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她感到一阵寒冷。
叶织书回过神,张开眼睛,迎面看见了正离开她站起身的言侮瑞。
他一脸胜利的表情,对她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爱吗?未免太廉价了吧!」
顿时,叶织香的脑袋一片空白,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掉入了他的试验,她握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要认输!
「什么?爱?我让你感受到了吗?男人也未免太好骗了。」她不甘示弱地回嘴。
他冷漠地高高俯望她横陈的玉体,他的手指还在回味那柔细白嫩的肌肤,他的嘴里隐约还有她身体的馨香。他控制了她的身体,可是他却无法征服她的感情,他眯起眼睛,感受到眼前这个女人独特又刺激。
「我忘了你对男人的经验丰富,这一点我输了。」
她拉下上衣,撑起身子说:「你是输了,输是要付出代价的。」
言海瑞拍了拍从她身上沾到的灰尘,扬起嘴角不屑的说:「哦!我忘了,你们这种女人习惯满足男人,很难得也有得到满足的时候,这样吧——算我免费奉送的,不用扣钱。」
「什么?扣钱?你占了我的便宜,应该是我要加价才对!」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占你的便宜?哈哈——」他大笑了一声,正色的看着她。「欢欢小姐,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脱光光色诱我,我也不会有兴趣的。」
「哦,太可惜了,少了你这个大户,我以后的损失真是不少。也好,大家挑明白说清楚,我以后也不想在你身上花费精神了,不然的话,在你面前假装陶醉还直一的满累人的。你想要满足我,哈!还早呢,」叶织香说完,伸了个懒腰,摆出一个自认最性感的姿态。
这个笨男人,以为女人都这么傻,可以玩弄在手掌心。她就要让他得到教训,让他后悔莫及!
叶织香不是个只会哭泣掉眼泪的弱女子,她的挑战精神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
言海瑞嫌恶的轻哼一声,转身就走,离开卧房后,还重重的将门甩上。
砰的一声以后,叶织香卖弄的姿势马上就松懈了下来,她重重吐了一口气,按着飞快的心跳,回想刚刚缠绵的一幕。
奇怪!她怎么可以那么陶醉?她怎么可以仰起头乞求另一个吻?她怎么可以忘记反抗,还希望他不要停止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到底是为什么?
惨了!她似乎真的喜欢上他了……
「啊——」她哀嚎惨叫一声,头埋入了棉被里,恨不得闷死自己。
第六章
晚上,言海瑞和叶织香似乎都有意躲避着彼此,温大宝和她习画一直到午夜过后她才回房间,而言海瑞则在书房的电脑前睡着了。
一早,他被一阵吵杂碰撞声唤醒,从皮椅上站起来,伸了伸手脚,把手提电脑的萤幕关起来。
他正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书房的大门被推开。
「海瑞,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温伟华诧异的问。
言海瑞感到肩膀酸痛,忍不住槌打自己的右肩,原来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后遗症。
「我在交代陈秘书几件事情,这几天股价升了不少,我想一定是我爸那边的人在收购,才会让公司股价上扬。」
温伟华拍了拍额头。「天啊!海瑞,你一整晚都在书房搞这些事情啊?」
「嗯。」言海瑞抬头问:「舅舅,刚刚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哦!我正想告诉你这件事。」
「什么事情?」言海瑞一脸茫然。
「昨天晚上你亲爱的老婆陪了老头子一整个晚上,他们想要把收藏古董的那个房间改成画室,现在正请工人在搬东西呢!」
「什么画室?」言海瑞脑袋里还满满的一堆股价数字,昨天和叶织香火辣辣的争执,早就被这堆数字给掩盖了。
温伟华走到书桌旁的沙发坐下,随手拿书翻了翻,顺口说:「想不到珍妮还真有两下子,昨天一个晚上就画了一幅老头子的画像,虽然还有很多细节没有完成,可是看得出来把老头子的神韵画得很传神。老头子高兴得要命,他自己昨晚也画了几颗水果,看得出来是苹果,还不错!」
「所以外公打算把古董陈列室改成画室!」
「没错,古董都装箱放到储藏室了,珍妮说得没错,那些都是死人的东西,也不是自己创作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倒不如画几幅画,留给我们欣赏。」
言海瑞听出舅舅似乎很认同珍妮的话,就连外公也一下子就被说服了,竟然要把那一屋子贵重的东西搬走,讶异地问:「你们是怎么了?怎么会听一个二十几岁女人的话?」
「海瑞,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不容易找哦!」温伟华放下书本,收起随兴的神色,正经的说。
言海瑞想起舅舅早就知道了珍妮的真实身分,那么他也不必再隐瞒了,淡淡的说:「有什么不容易的,有钱就可以了。」
他和温伟华互看了一眼,心中有了某种共识的默契。
「你这种把戏,我以前就玩过了,你舅舅可是个中高手。」温伟华得意的说,想起十几年前他也曾经荒唐过一段岁月,当时还带了几个欢场女子谎称是未婚妻,就是为了安抚老爸,让老人家以为他有安定下来的计划和决心。只是这种障眼法用了几年,渐渐地老头子也死心了,现在只有任他打着光棍,优游自在。
「舅舅,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温伟华耸了耸肩。「珍妮告诉你的吗?」
「她无意中说出来的。」
「没关系,我并不反对你这么做,只要老头子高兴就好。」
「舅舅,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只想赶快把我妈的财产过户,回台湾阻止我爸拿下公司管理权。」
「你外公是故意刁难你的,女朋友好找,老婆可不好找,花钱租」个,简单又没有副作用。」
「舅舅,谢谢你没有对外公说。」
「不客气,不过我不觉得那个公司有那么重要,值得你花那么多的精神。」温伟华说。
「对我来说相当重要,因为那是妈妈帮我爸一手创建的。」
「那就给你老爸吧!」
言海瑞皱起居。「不行!我绝对不会放手,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坐享其成。」
那个女人就是言海瑞的继母,言海瑞一生中最痛恨的人就是那个出身欢场的女人,是她勾引父亲,是她破坏了母亲的幸福,他不会眼睁睁的让她和她的儿子进驻公司。
「让她坐享其成又如何呢?海瑞,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或许觉得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比较快乐,如果她让你父亲幸福,你又有什么好反对的?」
「舅舅!你怎么会这么说?那个女人破坏了你姊姊的幸福!」
温伟华看尽了许多人性,」派轻松的说:「是我姊姊选错男人,她早就很不幸了——她死命抓住不放,才会更不幸。唉……你们都太想不开了。」
「舅舅,不管你怎么说,我不会放弃台湾的公司。」
「好吧!我知道说服不了你,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
「我喜欢这个女人,不管她是什么身分,我觉得她相当适合你,在某方面对你会很有帮助——从前在你身边的女人都怕你,战战兢兢的和你维持感情,害怕你会变心。等她们受够了这种感觉,又一个一个的从你的身边离去。而这个珍妮……」她会懂得教海瑞如何关心别人、爱别人,这一点温伟华观察得出来,珍妮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
「她又怎么样?不过又是另一个见钱眼开的欢场女子。」
「是吗?她如果见钱眼开,当初马上就会接受我的条件,可是她没有……」
言海瑞一阵沉默。
舅舅说得没错!如果她真是个凡事都要钱的女人,她大可拿钱走人,不必和他来这个农庄作戏假装!还要忍受他的冷嘲热讽。
温伟华等不到言海瑞的回应,知道他的一番话已经在海瑞的心里发酵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海瑞的肩膀,笑着说:「怎么样?别在女人的身上贴标签,她们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就算是欢场女子,也有可贵可敬的一面。我想,你爸爸就是不在乎这一点,才会全心接受你的继母。」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是不会接受珍妮这种女人的。」
「哦!不,我只是要你从另一个角度想想,试着接受你的继母而己。况且都是女人嘛,女人是用来疼、用来爱的,这一点你可还要多学学哦!」温伟华伸出食指点了点,帅气十足的阔步走开。
言海瑞的眉皱得更紧了,他有一堆烦恼要解决,才不想多放心思在女人的身上,就算有温伟华这个花花公子的建言,也无法左右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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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公呢?我已经找他一整天了!」
一个早上工人们已经把古董装箱搬走,摆上了两个画架和大桌子,墙边放了一个长柜排放所有的绘画工具。原本古色古香的古董展示房,现在成了一间毫不起眼的绘画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