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额头不是肿个大包、像外星人似的吗?瘀血虽然会慢慢消退,但这段时间,她怎么有勇气以那种面貌示人?
仔细推敲后,他想出了个道理,她根本不想交男朋友,所以额头顶个大肿包,看起来丑没关系,不被对方喜欢更无所谓。
所以由此可见,她只将相亲当作一种游戏,在游戏之中报复他。
他抚着胃,突然灵机一动……
有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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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羽,你今天不要去相亲了吧。」
苗润羽正在梳妆打扮,睦珍忽然在她身旁这样说,害她吓一跳。
「妈,你怎么忽然叫我不要去相亲?我相得正过瘾呢!而且瘀血都退了,我应该不会再吓到人了。」想起自己之前肿包消退时,瘀血往下退移、怖满眼睛四周的鬼模样,把相亲对象吓得目瞪口呆的事,她就想笑。
再想起他们在惊吓之余还强作镇定的样子,真的很滑稽。
「已经相那么多次,你一个也不喜欢,再相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妈,没关系啦!多相几次,也许就被我碰到喜欢的了呢!」随便说说的。
「少骗我,你根本就是闹着玩的,早知道我就不安排什么相亲,现在排队的人那么多,你又嘻嘻哈哈不认真跟人家相,害我每次都得跟人家解释半天,还解释不清楚。」
幸好去餐厅时女儿都是自己付钱,不然人家还以为他们爱占便宜呢!她实在好后悔替女儿安排相亲。
「妈……」她的心态……竟被妈妈看穿了,颇难为情的。
「所以,今天开始下要去了吧。我替你打电话取消……」
「不用啦!妈,我今天还是去看看再说,我都已经准备好要出门了。」
「可是今天……」睦珍面露难色,似有隐情。
「今天怎样?」
「算了算了,去吧。随缘啦!」睦珍放弃规劝了。
「那我走了,妈,再见。」苗润羽提起背包愉快的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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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相亲对象,品味很独特,既不在咖啡馆或茶艺馆,也不在餐厅,就选在热闹的百货公司大门口。
对方还说不用带任何识别的物品,她倒很好奇,那人要如何在来往穿梭的人群中认出她来。
等人的人大部分都有个特征,就是会选个定点站或坐着,然后常常引颈张望,在人群中找寻熟悉的身影,让旁人一眼就看出在等人,所以为了考考对方的机智,苗润羽故意不停的走来走去,表现出一副悠哉逛橱窗而非等人的模样。
在呆板的相亲过程中找乐子,已是她的习惯,
「你这样走来走去,不担心人家找不到你吗?」
来人柔柔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戏谵,苗润羽抬眼一瞧,只见吉匡轩西装革履,英姿焕发,直挺挺站在她面前。他眼光炯亮,笑意温柔,浑身散发迷人的风采。
他的翩然出现,像个磁铁,吸引了周遭不少女性同胞爱慕的眼光。
这男人魅力无敌,可是他终究曾是个薄情郎,所幸她拥有的理智足以抵御。
「我没空跟你说话。」
「瘀血都不见了。」吉匡轩才不管她的冷淡,径自伸手拨开她额前浏海,仔细审视一番。
「早不见了。」苗润羽撇开头,并飞快地把浏海拨回原位。
吉匡轩笑了笑,她长发乌亮,虽然没什么造型,可他就喜欢她这个样,纯真而自然,非常顺眼。
这年代少有人在顶上作怪,除了烫、剪,黄黄红红的染发尚未成为风潮,所以满街都是黑头发的人,还有不少小姐顶着半屏山头呢!
「看什么?」他的凝望太诡异,苗润羽不高兴地瞪着他。
「跟相亲对象在一起的时间里,你们都怎么度过的?」吉匡轩转移话题。
「不干你的事。」仍是没好口气,当然也没给好脸色。
「之前是不干我的事啦。今天就跟我很有关系罗!」
「什么意思?」苗润羽眼皮猛地跳了几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意思很明显啊,今天你的相亲对象就是我。苗小姐,你好。」
「好你的头啦!怎么会是你?你做了什么?你跟我妈说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苗润羽没气质地一连逼问好几个问题。
怪不得妈妈要她今天不要来,原来主角是他!
可是……妈妈为什么最后答应让他跟她相亲,他是使了什么烂招,逼妈妈『就范』的?
「我只是很诚恳地请我妈出面跟你妈妈说,我想跟你相亲。」
「那我妈是因为跟你妈见面三分情,才不好意思拒绝的?」
一定是的!妈妈一定是碍于情面才勉为其难答应,不然她明明讨厌吉匡轩,却还愿意让女儿跟他相亲。
「正是如此。平常我妈挺罗嗦的,可是在重要关头她还真是派得上用场,我以后一定要奸好孝顺她才行,而你做人家媳妇的,也别忘了好好对待婆婆喔!」
「什么婆婆不婆婆?你少在那边自说自话!好了,今天相亲宣告破局,就此结束!」苗润羽气急败坏的宣布,转身就要走。
「喂!今日初次见面,苗小姐就这么没礼貌,说不过去吧?」吉匡轩挡在她前面不给走。
「谁跟你初次见面……」
过去,床上翻云覆雨是家常便饭,孩子都曾有过,她恨他恨得日月无光,他在那边瞎说什么……苗润羽真担心自己年纪轻轻就被他气得犯心脏病!
「『今日』初次见面,有错吗?」话是他在讲,只要能说服她,强词夺理也不为过。
「你……」为之气结,无言以对。
「好了,这么生气,别人都在看你了,不会不好意思吗?」吉匡轩又哄小孩似将她拉入怀里。
「你在干什么?」苗润羽推开他,瞄了眼四周,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生气会引人注目,难道他的举动就很合宜吗?
她懂了,他故意选在人多的地方,就是看准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出糗,若两人不辛起争执,她也会有所顾忌,如此一来,他就稳居上风了。
「重修旧好。我回来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要跟你重修旧好。」
「水远不会好了!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省省吧!」绝情之语冲口而出,说完苗润羽忽然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当中,有个词用得很奇怪。
回来,是什么意思?
从哪里回来?难道他是因为曾经去了哪里,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你说这么理直气壮,没血没泪,难道都不怕伤我自尊心?」 吉匡轩仍是不服气接下去说。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什么,也没发现苗润羽一脸疑问、陷入沈思。
「你吉匡轩心狠手辣,你的心根本是铁做的,还怕受伤吗?」苗润羽先将心中的疑问摆在一边,立刻不服输的反唇相稽。
「我是容易受伤的男人。」吉匡轩状似哀怨。
「还有没有?」苗润羽不层地瞟他一眼,长发一甩,又要走人。
「羽羽。」他没拦她,只在背后轻唤一声。
苗润羽脚步就这么迟疑了下来,这男人每次的呼唤都那么温柔,奸像在声音里撒了迷药,害她无端沈醉,回不回应他,总在矛盾之间。
吉匡轩见她停下来,走到她面前。
苗润羽情难自己地扬起眸与他对望,只见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潇洒,而他深邃的眼里尽是忧郁的波光。
「能不能让我明白,你是在考验我还是在报复我?」他认真的问。
「都不是。我只是死了心,想跟你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吉匡轩嘴角斜斜一扯,冷笑一声。如果她能百分之百做到好聚好散,那他在二OO六年时看到的落寞身影,又是谁?
「你这一声笑,是什么意思?」被他鄙夷的笑给激怒,她的脸明显垮了下来。
「羽羽,今天我还能站在你面前,是命运之神的恩赐和安排,你不认为我们都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吗?」他单手轻扶她的后脑勺,像是要拥她入怀,但并没有,他只是维持着那样似亲昵、又带着点距离的姿势。
连神论都出来了?
「你一向是无神论者,现在倒跟我说是命运之神的恩赐和安排?如果真有命运之神的存在,那么你去告诉它,请他把孩子还我,把孩子还给我,就是恩赐。」
苗润羽当然不知道他话里暗藏玄机,只认为他在为自己找借口脱罪。
「我话说得这么明,你还听不懂?」吉匡轩沮丧万分,难道非要他说出事实?
「我是不懂。而且我认为你根本没必要再来纠缠我,你身旁女人那么多,又不差我一个。何况,她们从来不怀孕,也比较合你的胃口,你去爱她们就好了。」
苗润羽永远不会忘记,当初他在得知她怀孕时,曾用多么严厉、苛刻的言语指责她,而不是反省他自己老是来不及避孕。
那受辱、受伤的感觉,她将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