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瑟——」
孟夏在那瞬间仰着头呼喊了一句,一张开眼,潘瑟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她朝他露出安心的微笑后,再度落入深沈的睡眠中。
潘瑟没有离开。他就这样手脚卷着孟夏,身体深深地埋在她体内。他就这样睡着,头一次睡得如此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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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一觉醒来,窗外的太阳已高高挂在中央,时间已过中午。她睁开睡眼呆呆地看了一下天花板,接着才意识到她腰上横摆了一只手臂。昨晚情事一下跃进她脑海,驱走残留的睡意,脸瞬间红起。
慢慢转过头去,直到见到他人了,这才更正意识到,昨晚的欢爱, 真的不是一场舂梦。
潘瑟好漂亮。
迷醉的大眼沿着潘瑟挺直的鼻梁一路向下看,她还记得他昨晚醇美低柔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出挑逗又热情的话语。他方正的下颚,细细地长出一圈胡渣。孟夏受蛊惑地探出手去,手才刚接触到他,那双隐藏在黑色长睫中的大眼,瞬间睁开。
「你醒啦!」
和他四目相对,孟夏表情显得有些害羞,可是她又舍不得移开视线。潘瑟刚刚醒来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在做什么?」潘瑟握住孟夏搁在他颊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
他软热丰厚的唇一触上她的手,孟夏忍不住敏感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就像火,而她是脆弱易燃的纸,只消他随意一吻,她就可以立刻燃烧,瞬间酥化成灰。
她害羞答答地缩着肩膀说:「我在看你的胡渣,我刚才知道原来书上说的是对的,原来经过一个晚上,男人的下巴真的会冒出短短的胡子。」
「想试试看被它摩擦的滋味?」潘瑟将脸凑近她脖子,沿着她的颈脖一阵摩挲。甫从皮肤底层冒出的胡渣,扎起来又痒又磨人。
孟夏叽叽咯咯地缩起身子,怕痒的她没过几秒,就只能气喘如牛地举手投降。「够了、我不行了……哎呀!我怕痒啊……」
原本只是淘气的戏玩,在看见孟夏红扑扑的笑脸,转眼变质。潘瑟黑眸瞬间一暗。这么红润粉嫩的皮肤,潘瑟垂涎地想,如果他当真低头用力一咬,不知里头流出来的会是鲜红的血,还是味美如苹果般的汁液?
「你的眼神好邪恶。」孟夏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嘟嘴娇嗔:「干么一副想把人吃下肚的样子!」
「你粉粉的,闻起来甜甜又香香的……」潘瑟用鼻尖挲摩孟夏的手背,趁她微笑,一举吻上她的嘴。「实在令人食指大动。」
听闻此言,孟夏双眼一瞠。「难不成这就是你急着要我的原因——是因为我看起来很好吃?」
她不安的口气蓦地逗笑潘瑟。「你以为我是食入魔?专爱吃你这种粉粉甜甜的小女人?」
「是你自己说的啊——啊!」孟夏嘴里嘟嚷,不过一瞧见潘瑟的笑脸,她忍不住伸手轻碰他的唇角。「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被她这样一赞,潘瑟猛地敛起笑容。
假如说是从前,孟夏一定会以为他生气了,可是瞧瞧潘瑟的动作,发现他手仍环在她腰上,一点也没想要将她推开。孟夏蓦地领悟,潘瑟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该不会是因为他在害羞吧?
好可爱的男人喔!
「你一定很难想象,能够这样看着你,陪在你身边,对我来说是件多神奇的事。」
孟夏小手轻轻按搭在潘瑟的肩上,然后移至他赤裸的胸膛。他的心跳有如擂鼓,砰、砰、砰,沈稳又教人安心。
她觉得自己可以这样一辈子摸着他、看着他,永远不会觉得烦腻。
「我喜欢你。虽然,你有可能会觉得我的喜欢,来得太突然、太匆促,可是,自从看见你的那天起,你的影子就马上住进我心里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那天,当我问你可不可以再见你,而你拒绝我,我真的难过得差一点哭出来。」
潘瑟转头注视孟夏,发现她眼眸里的轻怨,他微感愧疚地垂下眼眸。「我以为保持距离对你比较好。我不是普通人,跟我扯上关系,对你没有多大好处。」
「我知道你是黑道大哥……」孟夏咬咬下唇。「可是同样一件事,你现在说的,跟你当时说的,听起来感觉就差很多。」
潘瑟定定看着孟夏。「如果我告诉你,为了你好所以你不要接近我,这种话你会听吗?」
孟夏摇头。「不会听的吧。」
「我就知道。」潘瑟挑了挑眉毛。那模样,说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因为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喜欢你嘛:你说的事情,我全部都想过了,而且还想得更糟——你是个大哥,要多漂亮、多可爱的女生没有,而我呢?不但什么都没有,还很会替你找麻烦。」
潘瑟定定审视她。「你真的知道跟我在一起,得冒多大的危险吗?」
「不懂。可是,我就是好喜欢你。」孟夏摇头,她只知道自己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
如果她眼神露出一丁点犹豫,那么他或许还能说服自己,放她走,不要把她带进黑社会这个大染缸。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他额头轻抵着她的脸,看着她语调严肃地说:「你的承诺我收下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即使你将来后悔,我也不会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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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鸣一觉醒来,就被手底下兄弟告知,昨晚才刚抓来关在地下室的孟夏已被人救走,他当场气得青筋怒爆。一个抬手,昨晚被潘瑟撂昏才刚醒来没多久的兄弟们
一个个脸上又是一个巴掌印。
「一群饭筒!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们全都浪费了,连个女人你们都看不好!」
「老大您听我们解释,那个家伙 真的太厉害了,来无影去无踪,我们甚至连他的脸也没看到,昏倒之后再醒来,地下室那女人就这样不见了——」
「还找借口!」手下对于潘瑟的形容词,更是激怒了廖鸣。他不由得再次想起两年前那桩事——他也是在类似的情况下,一觉醒来赫然发现自己已在蟠龙会里。
可恨啊!
「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只会眼巴巴问我怎么办,马的,全都给我滚出去啦!」
拳打脚踢地将手下们推出房门后,廖鸣一屁股坐在沙发椅上。
潘瑟这王八蛋,竟然接二连三让他难看!不想办法重挫他的锐气,他还当他廖鸣只是只会鬼叫的病猫勒!
廖鸣猛一握拳。就不相信他廖鸣动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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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潘瑟甜甜蜜蜜的气氛还持续不到一天,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因为孟夏想回去工作这件事,起了场小争执。
「不准去。」听完孟夏的要求,坐在书房低头读阅报表的潘瑟,头也不抬地说。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监看蟠龙亚洲旗下所有公司的营运状态,每个月他会与负责西方的聿凯、南方的阎孚、与北方一流的情报头子——伊织信二开会,决议下个月的营运方针。
这一阵子因为孟夏的出现,让潘瑟耽误了不少工作。负责统筹蟠龙东南亚企业营运的他,每个月都会与其它四堂——西方的聿凯、南方的阎孚、北方的伊织信二与头儿帝释聚首开会。眼见会议召开在即,他得加快进度才行。
「我不懂,为什么不准去?你要我听话照做,也要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啊!」
「危险。」
孟夏呆了一下。「你是说会再遇上昨天那种事吗?可是,我也不能因为害怕别人再绑我,就不去上班啊。虽然说我那个工作不是很伟大,可是,我对它已经有感情,而且也很喜欢它。」
孟夏瞧瞧潘瑟的侧脸。虽然潘瑟的目光一直未从桌案上的报表移开,可是他原本搁在纸边的手指,突然间歇地轻敲了起来,好像在思考……
孟夏小小声地问道:「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吗?」
沉默在偌大的房间停留了半晌,潘瑟突然抬头。「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去。」
这孟夏哪依。「再想一个。」
「把案子接回来做。」
这也不行。孟夏嘟嘴。「我哪这么大牌啊!我不过是个人微言轻的小编辑,哪有那个资格跟老板提出这种要求。」
「如果他不接受,就辞了那工作。」潘瑟终于读完桌上的报表,他抽出其中一张报表,手指一点要孟夏过来看。
「蟠龙旗下也有网路事业,所有你老板做不到的事,我全都可以答应你。」
孟夏目光瞄见公司名称,禁不住咋舌地瞠大双眼,还以为潘瑟只是一般的黑道头头呢,想不到原来他们也有所谓的「集团化经营」哩!
「这样不好啦,我不喜欢那种夹带关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