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喜欢搬家吗?」等待著对方电话转接同时,阙迎月偏头看了小妹一眼,「别忘了,到时候麻烦的不仅仅只有搬家而已,事务所的信封袋及名片都要重印,就连联络地址及方式都要跟著变更,重要的是因此流失的客源要谁拉回来?」
一连串麻烦问题让阙圆月听了哑口无言,又对大姊的深思熟虑多了几分敬佩。
「你说的对啊……到时候更改重印名片地址事小,损失的客源跟金钱,不就让我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根基段于一旦?」
天啊!辛苦了三年才小有成就,她才不要又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接下去的三年!
这样下去她会变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婆了!
不行,搬家事小,影响未来人生却是大事一桩,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挣扎、努力争取,要在未来青春有限的宝贵时间内把自己嫁出去!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话一问出口,阙迎月等待的转接电话也顺利接通,她将食指置于唇问做了个噤声动作,开始与仲介周旋。
正当两人在为房子租权之事苦恼忙碌之时,跑外务的老二阙望月拎著安全帽,抱著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踏进事务所。
「我回来了。」穿著帅气的皮衣皮裤,阙望月的一双长腿完美展现于外,只可惜那张如冰山般的美颜毫无一丝笑容。
「二姊不好了!」一见她回来,阙圆月的双瞳宛如见到救星般,闪闪发亮不已。
阙望月没好气的横她一眼,「阙圆月,我好得很,你少咒我。」
「哎唷,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咩!」阙圆月瘪起小嘴,一副无辜模样,「我是想跟你说……」
「有话等等再说。」阙望月直接把手上的红玫瑰花束,递给正在与仲介商沟通的阙迎月,「大姊你的花。」
「喔哦!」阙圆月的注意力很快被引开,「有人送大姊红玫瑰花耶,难道有神秘爱慕者出现了?!哦哦哦——这种大事一定要打电话跟妈分享一下。」
「你够了没?」阙望月冷眼一瞪,以眼神制止她说做即做的举止,「妈现在远在非洲的天空下,国际电话费很贵。」
三姊妹的母亲在她们年幼时即跟丈夫离婚,一个女人带著三个孩子到全省各地的餐厅及饭店当约聘厨师。
正因为经历过父母离异的人生,才让她们兴起了开设「离婚事务所」的想法及决心。
开设「离婚事务所」的主要意义,并非要帮天下怨偶挽救婚姻,而是提供完善的解决方法,不让婚姻成为男女间最大的遗憾。
将她们三姊妹拉拔长大,在她们开设「离婚事务所」的同时,三姊妹的母亲也背起行囊跑到非洲去当义工去了。据说她一身的好厨艺已经在那边打响名号,身体也因为每天劳动而显得健康有活力。
「好,仲介的孙先生已经暂时帮我们搞定房子的事了。」经过短暂的沟通,阙迎月暂时将搬家之事解决,「我们的情况他会转告给新屋主,而刚刚他也同时跟接手的屋主通了电话,新屋主同意在农历年过完后跟我们约时间相谈。」
「意思是……我们不用搬家了?」话题一转,阙圆月的注意力也跟著转向。
「等跟新屋主谈过之后才能确定。」阙迎月暂且放下心中大石,「现在我们可以先好好过个新年,其他的等过完年后再来烦恼。」
「哦耶!」听到过新年,阙圆月露出一脸兴奋表情,「大好了,终于有可以休息的年假了,我一定要在这几天内把过去一年的份给睡个够!」
「别傻了,家里的大扫除工作还没开始做呢!」阙望月冷不防的泼了桶冷水。
阙圆月突然发现美好的想像瞬间成了碎片,兴奋小脸垮下,有气无力的拖著步伐回到自己座位,嘴里断续吐出怨语:
「二姊最讨厌了,做人何必这么实际呢!让我高兴一下会怎样咩……」
阙迎月笑了笑,这才发现桌面上有一束红玫瑰花束,瞪眼一脸惊吓,「这花……是给我的吗?」
阙望月指了指夹在花束边的小卡,「回来时刚好遇上送花小弟,我看卡片上头是你的名字,就代你收下了。」
「奇怪,」阙迎月歪著头,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送花给我?」
「我看是神秘爱慕者。」阙圆月大声猜测。
「我哪会有什么爱慕者。」阙迎月不以为意的笑开,脑海却浮现梅天良那张傲气十足的好看脸孔,顿时心头一乱,脸儿微微发烫起来。
见鬼了,好端端的,她怎会想起梅天良那个疯子?
将脑海中显现的影象给抹除去,阙迎月从花束中拿起附在上头的小卡,打开采个究竟——
臣服还是继续反抗?两选一。
当看见这行怪怪文字时,阙迎月只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摸不著头绪,但随著目光往下,看见署名处签著龙飞凤舞的「梅天良」三个字时,一股寒颤从脚底窜升至头顶。
「大姊,怎么啦?」阙望月瞧见她忽而刷白的脸色,轻声问道。
「没什么。」捧起红玫瑰花束,阙迎月直接将花束丢进垃圾桶。
她的举动让阙望月及阙圆月咋舌不已,没想到一向爱惜物品的大姊竟然会把整束鲜花扔进垃圾桶伺候,这太教人意外了。
「大姊你……」
阙迎月一转身就看见两个妹妹同时露出吃惊神情,她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什么,过年前还是不要跟疯子沾上关系比较好,省得过个新年都会过得提心吊胆。」
阙望月及阙圆月交换了个眼神,两人脸上有著一样的疑惑。
「大姊,我不懂你说的话。」阙圆月边抓起零食包,边将疑虑问出口。
「呵呵……」阙迎月脸色紧接著一变,「没事,真的没事,我们赶快把事务所的资料整理编排好,可以准备回家过个好年了。」
「哦耶!」注意力瞬间又被转移的阙圆月,像个孩子般举手喊叫,「准备过新年喽——」
阙望月则是看了僵著笑脸的大姊一眼,「大姊,你没事吧?」
「没事,我当然没事。」咧著笑脸,阙迎月回到自己座位,开始忙碌整理起资料文件。
心根本静不下一分钟,随著手边动作变得迟缓,阙迎月的目光不禁往垃圾桶里的那束玫瑰花瞄了过去。
她不懂——梅天良送花给她到底想干什么?
示威?宣战?还是一时穷极无聊?
唯一确定的是,他真是个有钱没处花的有钱少爷,既然钱那么多,不会捐给需要的贫童及灾民啊!
但是……轻轻咬了咬下唇,脑海不由自主再度浮现梅天良那张狂傲面容,她又开始莫名的脸红心跳起来。
她无法抑制住一抹雀跃心情在胸臆问弥漫开来,更无法抑制住一股甜蜜又酸涩的滋味悄悄爬上心头!!
天啊!这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微妙情绪?她越来越搞不懂这突来的情绪及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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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的农历新年假期眨眼即过。
起了个大早,阙家三姊妹遵循古礼拜拜宣告开工后,亦代表她们忙碌的一年即将要展开了。
「我的开工红包呢?」特地起了个大早前来事务所开门营业,阙圆月边打著呵欠边向阙迎月伸手讨红包。
「有有有。」阙迎月莫可奈何的笑了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放到她手上。
「耶耶耶!红包红包。」阙圆月像个孩子般手舞足蹈,赶忙打开红包袋一看——「两百块?!大姊,你竟然只给我两百块开工红包?!喔……我突然没力气工作了。」
「有两百块拿就该偷笑了。」阙望月冷冷睨她一眼,「都老大不小了,还有脸跟大姊讨红包,果然是我们家脸皮最厚的老么。」
「二姊,讨红包是喜气,可不是我贪心或是厚脸皮好不好!」阙圆月鼓起双颊,气呼呼抗议。
阙望月皮笑肉不笑的掀掀唇,「反正你在我们家不要脸排行永居榜首,你就不用客气了。」
「你自己还不是有拿大姊给的开工红包。」阙圆月不平的表示。
「我的理由跟你一样啊!讨个吉利喜气。」阙望月挑衅的看了小妹一眼,走到小厨房拿了一袋包装好的礼品,交代一声:「大姊,我去拜会各个合作的征信社喽!」
「好,路上小心,慢走。」阙迎月用眼神细数了下她拿的礼品数后,扬手挥别。
「等等。」眼尖的阙圆月看见被扛上肩的礼品,霎时眼睛一亮,「那些礼盒是要干什么的?」
「这些是送给平日跟我们有往来的征信社。」阙望月答道。
「年都过了为什么还要送?」阙圆月满足不解。
「现在还是新年期间,趁著过节送些小东西给合作的征信社,是礼尚往来的行为,也是一种维系良好人际关系的方法。」阙迎月口气轻柔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