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直狂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要不要向刑先生报告呢?
李妈一时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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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刑翇希,正与某家建设公司董事长谈合作,刚谈完细节,阿文便告诉他李妈来电。
「刑先生,李妈打来的电话。」
他心一凛,是发生什么事吗?
「抱歉,我接通越洋电话。」
朝对方点个头之后,他旋身回到办公室接电话--
「李妈,发生什么事吗?」
「刑先生,小姐说不回去。」
「什么?」
「刑先生,我还要告诉你,小姐她……她从昨天就开始吐个不停,好像是在孕吐!」
「孕吐!?」他一愕。
是谁的孩子?
大卫吗?
「看起来像是,但小姐不肯让我找医生来,我看情况不对劲所以才打这通电话,刑先生,需要把小姐弄昏送进医院检查吗?」李妈想出这下下策。
「她和大卫……走得很近吗?」他佯装平静地问,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大卫?他很久没到家里来了!不过他们在学校应该是常碰面,刑先生你怎么会突然问起大卫?」
「没事。」
刑翇希自嘲地想,当初是你把她往外推的,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见电话那端迟迟没有回应,李妈急道:「刑先生,你还在吗?」
他收回心神,回道:「她怎么说?」
「小姐说吐一吐就没事了,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小姐一向洁身自爱,下了课就回来,也不曾在外头过夜。
唯一一次单独跟男人独处,就是在台湾喝醉酒那天……」
「喝醉酒那天?跟大卫吗?」
「不是。刑先生,你不记得了吗?就是我告诉你小姐长了酒疹,要你去她房里看她的那天!」
闻言,刑翇希的心莫名狂跳--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进入她的房里,她还嚷著要喝酒,最后是他抢下那杯酒……
接著,他意识便开始模模糊糊。
难道……那杯酒有问题?
他脑子飞快地窜出两具躯体交缠的画面,他当时还以为那是作梦……
后来,他忙著处置白禋薇和吴安福等人,并未去细思那场梦是真是假……
原来,那不是梦,而是真的!
李妈的这段话敲醒了他。
「刑先生!你还在吗?怪了,是讯号不好吗?」李妈传来咕哝声。
「李妈你听好,我马上要过去加拿大。」
「你、你要过来!?」李妈还处在讶异中,回应她的却是嘟嘟嘟的声响。
挂上电话的刑翇希,立即吩咐秘书代他向合作厂商说声抱歉,自己则是赶回霍家,随意地收拾了几件衣物,赶到机场。
他的脑子乱轰轰的,不禁回想起那一夜--
原来碰了她的男人不是大卫、也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他又好气又好笑,不禁低骂自己真是世上最笨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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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随著风的轻拂,被卷呀卷的,缓缓地向前移动,渐渐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就像某人也一步步离开她一般……
她在心底叹息,决定放弃看那飘远的落叶,回头凝著眼前。
风一起,吹来了离别的味道,转眼,一片叶又远飏……
她合上眼,索性不看了。
难得的清闲午后,她不想沉浸在萧瑟里,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她轻抚著肚子,那儿已经进驻了一个生命,悄悄地跟著她一同呼吸、生活……
原来李妈猜的没错,她一直吐个不停是因为怀孕。
她现在还能瞒著李妈,但等肚子渐渐变大,她就算不说,李妈也看得出来,到时他也会知道!
他会怎么处置她?
要她打掉孩子吗?
「你跑来这里吹风,是想念感冒的滋味吗?」
忽地,他的声音闯进她的耳际。
她心慌,忙不迭地睁开眼睛确认。
眼前的刑翇希似笑非笑地睨著她,他依然是这般迷人、霸道,像一只傲然的黑鹰。
她当下动弹不得,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不问我为什么来?」他问。
「不可能是来看我。」
她控诉的大眼刺痛他的心,他心一柔,缓道:「我是来接你的,跟我回去。」
闻言,她转身想跑。
可,踩了几个步子,便被他拦腰抱起。
「你放开我!我不回去!」她挣扎著,他的手却坚定地箍著。
情急之下,她弯身咬住他的手臂。
他依旧不放手,任她的齿痕留在他的臂膀上。
「你一定得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一会儿要我走、一会儿要我回去,我不是任你玩弄的布娃娃。」
忍了许久的酸楚和痛苦,同时一涌而上,泪水失序地落下。
「我从没当你是布娃娃!」他声明道,清澈黑亮的眸里诉说著坚定。
「七年前我把你送走,是希望在我将白帮漂白的这段期间,你能人身平安,我不想再重演那天在霍家上演的枪响画面。
我会狠心拒绝你,那是因为我没有把握能在每一场斗争之中平安活下来,所以我不愿你对我抱著希望。」
见她稍稍平静,刑翇希开始诉说他的心情。
「你不会知道生活在边缘的滋味,更无法想像四周都是危险时,日子里该怎么度过!咏咏,我不要你过这种生活。」
他停顿了下,拭去她颊边残留的泪痕,怜疼的心情更甚。
「那我离开霍家七年,你怎么连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她抱怨著。
「我是怕让对手知道你在这里,若是他们对你不利,我、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你才不用怎样!爷爷要你照顾我到二十四岁,我若死了,你不是轻松了?」
「才不是!我不想你跟著我,是因为那太危险了。我忍著自己的情感,无非就是要你平安。」
她不吭声。
他继续说道:「白帮几乎要转型成功了,但帮里还是有人在作乱,就在我装残废,要揪出谁是白帮的内贼时,你回来了!
那时我气急败坏,却又有点喜悦,因为你长大了、成熟了,也变得更漂亮了。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这复杂又矛盾的情绪。」
「胡说!如果是这样,你大可告诉我实话,我又不会妨碍你。」她硬是找碴。
「是吗?你一回来就搞出许多麻烦,我忙著收拾善后都来不及。接著,还有大卫来搅局,他对你的心意,让我看在眼里是又著急又生气……你想想,若是我对你毫无感觉,我又何必气急败坏?」
他深情地凝视著她,这一回,眼里只有柔情。
霍咏咏羞得不敢抬眸望他,但心底却是激动不已。
「这回要你离开,你很清楚是为什么,而且,我不会后悔。不过送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日子是多么难挨!
这一、两个月来,我尝著你曾受过的苦,这才明白,你对我用情有多深,深到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我……」
她抬起圆眸,眼睛里盈满了惊讶。
「不用怀疑,我都知道了。」
刑翇希抚著她的颊,柔柔软软的,如他记忆里一般。
「你是说……」
「那天你要李妈骗我说你长酒疹,之后我们做了什么,需要我明说吗?」
听完,她心虚地撇开了脸。
「你骗李妈说要跟我独处对吧?」他扳正她的脸,邪笑道:「可我似乎没有前半段的印象,我只记得你扯开了衣服……」
「啊!不准说……」
她的小手贴上他的唇瓣,不让他把后面发生的事说出来,她这举动已经明白地告诉他,那夜的确是存在的。
「你愿意帮我回忆吗?」他暧昧的笑著。
「什么?」她不懂。
「老实说,我只记得我说我爱你的部分,其他的部分不是很清楚。」
他紧紧搂著她,将昂藏的欲望贴到她的下腹,让她明白自己的欲望。
「我、我们什么都没做。」她却不敢直视他的眼。
「是吗?」他挑高了眉,轻抚上她的小腹,故意问道:「那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小娃娃?」
她顿时摆出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模样。
「我把他放进去的,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不过,这都得感谢李妈,要不是她打了那通电话,他永远都不会想到……
「你真的以为我忘得彻底吗?事实上,那夜你娇媚、诱人的模样,我都记在这里……」
他指指头,表示记忆进了脑子里,今生除非失忆,否则不可能会忘。
「我更记得自己说了我爱你。咏咏,你是知道我的,没有确定的事我是不会轻易说出口,一旦说出来了,就是一辈子的承诺。」
「那以后你不会再放我一个人离开了?」
她怕将来又会有更长时间的分离。
「不会。」他坚定地摇头,「我已经把麻烦都解决了,现在就接你这个麻烦回家。」
「你都没过问我的意愿!」她娇嗔著。
「因为你不愿意也不行。反正,我生平什么坏事没有做过,要绑架一个我爱的女人,还不容易吗?」他那股强悍的气势又露出来了。
「霸道!」
「跟不跟我回去?不跟的话就别怪我用绑的了!」他威胁道。突地,将她一把抱起,大有绑走她的意味。
「啊--」她惊呼,「你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是加拿大不是你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