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从他掌握中抽出,阙迎月拿出钥匙插进门孔向右转动时,惊觉到不对劲。
「门没锁?!」她诧异的回头看了梅天良一眼。
「不可能!」离开前他有将大门锁上。
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会发生……
梅天良将阙迎月拉至身后,小心打开大门,再蹑手蹑脚的转动内门门把,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漆黑寂静的办公室。
阙迎月在他踏进室内后,在靠近门外的墙面打开电源开关,霎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办公室明亮起来。
「怎么会这样?!」看见办公室一片狼藉,阙迎月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看来是遭小偷了。」梅天良注意到被翻乱的物品都是放置资料的文件柜,这一点让他起了疑心,「你清点看看有没有东西失窃,我去问楼下保全,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士进入这栋楼。」
「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桩桩倒楣事接踵而来,阙迎月眼中不禁蒙上一层水雾,「望月被人剌伤……现在事务所又遭小偷,怎么会这样……」
走近办公桌,她一一打开抽屉,检查有无贵重物品失窃,眼角余光瞄见散落的资料文件,忍不住头痛起来。
「这下可好,要重新收拾跟建档了。」
不过幸好事关顾客隐私的重要文件,都锁在银行保险箱内,否则金钱损失事小,没了信誉,事务所就毁了。
专心盘点失窃物品的阙迎月,没有注意到身后传出的窸窣声,也没发现到一道阴影正步步逼近她。
「以公司名义开立的存折跟印章都还在……」既然重要物品都还在,那小偷摸进事务所想偷的是什么呢?
忽地她注意到一道阴影笼罩住她,以为是梅天良去而复返,她迅速转头问道:「怎么样?保全人员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
岂料站在身后的并不是梅天良,而是一个素末谋面的瘦高男子,他面目狰狞,手上拿著一把猎刀。
「你……你是谁?」阙迎月被他浑身的杀气给惊吓到了。
「把照片交出来!」男子咧唇露笑,高举起猎刀,沉声威吓。
「什么照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他突然爆出一记咆哮,「就是你们这些小人暗中搞鬼,所以娜娜才要跟我离婚,死都不愿给我一次机会!快把照片交出来!」
「我……」他凶恶的口气让阙迎月感到脚软,看见猎刀上残留的红色痕迹,她心上一凛,「难道……难道是你把望月刺伤的?」
男子眉一挑,面色茫然偏头思考著,「剌伤?是啊……是我刺伤那个女人,谁叫她不把照片交出来……谁叫她想要拆散我跟娜娜,不可原谅……你们都是不可原谅的罪人!全都该死!该死!」
触及内心伤口,男子突然发起狂来,举起猎刀就要往阙迎月身上剌去
说时迟那时快,梅天良正好从楼下踏进事务所大门,一见到阙迎月遭受攻击的画面,顿时心口一窒。
「你想对迎月做什么!」
梅天良不假思索的冲上前去,狠狠往男子腹部撞去,男子没料到他的出现,被撞得脚步踉跄,栽了跟头倒下。
梅天良见机不可失,随手抓起一把椅子就往男子身上砸,男子吃痛的以双手抵御,手中猎刀早不知掉落何处。
「不要打我……好痛……不要打我……」男子凄厉叫喊著,内心的悲苦让他爆出哭声:「是你们不好!你们叫娜娜不要我……娜娜离开我了……她不要我了,都是你们害的……我讨厌你们……」
他躺在地上,像个孩子般将身子蜷成一团,不断冒出哭声。
看到这情况的梅天良,也不忍心再下垂手。
「迎月,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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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从发生到解决在短短一天之内就结束。
警方带走那名男子后,阙迎月才从档案资料中,得知他是某位客户的丈夫。
妻子因无法忍受丈夫的工作狂及忽略,几番挣扎后决定离婚,于是找上离婚事务所请求调解离婚,当时负责调解的就是望月。
报告书上头写得很清楚,离婚调解进行得很顺利,丈夫虽然难过却也尊重妻子离婚的决定,岂料离婚证书签下之后,丈夫又反悔了。
为了挽回妻子,他不惜辞去工作,想尽办法慰留妻子,但妻子去意坚定,不想再回头,而丈夫又不肯放弃,还因屡次跟踪妻子而闹上警局。
偏执人格应该就是在这段时间内造成的吧!才会导致丈夫将责任推卸到他人身上,首当其冲的就是当初负责调解离婚的她们。
他异想天开的以为只要从她们那边夺走一切报告资料,他跟妻子就能够复合,一切就会跟著雨过天晴。
经由警方审讯过后,确认该名男子精神已经异常,就算进入司法程序,也应该是判入精神疗养院服刑。
无论如何,事件到此告一段落,彻底落幕了——
因为被刺伤而紧急入院的阙望月在第三天苏醒过来,对于事发当时的情况也记得不太清楚,只知道有个人从暗巷里窜出撞了她一下,接著她就感觉到一阵疼痛,然后晕眩袭身……再醒来才发现人在医院了。
「算你命大。」看见大妹醒来,阙迎月也放下心上重石,「医生说如果刀口再深一吋,到时想救也救不回来。」
对于自己遇刺的事一点也不在意的阙望月扬著眉角,眼里盈著狐疑光点,一直盯著站在床前的大姊及面无表情的梅天良。
「望月,你一直看……」注意到她的目光,阙迎月不禁红了红脸,「看我们做什么?」
「大姊……」阙望月的视线紧接著落在她跟梅天良紧紧交握的双手,「你跟这位梅先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嗯……」她低下头,脸红得像颗熟透番茄,「我……我们……」
相较于她的扭捏,梅天良倒是大方的举起两人交握的手,「反正就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这个男人想要抢走人家大姊还这么不可一世样,实在很难讨人喜欢,「你是用什么方法拐骗大姊的?」
「我从不骗人。」梅天良蹙了蹙眉头,不悦愠火正在慢慢酝酿中。
瞥见他愀变的脸色,阙迎月赶紧拉了拉他的手,笑著对阙望月说道:「今天晚上圆月就回来了,到时就轮她来医院照顾你。」
提起没脑子的小妹,阙望月嗤之以鼻,「她?她不要让我伤势加重就好了。」
「望月,那我们走了。」
阙迎月笑了笑,拉著脸色逐渐绷紧的梅天良快速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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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离开阙望月的病房后,被梅天良握著手走在医院长廊上,阙迎月再也闷不住心里话,直接问出来。
梅天良转头看了看她瞬间变得臊红的耳根,邪邪扬唇一笑,「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我们没关系!」真是气死她,她将小手抽出,梅天良却握得牢牢不肯放,「梅天良,你干嘛一直握著我这个‘没关系’人士的手?快点放开啊!」
「没关系是你说的,关我什么事?」哼了哼声,梅天良依旧紧握住她的小手不肯放开。
「那你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经望月这么一问,她才惊觉到这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感觉好像莫名其妙、糊里糊涂就跟梅天良有了进一步的关系,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没给个答案,她也没问过。
想想,这样下去可不行。
面对她提出的问题,梅天良抬高下巴想了想,然后举起两人交握的手,「我跟你……就是这样的关系。」
「你在敷衍我!」不自觉的,她在他面前展现出小女人的娇气。
「我没敷衍你,我很认真。」
他那无一丝戏谵的眼神让她做了个深呼吸,决定再给他机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你坚持问到底……」梅天良忽而松开她的手,将双手搭放于她的肩头,「那么我也只好用行动表示了……」
阙迎月还不及出声发问,唇上就多了股压力,回过神,才发现被他迅速偷了个香。
「梅天良!」她不依的猛跺脚,「你这算哪门子的说明!」
「阙迎月小姐。」梅天良含著笑意拉起她的双手,「你跟我的关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界定,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在乎你,舍不得你哭,见不得你被人欺侮,一天见不到你就开始想你,如果硬要把这些感觉冠上一个名称的话……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三个字又让阙迎月羞红了脸,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