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涯没开口唤住她,眼睁睁的见她离去,因为他需要时间来冷却对她的情意,同时,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要下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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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太阳依旧耀眼,可俞心慈的心却是黯淡无光。
她已经整整十天没有见到西门涯。
自从那一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他们之间的关系回到她刚进府时那般冷漠。
问她后悔吗?不,她不后悔,只是她的心隐隐作痛著。
就算她是使手段嫁给他,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他应当知道她是什么样个性的女人。
“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宝儿见她哀痛的模样,万分不舍,她从来没见过她这般似失了心魂的样子。
“我哪儿都不想去。”俞心慈懒洋洋的回答。她倚在窗旁,双眼瞪著前方,期待熟悉的身影出现。
她好想再同他用膳,好想再跟他说话,更想再见到他一面。
纵使他的表情冷漠也好,她的心已经深深烙印上他的影子,她眷恋著他的温柔呀。
宝儿见小姐为情所伤,日渐憔悴,心一横,索性道:“小姐,你整天待在这儿有用吗?姑爷也不会进来。”
俞心慈浑身震了一震,失神的眸子多了一抹令人见之鼻酸的痛楚,喃喃地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他不会再进来,再也不会了,唉!真是可笑,我从未想过我会走到揽镜自怜的地步!”
或许是当初她对自己太有信心,以为能够接近得了他,以为柔终能克刚,才会把自己弄到这么不堪的地步。
“小姐!”看著小姐凄楚的模样,宝儿当下恨起自己来,巴不得咬断自己爱乱说话的舌头。
俞心慈又叹了口气,半晌,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自我讽笑的道:“我能上哪儿去?”
宝儿见小姐难过的模样,心也跟著痛起来,再也不敢乱说话的静静站在一旁。
屋里头的气氛愈来愈沉闷,宝儿再也受不了了,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说道:“小姐,你还没上布庄挑布料,要不要去瞧瞧有什么新的布疋,顺道散散心呀?”
每个月小姐都可以到属于西门府产业的布庄挑选她喜欢的布料做衣裳,这是总管交代下来的,是身为西门家主母所该享有的权利,只是小姐很少去就是。
俞心慈本想说不,但见到宝儿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忍拂其好意,遂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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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二人于是来到布庄。
掌柜见到是四夫人,客气的过来招呼。
俞心慈对掌柜微点螓首,接著挑看著布疋。
许久,没有看到她喜欢的,她正想说要回去,眸光瞥见一匹质料轻柔的玄黑布疋。
她走过去,抬手轻抚过布疋,一个想法乍扬心头,突然问她恢复神采,挑了几匹布疋。
“这个月我就要这些布。”
掌柜愕然的瞪著俞心慈愉悦的脸庞,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心一横,提醒道:“夫人,这花色似乎不太适合您。”
她当然知道掌柜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要做给自己的。
俞心慈扬起徐柔的笑意,淡淡的道:“呈报上去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
随侍在旁的宝儿见到小姐挑的布疋,表情跟掌柜一样震惊,她愣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
“小姐,那布真的不适合你。”
“我知道。”俞心慈转头瞧了宝儿一眼,话中有话地道:“那布不是我自己要用的。”
宝儿起先一愕,随即明白小姐的心思,那布——是要做给姑爷的。
看来小姐真的很喜欢姑爷,纵使姑爷伤了小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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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心慈离开布庄不到一刻的时间,西门涯也来巡视布庄。
掌柜照例向主子禀报完公事后,却一脸迟疑的站在主子身边,不知道该不该将夫人的事告诉主子。
最后牙一咬,他禀报道:“主子,刚才四夫人有过来。”
西门涯挑了挑眉,语气冷淡的问:“有事直说就是。”
“前日送来的布疋,四夫人挑了几疋。”
西门涯沉下眼。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她喜欢什么样的布疋做衣裳是她的事,但问题是那些上
好的布疋大多是尊贵人家的男人所用,她拿那些布疋是……
蓦地,愤怒染上他黑沉的眸子,俞心慈该不会是像他前三任妻子一样,因为他的冷落而红杏出墙了吧?
“照例呈报上去。”淡淡的抛下这句话后,西门涯脸色铁青得骇人,转身离开布庄。
只不过这回他再也没有心思去巡视商家,满脑子全是俞心慈可能红杏出墙的事情。
如果她真的偷人,那他该怎么做?让她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不,他做不到!
西门涯不自觉的握紧双拳,一股莫名的怒火在胸口燃烧,他不能容许她是别人的!
第七章
愤怒的情绪像是场大火似的焚烧著西门涯向来冷静的理智,他迈著大步回到西门府,直奔主屋。
粗暴的推开房门,映入他眼中的是俞心慈正做著女红、宝儿在一旁伺候的情况。
细长的黑眸闪过一抹惊愕,他皱了皱眉头,瞪看著她略微苍白、神情疲惫的娇容;才几日不见,她又瘦削了些,突地,他心底泛开一股说不出的疼。
开门声吓了俞心慈一大跳,她抬起水亮的眼眸,对上西门涯的冷沉俊颜。
“宝儿,你先下去。”她瞧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宝儿见气氛因姑爷突如其来进房而紧张,想开口说不要,但见小姐目光直直望著姑爷,分明已经没有她的存在,心里纵然担心,也只好退下。
西门涯在宝儿退下后,大步来到她跟前,冷漠的瞧一眼她手上的女红。
那布料极为眼熟,正是杨掌柜那儿拿来的,瞧她似乎是要做衣裳,顿时,一股骇人的阴沉扬上他的俊颜。她要做给谁?
俞心慈轻咬著嫩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开口。明明想跟他说些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多日不见,他们之间变陌生了,甚至还多了一股不信任。
二人各有心思,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著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西门涯率先开口:“你在做什么?”他明知故问。
“袍子。”她冷淡回答。
西门涯皱起眉峰,看起来十足吓人。“做给谁?”他压根儿没想到俞心慈是他的妻子,这袍子除了做给他,还会有谁?此刻他的理智全被曾被背叛过的事影响到他向来冷静的判断力,他更没想到自己对俞心慈的在乎已经超乎他所想像。
他的话让她想起这些日子来他们的关系跌至冰点原因,他不信任她,从头到尾。想到这一点,她的气恼更添一层,气他不但怀疑她的真心,还看轻她的人格,他把她俞心慈当作什么?
“既然任我挑选布疋,那就代表你无权过问我要做何用处。”明明就可以对他解释,但她就是缓不下胸口涨满的激动之情,无法好好的跟他说清楚。
俞心慈不知道她不肯明说的话语、态度,只会让西门涯认定她要背叛他。
“很好,真的很好。”西门涯的语气中含著一丝阴沉的诡魅。
俞心慈身子一颤,敏锐的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的不同,欲启齿问明,西门涯猝不及防的朝她压来,她往后一退,欲躲开他骇人阴沉的气势。
她闪躲的态度看在西门涯眼中只有更加生气,她讨厌他碰触的想法闪入他脑海,让他向来傲人的自制力险些失控。
他重重哼了一声,捧住她娇嫩的脸蛋,俯首吻住她柔嫩的红唇,他不准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不准!
当他的唇碰上她的那一刹那,俞心慈瞪大圆眸,他的吻如狂风骤雨,带著吓人的气魄,企图夺走她的灵魂。
他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深沉的怒火?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明明是他怀疑她对他的真心,错应该在于他呀!
惩罚似的吻在碰触到柔嫩的艳唇后,倏地转变为狂潮情欲,让他想起那一夜的火热缠绵,她柔软身子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味,让那一夜的他变为一头只受情欲所控制的野兽,疯狂的向她需索一整夜。
此刻他还想再要她一次,他要在她身上烙印他的痕迹,他要将她心中的男人赶出去。
疯狂的想法才窜过脑海,火焰般灼热的吻倏变为温柔如水的啄吻,在她脸上、脖颈上留下只属于他的记号。
俞心慈娇喘不休,脑子无法思考,全身逐渐热起来,如被烈火焚烧。
西门涯抱起她纤细的身子,往床上走去。
当身子接触到柔软的床铺,俞心慈混沌的神智突然清朗起来,她伸出小手挡住他的胸膛,阻止他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