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鸣海点点头。「嗯,顺便来跟你打个招呼。」接着转身看着衡方家的两个好事者──一个是衡方家的宝贝与南家新一代的夫人,一个是即将成年、准备正式接任「挟翼」之位的小鬼头。
「你们两个……」
上次才被向鸣海在自己身上练了一套伏虎拳的衡方昱,心有余悸地笑了笑,摇摇手准备开溜。「我还有任务,要准备动身去了,先走一步。」留下挺着大肚子的妹妹在原地跺脚。
「哥──」看着向鸣海那副质问的模样,衡方紫嘟了嘟嘴。「不要这样看我,小心我动了胎气,南家和衡方家会找你算帐!」
向鸣海挑了下眉。「可是那个衡方家的继承人已经先跑了。」
衡方紫一听,干脆扁起嘴,一副「那我哭给你看」的模样。
「好啦,少来那副模样,想看莞晴不会自己去吗?她又不是我的囚犯。」反正莞晴在家一个人待久也发慌了,有小紫陪陪她也不错。
衡方紫睁大眼,随后又狐疑地看着他。「真的吗?」什么时候八俊里最龟毛的鸣海哥,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见到向鸣海真的点了点头,衡方紫随即漾开笑脸。「那我现在跟你去,反正产检刚做完。」管他龟毛还是好说话,反正有新鲜事为啥不去?
衡方昱已经早一步「跑路」,随后又听见衡方紫也跟着要离开,终于可以摆脱这两人的白川慎,一副谢天谢地的模样。
向鸣海对着白川慎的可笑表情摇摇头,又对衡方紫交代道:「不过妳可别对她说些有的没的。」
可以见到向鸣海的绯闻女主角,衡方紫欣喜得什么都答应。「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是笨蛋。」
白川慎轻咳了几声,一手拉过向鸣海,在他身边轻声警告:「鸣海,你确定要带她去吗?自从元廷的老婆认识小紫之后……」其他的就不用他说下去了吧?这可是为他好。
这几天心情大好的向鸣海,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你老婆还不是好好的,而且莞晴有我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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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
他怎么会笨得相信一个女人的话?而且还是衡方紫这个女人!
而且他还忘了衡方紫看过家徽玉佩,现在可好了……
衡方紫坐在莞晴身边,一手正抚上她胸前的玉佩,「这个玉佩好漂亮……」而且好像家徽玉佩喔……嘿嘿嘿!
行动不便的莞晴坐在床边,对衡方紫温婉一笑,很喜欢这个开朗大方的女孩。「这是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向鸣海铁青着脸,毫不客气地下起逐客令。「小紫,妳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吧?」
衡方紫看见向鸣海的表情,更故意道:「人家的屁股还没坐热,你就急着赶我走?干嘛?心里有鬼喔。」
「衡方紫……」不要逼他揍人……
衡方紫鬼灵精怪地一笑。「鸣海哥,你去做你的事啦!我们要说女人间的悄悄话耶,对不对莞晴?」
莞晴笑了下,对向鸣海点头示意。「鸣海,我没事的,你出去吧。」
「不准偷听喔。」衡方紫对正准备转身走出房门的向鸣海斜睨着眼。
「好……」妈的,这个小鬼头给我记住!
向鸣海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扬起一道微笑,说她是小鬼头还不信,以为不待在房里,他就听不见她们的对话吗?
他转个身走进邻近的另一个房间,朝房间内的书桌走去,按下桌底的暗钮,桌面应声分开两半往旁边撤去,暗藏的电脑监视器跟着上升。
向鸣海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萤幕便显示出莞晴房间内的状况,而两人的对话在他耳里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衡方紫一心在意莞晴身上的家徽玉佩,忍不住又问:「我听说妳不是孤儿吗?对不起,怀孕的人实在太无聊,只会看些八卦杂志。」说着便可爱地吐吐舌头。
莞晴见状一笑,眼前衡方紫那副无心机的模样,让她卸下了心防。
「没关系,这是事实,不过我不能算是真的孤儿,我只是和家人失散了。」
衡方紫一听,同情心油然而生。「那妳还有其他家人吗?」
莞晴望着衡方紫,心绪渐渐落入回忆中,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有一个弟弟,但恐怕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衡方紫点了点头,看见莞晴那副难过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转开话题。「这是妳当明星的原因吗?我听说妳以前是鸣海哥的秘书?」
「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这的确是我成为艺人的一部分原因。」对于衡方紫不再追问,莞晴的确松了口气,也感激她的善解人意。
「那其他部分呢?」想起杂志上的照片,衡方紫忍不住语带暧昧地问。
嘿嘿嘿……毕竟这才是她来的真正理由嘛──探听鸣海哥的八卦,回去说给她家的阿炙听。
莞晴不太明白地皱起眉。「其他部分?」
「就是鸣海哥啊……有没有占很大的因素?」衡方紫看着莞晴的眼神越来越暧昧,完全不像刚认识的朋友,大剌剌地问着。
想起向鸣海,莞晴突然一阵羞红。「他……」
看见莞晴的表情,衡方紫早了然于心,转了个头,突然唉声叹气道:「唉,其实鸣海哥说起来也挺可怜的。」
「怎么说?」
「妳用看的就知道了嘛,他是那么样有权有势,又偏偏生得一副美丽的天使脸孔,哪个女人站在他旁边不会心生自卑的?妳说对不对?」
看莞晴点了下头,衡方紫很满意地继续说下去。
「再来,就算有女人肯强压下自卑感,有哪个不被他的精神洁癖、还有那张毒嘴给吓跑、气跑的?」
向鸣海听到这里,气得差点想砸了萤幕。
这女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难得抓到向鸣海把柄的衡方紫,越说越开心。
「就算那个女人是个睁眼瞎子,好巧不巧又是个聋子,看不见鸣海哥的美丽、又不会被他的毒嘴给吓跑,可偏偏那个挑剔成性的家伙,从来也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女人。看看他身边那些秘书,哪一个不是美人?结果还不是个个名花有主了。」
发现到自己只顾着说话,衡方紫终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头询问莞晴。「妳说他可不可怜?」
莞晴听完了这么一大堆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满眼笑意地看着衡方紫。「或许他只是宁缺勿滥,宁愿等候那个真爱来临,也不愿屈就自己不爱的呀。」
喔!这么护着鸣海哥啊……衡方紫撇撇嘴,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看倒是他的龟毛性格有问题。」
莞晴笑着摇了摇头。「小紫,妳没听过择其所爱,爱其所择吗?」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内心话,被另一个房间内的向鸣海全都听了去,还造成他不小的震撼。
择其所爱,爱其所择?
呵,就在全世界的人认为他只爱自己、或是同性恋时,没想到最理解他的人,居然是他开始时根本看不上眼的莞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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莞晴坐在向家前院人造草皮上的喷水池旁,水池中间立着维纳斯的雕像,看着炎夏中从水池中伞状散落而下的水花,她任水珠滴落在颊上、肩上及双手间。
任水花迷蒙双眼的视线、迷蒙她所有的思绪……
他真的喜欢自己吗?
自从她认定向鸣海的心意后,却从未见过他吻过自己,甚至连一个情人间的拥抱也没有……
难道他的爱情是这样的吗?
但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又为何对自己百般关心、如此无微不至?
他的心意,她压根摸不透啊!
呵!从遇见他的第一天开始,她又何尝能了解他每一个作为?
莞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察觉向鸣海早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好半晌了。
她一身白色罩衫在阳光的照射下,再加上水花喷洒,早成了一幅诱人的画面。向鸣海不自觉压低了嗓音。「在想什么?」
一听见向鸣海的声音,莞晴才拉回自己的思绪,转头看向来人。「今天又没上班?」
「最近没什么事。」
听见他的话,莞晴偏着头,不禁斜睨起他来。「可是我怎么听见吴秘书在抱怨最近工作特别繁重,老板又老是旷职不上班?」
那副可爱的神情和诱人的粉嫩双唇,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阳光下,伴着水花的莞晴竟是如此亮眼动人,完全是个沉浸在爱情中的甜蜜女子──沉浸在他所设的虚幻爱情里。
望着她,那股愧疚感又深深地压在他的心上,虽然她的脚伤不是他造成的,但他也脱不了关系。
向鸣海头一低,不着痕迹地避开莞晴的视线,语气轻快地说:「是她们办事效率太差了。」
莞晴和衡方紫的对话仍在他心里回荡不已,她对他的理解更让他为之一震……他已经完全无法用同样的眼光看待她了,无法再视她为「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