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就不要穿好了。」
她一脸惊恐的说:「这怎么可以?太恐怖了!」
「恐怖?」言海瑞开始有些怀疑——她实在不像酒店小姐,第一次见面时虽然她刻意打扮过,但还是看不出任何风尘味。第二次看见她的时候,她一身轻便的运动服装,简直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大学女生,怎么都无法联想到她的职业。
她真的如她所说的下海四年了?还是故作清纯也是她的特长之一?
但她的表情似乎是真情流露,不像假装的啊!真的有些可疑……
「这里哪里可以买衣服,你可以带我去买吗?」
「你开什么玩笑啊!现在已经半夜了,到哪里买内裤?况且这里荒郊野外的,要买东西可要开一、两个小时的车呢!明天你再交代管家替你买。」
「那多不好意思……」她转身背对着他,怕胀红的脸会露出窘态。
「那你想怎么样?」他几乎要吼了起来。
「那……那你的内裤借我。」她低声下气的请求,无论如河,她是绝对不能不穿内裤的。
「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衣柜里还有好几件你没有开封的新内裤和新衬衫,我有安全别针,太大也没有关系。」
「那是我的。」
「那我跟你买好了!」
「一件五千。」
叶织香爽快的答应。「好。」
他说:「美金五千。」
叶织香张大眼睛大叫。「什么?五千块美金,你的内裤有镶钻石啊?」
「没有,只是百分之百纯棉而已。」
「那为什么这么贵?」
「特殊状况,只此一家,要不要?」他狡狯地说。
不要脸的奸商!美金五千等于台币十几万,抢钱啊!
她咬牙切齿的说:「我要两件,五万,台币。」
「不愧出道八年,真会讨价还价。好吧,自己去拿!你的酬劳只剩下九十五万。」两秒钟后,他故意消遣她似的又补充:「台币。」
「不用你提醒,你以为我会笨得以为是美金啊!」她气冲冲的回答,转身走开,嘴里嘀咕个不停。「哼!九十五万美金,如果是卖我的初夜,说不定我还会考虑……不不不,那太势利了,没有爱情一切免谈,幸好从前没有给那个杀千刀的郑西春……有钱又怎样?臭男人,他不知道很多东西是无价的吗?哼!他会知道,那猴子都会开车了……」
二十分钟后。
叶织香从浴室里走出来,拉了拉过于宽松的内裤,幸好她带了长睡裤,不用安全别针也还不至于松脱。
夜晚,言海瑞已经沉沉入睡,她在沙发上翻了好几次身,第一次和男人同睡一室,心情还是有些异样和紧张。
明天将会是怎样的一天?昨天早上才到纽约,怎么也想不到今晚就会坐着私人小飞机来到这美丽辽阔的农庄,明天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新奇的意外?她的心情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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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沉睡中的叶织香,突然梦见自己从马上摔下来,砰的一声跌到地上,头撞到茶几的边缘。
「哎哟!」她眼冒金星,大声喊痛,突然有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掌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奇怪,这茶几本来不是在这里的啊?」言海瑞推开茶几,把她扶上沙发坐下。
「是我移的……」叶织香手按着疼痛的地方,似乎已经肿了一个大包了。
「笨蛋,茶几移到这里很危险的,幸好没有撞到眼睛,否则还要我送你到医院。」他非但没有察看她的伤势,反而责骂她。
「移茶几是要摆东西的,我怎么知道我会撞到,刚刚好象有人……」叶织香清醒过来,怀疑的问:「是你踢沙发的,对不对?」
「对!是我踢的,我是来叫你起床的,你知道已经几点了吗?」
「为什么不轻轻叫我就好,我刚刚在作梦,梦见我正在骑马……」
言海瑞大声打断她的白日梦。「我们下午的确是要去骑马。还有,我刚刚叫你的时候,你睡得像只母猪,我才会踢沙发的。」
「骑马?骑什么马啊?」
「我外公已经叫人准备好了!他要我带你骑马四处参观一下农庄。」
「参观农庄?」
「对!请你不要重复我说过的话,听清楚就赶快起来准备,大家都在餐厅等你吃饭。」
「吃饭?」
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又重复一次。「对!十二点了,十分钟后见。」
「喂!等等!」叶织香大声唤住他,摸着还隐隐作痛的额头说:「你刚刚把我踢下沙发,害我受伤,你都还没有道歉呢!」
他转过身盯着她的额头看,是红肿了一块,好象很痛的样子,看来他还要向外公解释她的伤势,真是麻烦!
他不情愿的说:「对不起。」
说完转身要走,叶织香冷冷的说:「这是职业伤害,十万。」
他猛回头,不敢相信的说:「十万!我哪有害你受伤?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下来的。」
「你刚刚不是跟我道歉了吗?这表示你已经承认是你害我受伤的。」
这女人……他干笑一声。「哈哈!不可能,那么一点小伤而已。」
「什么一点小伤,有可能脑震荡呢!」
「死不了的。」
「好,不赔,那我就出去告诉外公你打我。」
「你……」这一次换他气得牙痒痒的。「哼!十万就十万。」
两秒钟后!他又补充:「是台币。」
「那当然,现在酬劳是一百零五万。」她的声音充满了愉悦。
「我知道,不用你说。」
当言海瑞消失在卧室外的时候,叶织香忍不住举起两手,大声欢呼:「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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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织香出现在楼下的客厅时,才发现三个男人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她了。
她满怀歉意的说:「对不起,让你们等我,昨天晚上太晚睡了,早上爬不起来。」
「怎么会呢?是不是海瑞让你一整晚都不能睡啊?」温伟华语带双关的转头看了一眼言海瑞。
「不是啦!他啊,是打呼打得太大声,我才会睡不着的。」叶织香故意要让言海瑞难堪。
「看来你要习惯才行,夫妻有什么不同的生活习惯,都要互相配合——」温大宝语重心长的说。
叶织香很快的接话。「外公,你放心好了!我们两个配合得很好,不管做什么,都会事先谈清楚的,对不对?亲爱的。」
「嗯。」言海瑞接收到她暗示的眼神,不情愿的轻哼一声。没错!事先都会把价钱说清楚。
「珍妮,你的额头怎么肿了一块?」温伟华细心的察觉到了。
叶织香摸了摸额头,苦笑的说:「昨天晚上,我梦见一只大野猪追着我跑,还跑来踢我的床脚,结果我就从床上跌了下来。」
言海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叶织香故意远离言海瑞,走到了温伟华身边坐下。
「你们女人都形容男人是猪,这只大野猪不会是海瑞吧?」温伟华扬起嘴角暧昧的低声问,言海瑞看他们窃窃私语,不知怎地,心里竟然有点吃味。
叶织香伸手盖住嘴巴,悄悄地说:「哦!当然不是,男人不是猪,这样说就太侮辱猪了,猪是很聪明又温柔的动物呢!」
她的话惹得温伟华放声大笑。
温大宝饶富兴味的看着叶织香,她的出现让这死气沉沉的农庄活络了起来,他真心喜欢这个反应灵敏、说话又风趣的女人。
「好了!午餐已经都准备好了,我要让珍妮见识一下德州有名的烤肉,走吧!」温大宝招了招手,四个人都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外公,今天晚上我想和你谈谈财产过户的事。」言海瑞走到外公的身边说。
温大宝拍了拍他的肩膀。「海瑞,你放心,既然你已经遵守我的要求了,我一定会把文件都签好,拖这么久,早就应该要给你的。但是……还有一个条件——多留几天。」
「是啊!海瑞,我很快就要回纽约了,你和珍妮就多留几天吧!」温伟华在旁附和。
言海瑞沉思一会儿,暗暗计算着回台湾的日期,如何在开股东大会前收购股份和掌握小股束的授权书。
温大宝知道他为了掌控台湾公司的管理权,已经准备出售纽约的公寓,还汇了不少现金到台湾,语重心长的说:「海瑞,我知道你的心都在台湾,勉强留你下来也没有意思。可是……我怕我的日子不多,不想再有任何遗憾。就像你母亲,当年她说走就走,不顾我的反对,远远地嫁到台湾。她过得不幸福,也不敢回来。」直到发现身体状况不行了,才带你回来看我,可是却已经……已经太晚了……我故意为难你,不签文件,其实是要你来看我的……」
说着说着,温大宝的声音渐渐哽咽,眼眶红了起来。
叶织香于心不忍,大步上前—亲昵的勾住了温大宝的手。「外公,你不要难过,我和海瑞会多留几天,我一定会要他多陪陪你,就算他不愿意,我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