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今天就这样,我要走了。」德术很快买了单,脚步摇晃地离去。
他明白自己不是柳下惠,酒精加上诱惑,自己怎会没感觉?但是喝得再醉,也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德术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但是另一个原因悄悄在德术心中升起——
他的冲动只想留给一个女人,一个盘据在他脑中的女人。而昨晚,就在他喝醉时,竟然做了对不起这个女人的事!他不能谅解自己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但是他更不想承认自己竟然在意。
踏著蹒跚的步伐,德术一心只想回去找他唯一想碰的人.只有在半醉时,他筑起的心防才会卸下,最真实的想法才会坦白浮现。
德术推开酒吧的门,却听见何晴蕾的声音。
「德少,我送你回去。」
「你怎么在这里?」
「德少需要我时,我一定会在。」何晴蕾话中有话,她希望德术无论公事私事都需要她。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自己回去就好。」
「德少,小蕾说过,我愿意付出一切,不求回报。」何晴蕾暗示德术曾经对她做过什么。
「但是我不要你这样,你回去吧!我会找方法弥补我犯的错。」
「德少,小蕾希望那不是错误,而是开始。德少可以过著不一样的生活,只要您愿意,小蕾可以给你别的女人无法给你的真心。」何晴蕾拉起德术的手柔声说。
德术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眼前就有唾手可得的真心,酒吧内有点头就来的艳遇,为何自己……就是压不住心中想见婧婕的冲动?
德术拦了计程车,没有和何晴蕾多说,迳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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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婧婕回想今日的一切,德术的态度让她相当难过,而朗沙的表白也让她游移不定,到底该选择所爱的人、还是选择爱自己的人?
想著想著,电话响起,是朗沙打来的。
「婧婕,法国买家的事情敲定了吗?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如果能尽快找到卖家,这两笔生意一定谈得成。」电话那头传来朗沙真切关怀的声音。
「朗沙,你对我真的很好,只是、只是……」
「婧婕,最近你总是吞吞吐吐的,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朗沙口气突然坚定起来,像是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保护她,让她感慨。
德术以往不也时常给她这种感觉吗?现在呢?
「朗沙,其实一切要从我接近德术说起……」
这晚,孤独无助的连婧婕对著电话,一五一十地将所有的事告诉朗沙。
她听见电话那头不断传来安慰与替她抱不平的声音,朗沙忿忿不平地说:「从头到尾你一直那么帮他,为他阻止你母亲的计画、为他忍气吞声,如果一个真正懂你的人,不会连听你解释都不肯!」
「不要怪德术,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他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
「就为了一千万,你留在他身边?婧婕,区区一千万我还出得起,嫁给我,我给你真正的幸福!」
「朗沙,一千万美金不是小数目……」
「婧婕,你忘了,我继承多少家产?只要你点头,所有问题都能解决,我等你的答案!」
连婧婕心中千回百转,不知道该怎么跟朗沙说。
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吓了她好大一跳。
「又有人送花了?你忘了自己的身分吗?!」德术一脚踹开门。
她想起下午她将朗沙送的向日葵放在门口庭院晒太阳,赶忙挂上电话。
德术带著酒意吼道:「上次那束玫瑰呢?在向我示威吗?」他的表情难看至极,一把拿起那束向日葵,狠狠往垃圾桶砸去,顿时花办叶子飞散满地。
「你做什么?!」他的举动惹恼了连婧婕。
「我做什么?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德术控制不了胸口的怒火,也控制不了自己的举动。
「我的身分?你何时把我当妻子了?」
「你……我现在就让你知道自己的丈夫是谁!」
德术一阵恼怒,刚刚压下的冲动在见到她后全都燃起。第一次这样失控、无法克制自己,他现在一心只想要让她知道,她属于谁!
满地的花办随著德术的脚步而凌乱,他一步步靠近连婧婕。
「你要做什么?」她发现德术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德术用蛮横霸道的话掩饰心中的情感。
「你凭什么这么不讲理?」
「凭我是你的丈夫!」他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啊!」连婧婕大喊一声。「放开我!」
「永远别想!」德术扯开她的外衣。
她用力地推开他,却怎么也动不了德术半分。
「告诉你,以后再让我知道谁送你花,我会让他清明节等著收菊花!」德术不想承认心中的妒意。
连婧婕衣服已经被扯下,她剧烈地抵抗著。「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还有更过分的!」嘶一声,德术一把扯开自己身上的名贵衬衫,力道之大,好几颗扣子叮叮咚咚地掉满地。
「德术,你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对我做这种事,这样是在羞辱我!」连婧婕失声喊著,双手却被德术紧紧抓住。
他听到这句话,赫然停住了动作。「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爱我、就不要羞辱我!」
「你有胆再说一次!」德术突然震怒狂吼,整间屋子都是他的声音。
他不想承认、更不想坦白,他没有办法不爱这个曾经利用自己的女人。
德术所有的恼怒化为力量,他不允许她抗拒他、不允许她接受别的男人!
他的蛮横让连婧婕红了眼眶,他一件件脱下自己的衣服,让她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无论怎么抗拒也徒劳无功。
德术火烫的体温在她身上蔓延,连婧婕耗尽所有力气仍阻止不了德术,最后她只能无力地任由德术放纵的吻她。
她能感受到德术每个吻的温度,却不知道这温度纯粹是冲动,还是爱?
德术,这是你要的吗?连婧婕闭上眼睛,不再挣扎。
狂乱的吻痕和火烫的大掌毫不留情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仿佛告诉她,她是属于谁的。
他帅气的脸庞依然那么迷人,却又遥远。
德术宣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他的吻火热贪婪,用全身的力气紧紧环住她,铺在沙发上的丝质套垫凌乱,和德术一起紧紧裹著她。
在自己低沉沙哑的喘息声中,德术厘不清纷乱的情感。汗水滴落,他只听得见自己喉中的低吟,再无法再思考。
现在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拥有这个令他失去分寸的女人。
翌日清晨,德术在茶香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身上只盖著一条毛毯。
「婧婕……吓!」德术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热茶,宿醉的头晕目眩让他一口气喝完这杯茶。
他看看窗外的天色,应该只有五、六点,德术昏昏沉沉地又倒下。
迷迷糊糊中,德术想起了很多事。
前天晚上,自己喝多了被何晴蕾送进饭店,却没料到自己做出失控的事,而且毫无印象……
茶!那杯茶!
德术突然一惊,想起前晚自己也喝了一杯何晴蕾为他准备的热茶,一样是茶、一样半醉,怎么前晚那杯茶喝了之后,自己就开始昏沉,什么都不记得了?
德术紧皱著眉,起身坐在沙发上思索著,直到天色全亮。他抬头看看墙上的大钟,走到二楼准备换衣服到公司。
德术小心打开卧室的门,却发现应该在床上的人并没有在房内。
「这么早,是去那里了?」德术怀疑了一下,但随后发现不太对劲。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自己常换洗的衣物放在明显的地方。他扫过房间,没看到她人,却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两样东西。
那是他向婧婕求婚的结婚钻戒,还有那条在巴黎送给她的项炼。
他站在床旁许久,看著戒指和项炼沉默不语。
如果婧婕只是拿下戒指,或许只是否定他给的承诺,如果……连意义不凡的定情项炼——这条纪念著两人在巴黎一起打拚的项炼都拿下来了,这是否表示……她彻底放弃了两人的所有过往?
「连婧婕!」德术发狂似的大吼,但是空荡荡的房子除了回音,没有其他的声音。
「连婧婕!给我出来!」德术知道这声是喊给自己听的,他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这个家。
德术坐在床沿,冷笑著对自己说:「这不是刚好?这不就是我要的结局?这样的女人离开,我不是该高兴吗?哈哈哈!」
空荡无人的屋子就像自己的心,他双手往后一撑,仰望著天花板,感觉喉中似乎哽著东西,想要一吐为快却又不知能说什么,脑中一片混沌,但婧婕的身影却又那么清晰。
德术就这样坐了一上午,电话、手机都不接,直到中午才进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