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老天爷,可别让狼咬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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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彭峻龙在军营里做得有声有色,该奖励的奖励,该受罚的受罚,甚至连副将苏震也受到了惩处。
然后,他又对各佐领、副尉的职责,士兵的巡逻、守夜和各个卡伦(注)的值勤都作出了严格的要求。
短短几日内,他在士兵中树立了威信,没人敢将他的话当儿戏。
可是玉琪的心里却始终不踏实,因为她看到被惩处的苏震用仇恨的眼睛偷看彭峻龙,也听到一些士兵私下流露出对苏震的同情。
可是,不管她怎么担忧,她仍然明白彭峻龙是对的,要替朝廷办好事,做个好将军,他就得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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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晴天里,天空显得格外深远,没有杂云雾霭,轻风拂面,太阳放射出暖暖的光芒,彭峻龙带着玉琪纵马奔驰在宁静的草原上。
他们刚从柳树沟过来。在那之前,他们先见过了最支持这项政策的云老大。
按照彭峻龙的想法,所有这些迁移定居都得在下雪前安置妥当。
去柳树沟见顾始汗也很顺利,他将三天前的谈判结果带回部落后,几个年长的长老都同意。长年受草原王的欺压,如今只要让他们留在柳树沟,安心放牧,他们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剩下的就是去拜访草原王,说服他接受自己的主张。
他相信草原王最终会接受的,因为这个界线是他面对地形图,经过反复考虑,并与多位熟悉这一带情况的佐领和老兵,甚至包括对他的惩罚耿耿于怀的苏震商量后得出的结果,他认为是合理的。
「巴拜泉」在蒙语里是「宝贵的泉水」之意,而这里的风景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令人难忘。
这是一个背靠山岭,以羊草、隐子草为主的大草原,宁静而安逸。在这初冬的季节里,草地依旧青绿,柔柔的风吹过,空气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凉意,却让人觉得舒坦。
「这片大草原真美!」进入巴拜泉,彭峻龙放慢了马速赞美道。
眼前是平展的草原,它的东西部山地和丘陵是泉水的发源地,那涓涓的山泉流向阿勒楚喀河,滋润着广袤的草原,也为在这里搭营设毡房的牧民提供了最佳的地方。远处有羊群在漫移,蓝天之下,有数只雄鹰在飞旋,这番景色可是让他的心情好得不行。
「是啊,太美啦!」玉琪赞同地点头,在马背上挺直了身子往前眺望,兴奋地说:「今天天气这么好,等大人办完事后,我们可以多玩一会儿,好吗?」
「那得看事情办得怎样。」彭峻龙语带保留地说,而玉琪也无暇抗议,新的景色吸引了她。
「大人,你看,山脚那里有好多牛羊和帐篷,那一定就是草原王住的地方。」
「没错。走吧,我们过去。」彭峻龙微笑着点头,策马奔去。
等他们驰马来到帐篷前时,一向傲慢的草原王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在他身边是一群部落长老。
大家客套一番后进了帐篷。按规矩,身为随从的玉琪被留在帐篷外。
她看看身边那些高大的蒙古人,知道他们是草原王的护卫,其中也有那晚被彭峻龙摔倒的巨人。不过那些男人都不理她,大概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暗自撇撇嘴,牵着自己和彭峻龙的马在附近草地上遛马。
从蒙古包的散布和周围情况来看,索伦部落的牧民确实比柳树沟顾始汗部落的牧民要富裕得多,而且这里的草原也远比柳树沟的草原宽阔丰饶。
这个草原王也太贪心了!
她在心里嘀咕着,自己占据了最好的草场,还要霸占其他资源,实在可恶!
她想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较远的泉水边,眼前的风景令她陶醉,要不是拂面而过的寒风提醒她这是冬季的话,她真想伸手掬一捧清泉,戏一戏水。
望着远处由于大雪降临而显得萧瑟颓败的树木,她觉得这里即使是寸草不生的秃山,也诱惑着人们多看上几眼,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实在太美了!
这时,一个年轻的蒙古人走过来,叫她去用膳。
她才警觉到时间过得真快,不知道彭峻龙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吃饱后,她走出小帐篷,看到有人正往主帐篷送烤好的肉食和奶酒,里面还不时传来嘻笑说话声。
这么热闹,看来他们谈得不错,希望草原王能尽快在分界游牧协议上签字。
她边想着边走到坐骑附近坐下,看着马儿吃草。天气虽然冷,但她心情很好。
突然间有人从后面抱起她,拖着她就走,那有力的双臂勒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谁?什么人?」她吃力地挣扎着转过身来,顿时差点被吓晕。
只见抱住自己的是一个高大壮实得像母牛似的蒙古女人。
「妳、妳要干什么?放开我!」她急切地大叫,可那人不理会,还是紧抱着她。
她恼怒地用扭动着身子,尽全力反抗。
「小哥哥,不要闹,跟我去嘛……」肉麻的话从这个粗野的女人口中飘出时,玉琪明白了,这个蒙古女人是把她当成男人,想占自己便宜呢!
真是见鬼了!她恼怒地想,挣扎得更加凶猛。
她的拼死挣扎,倒让春心荡漾的女人没了辙。于是她将玉琪放在地上,想干脆就地行事。
玉琪刚觉得箝制着自己的力量松了,可还没缓过一口气,那女人庞大的身体就像泰山压顶似地压在她身上,令她当即胸口一窒。
更可怕的事情紧随而来,吓得她失去了一向的冷静。
注:即指车事哨卡、哨所。为清代在东北、蒙古、新疆等边地要隘,设置官兵戍守瞭望、兼管税收等事的处所。
第七章
那女人压着她,一边用力撕扯她的衣服,一边往她的脸上又啃又舔。
玉琪本不是软弱无力的女孩,她从小长于军旅之家,也习武练兵,不仅骑术纯熟,能射箭使刀,而且一条鞭子也使得颇具威力。可是今天稍一不慎,竟被这蒙古壮女人压住动弹不得,这怎能叫她不恼?
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大喊救命:「大人──彭大人!救我──」
感觉到那女人的魔掌正往她的腰部摸去,她几乎是绝望地哭喊起来。「彭……彭峻龙!救命啊!」
在主帐篷里正因协议谈妥而与主人相谈甚欢的彭峻龙,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最初一愣,随即认出是小七的声音。
「不好!」他大惊,匆匆说了声「失陪」,便身形一晃,消失在门外。
「啊,彭大人好俊的功夫!」帐篷里有人惊叹道。
草原王说:「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位年轻人不可小觑,他是好猎手,不然我何以折在他的手里?」
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其他人也纷纷跟随其后。
当彭峻龙心急如焚地赶到,看到凌乱的草地上,可怜的小七被那个壮女人压得又是眼泪又是怪叫,而那女人则啧啧有声地亲吻着他时,不禁怔住了。
「彭……彭大人,快、快救我!」看到他的脸出现在视线里,玉琪心里略感踏实,她扭动着头躲避女人的嘴,急切地喊。
没想到,彭峻龙并没有动手救她,而是愣愣地看着她,接着令玉琪气得半死的是,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实在是可恶至极!
眼泪从玉琪眼里滚落,她一生中从未像此刻这样愤怒过!
「彭峻龙,你若不把她拉开,我定让你生不如死!」陡然上升的怒气让玉琪生出一股力气,她奋力抗拒着身上那野蛮女人的侵犯,大声警告道。
彭峻龙依然在笑,但他没有动那个女人,而是从那重如盘石的女人身下轻松地将玉琪「拔」了出来。
「你、你……你这、这个……混蛋!」一站在草地上,玉琪立刻对彭峻龙挥出一掌,若不是他身子灵活躲得快,那一巴掌就落在他脸上了。
「擦干眼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真丢人!」彭峻龙塞了条手帕在她手里。
这话提醒了玉琪自己此刻的身分和他们所处的地方。
看着紧随而来的草原王那一大群人,她匆匆摸了摸头上的帽子,还好,帽子只是歪了,但系带仍紧紧地绑在头子下,看来那母牛对她的头部不感兴趣。
她擦去眼泪,拉好被扯乱的衣服,全身打着哆嗦,心里惊悸地想:幸好有这条绑在腰上的皮鞭,否则那头母牛今天恐怕真的会将她「剥皮」、「现身」!
「格格勒,妳又在抢男人?」草原王一看到依然坐在地上的女人,立刻大声喊着她的名字训斥道:「这个男孩是彭大人的跟班,妳也敢惹?」
「阿爸,这小哥哥好俊秀,你叫彭大人让他陪我……」格格勒嘻嘻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