,冷酷铁青的脸之时。
“我……”她想道歉,但一时之间,她说不出口。
“这算是替盖瑞报仇吗?”他声线低沉而带著威胁。
他替Nicde出气而打了盖瑞,而她对盖瑞报仇而掮他—巴掌,她以为他会认为这是一种抵消而完全不追究?
她真是看扁他了,他不是那种乖乖站著挨打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他恶狠狠地盯著她看,奸像只要一张开嘴巴,就能把她吞了般。
听见他这种带著威胁恐吓的语气,她心里虽害怕,却表现出完全相反的态度。
她迎上他的眼睛,装腔作势的说:“我什么都小,就是胆子大,怎样?”
“从来没有人敢打我。”他逼近她。
她下意识的退后,直到抵到了墙。
她一震,想逃。但他两只手一伸,抵住墙,将她困在他与墙面之间。
她怕死了,却还是勇敢的瞪著他。“那……那好,总该行人教训教训你。”
闻言,英人浓眉一叫,更显阴鸷。
她打了他,居然还敢在这儿要嘴皮?他看,她根本是活够了,找死。
“我要你道歉。”他说,两只像剑一样锐利的眼睛直盯著她。
“什……”她一怔。
道歉?他凭什么?虽然她动手是理亏了点,但他随便指控她跟盖瑞睡觉也不对。难道他不知道名誉、名节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吗?
“如果你不道歉,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她一震。不客气?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想……揍她?
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威胁要对她动粗?这是什么世界?他是流氓吗?
“道歉。”他语带命令。
她秀眉一拧,“休想。”
“真的不道歉?”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她擦作镇定,“你是自找的。”
“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自找的。”
看她如此死鸭子嘴硬,他的火气还真的来了。
虽然无故挨了一耳光实在教他很不爽,也真的很想打人。但,他的拳头是绝不向著女人的。
他老爸曾告诫过他们兄弟四人,绝不能对女人动手,因为会动手打女人的男人,其实是卒仔、懦夫。
他绝不会也不可能打她,但他要一个道歉。然而现在看来,她是打死都不会开口说声对不起的。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将脸欺近了她,近距离瞪著她看,“你以为我不会打女人,只是吓吓你?”
她当然希望他只是吓吓她,但如果他真的打她呢?
想到盖瑞那么大一只都被他打飞了,若是她可能会……黏在墙上。
好女不吃眼前亏,她最好道歉了事。只是刚才表现得那么英勇,要是这会儿低头认错,一旦不是……
不,她绝不示弱!
她看著他凶巴巴的眼睛,一脸“你唬不了我”的倔强表情。
“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沉声要求她,“道歉。”
“绝不!”她说。
就在她说“绝不”的同时,她看见他抡起的拳头已朝她逼近。
她心头一惊,害怕的紧闭眼睛。
但几秒钟过后,她并没有感觉到痛。她睁开眼睛,却看见他的脸几乎贴在自己眼前。她陡地一惊,“唔!”
还来不及反应,她感觉到自己的唇片湿湿热热的,而且有一种被挤压的感觉。
“唔……”过了好几秒钟,她终于反应过来。
她在心里尖叫起来,因为她发现他没打她,却吻了她。
他的唇片具有攻击性及烧灼力,让她的心跳漏跳了几拍。好几次,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心跳。
她应该推开他,然后狠狠的再甩他一巴掌。
但她动不了,全身乏力,直到……直到他离开了她的唇。
看著她惊吓过度,呆若木鸡的模样,英人得意的一笑。
再怎么抓狂生气,他还是不可能动手打女人。但要他就这么原谅她,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他总得惩罚她一下,总得让她知道他不是她惹得起的男人。
“你……”宁静捣著嘴唇,声音颤抖。
“你猜对了,我确实是不会打女人,不过,”他撇唇一笑,“那不表示我会就这么算了。”
“你……你无赖!”
“你该庆幸你不是个男人。”他直视著她,“如果你是男人,现在叮说不出话来了。”
“什……”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让这个男女关系复杂的暴力男吻了。
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连一点点的歉意及悔意都没有。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刚打败了敌人般的得意。
“你居然……”她的嘴唇一阵灼热,像是有人在那上面淋了油又点了火般。
“我想我们扯平了,岛村小姐。”说罢,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门口。
打开门,他走了进去。要关门的时候,他再多看了她一眼。
“对了,”他为了气她,补上一句,“你的嘴唇还挺软的,希望有机会可以再来一次。”
看见她听到这句话时,那气愤却又莫可奈何的表情,英人就觉得这值那一记耳光。
他哈地—笑,关上了房门。
就在门即将掩上的那—刻,他听见她近乎抓狂的尖叫——
“流氓!”
第三章
回上海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但宁静的心里却还是不宁静。她总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个软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但奇怪了,为何她痛恨他却忘不了他?是因为痛恨他,而难以将他的影子从心中抹去?还是她其实并没那么恨他?
不管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该被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影响。
这阵子她忙著将自家品牌推到国外,当然,父亲的祖国——日本,就是她第一个镇定的目标。
事实上,她已订了机票,准备在明天飞往东京视察市场。
她在房里收拾著行李,也再一次确定自己没有遗落什么。
“宁宁。”突然,父亲岛村健一敲了她的房门。
岛村健一总是这么叫她,这是她的乳名。
“爸。”她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里,拉起拉链。
岛村健一走了进来,“行李都收拾好了?”
“嗯。”她点点头,“对了,有事吗?”
“是这样的,”他在她床沿坐了下来,拿出一张邀请函,“我前几天接到这张校友会的邀请函……”
“ㄟ?”她接过一看,惊讶地,“国小同学会?”
“是啊。”他笑笑,“想不到我离开那么久,还会收到邀请函。”
“你要去吗?”宁静问。
他摇摇头,“你妈妈最近身体下太好,我不去,不过我们班长透过关系,辗转跟我联络上了,他希望我带著全家人回去参加。”
宁静秀眉微蹙,疑惑地:“那么您打算……”
“我还是决定不去,不过要拜托你到东京时,替爸爸去拜访他。”
“这样啊……”她忖了一下,“好吧,您把他的名字住址给我,我会抽空去拜访他的。”
见她如此爽快答应,岛村健一欢喜的回答,“他叫桂政隆,这是他在东京的地址。”说著,他给了她一张纸条。
“他姓桂?”这个姓氏让她心头一悸。
“是啊。”他笑说,“我跟他在念书时算是相当麻占,他是名门之后,但却没行读当时的贵族学校,而是跟一般人上了公立小学,一点少爷的架子都没有。”说著说著,他眼底闪著光芒,“唉,真怀念那段时光,想不到一眨眼,大家都五、六十岁了……”
听父亲这么说,宁静就叮以知道,他的这个同学应该有相当崇高的社经地位,不是个普通人。
“爸,”她勾住他的手,“放心吧,我会帮您带礼物上拜访的。”
岛忖健一唇角上扬,安心一笑。“那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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