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女人,解药呢?快拿出来。"萨多尔真的觉得此刻他连走路都有风。
那名女子以一双水汪汪的盈眸幽幽的看着萨辛瑞,久久不说一句话,那眸子的色彩仿佛是最深沉的暗夜,盛载着许多愁。
"你……爱她?"
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名女子最后幽幽的开口问道。
"我爱她。"萨辛瑞深吸一口气,"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包括答应璋王爷娶你。"
萨多尔闻言,不禁瞠目结舌,搞什么嘛!弄了老半天,原来这女人就是三哥被迫迎娶的未婚妻啊?
"是这样的吗?"紫衣女子又沉默了半晌,才语气幽幽的提出问题。"我听说……你曾经为了她向他下跪,乞求'昙花一现'的解药?"
"是的。"
虽然不明白她的问话及用意,但萨辛瑞却毫不犹豫的朝她双膝跪下。"姑娘也希望我这么做吗?"
"喂~~别闹了啦!"萨多尔一看到向来心高气傲的三哥竟然不顾自己的尊严对一名女子曲膝,真的是吓到了。
"嗯……真好。"
似乎已深深的感受到他的诚意,与他对雪流苏的无尽爱意,她缓步走向床边,盈盈坐下,凝视着床榻上那张惨白的睡容,忽地拔下发誓上的银簪。
"别--"
萨辛瑞以为她想对雪流苏下毒手,紧张的正要扑上去抢救心上人,却发现她刺的竟是自己的手腕。
血汩汩的流出。
"拿个碗来盛我的血,然后喂她喝下。"她解释道:"全天下能彻底解除'昙花一现'的毒的人,只有我一个。"
她说话的口吻不骄不矜,听似平淡无奇,又似理所当然。
萨辛瑞二话不说,立即取了碗来。
一个人在绝望到无路可走时,只要看到一线曙光,即使是假象,也会紧紧的抓住不放。
但在一旁观看的萨多尔却持怀疑的态度。"不会吧?你这么有自信,为什么?"
"因为,"女子垂下眼睫,注视着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我就是昙花。"
咦?她在说虾米?
怎么没人听得懂她话中的含义?
不过,目前救人要紧,所以,根本没有半个人理会她话中的深奥意涵,甚至没人注意她是在何时离去的!
尾声
驱马出门意,
牢落长安心。
雨事向谁道!
自作秋风吟。
--京城 李贺
糟了!主子真的做了笨事了!
这是雪流苏清醒后第一个浮现的念头,这种想法让她气得只想骂人,但喉咙却只能发出沙哑的声响。
"雪儿?"守在床边等候的萨辛瑞激动地握住她的手。"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怎么……"没死?
萨辛瑞自然明白她未说完整的问题,便先行回答道:"我说过,我绝不允许你离我而去,雪儿……"
怔忡的看了他半晌,雪流苏才不顾身体仍然虚弱无力,翻脸骂起人来。"该死的……主子,你去……去找那个……那个璋王爷了对不对……笨……笨主子……"
原本是非常感性的气氛在瞬间被破坏殆尽,萨辛瑞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不!我没有去向璋王爷低头,真的没有!'昙花一现'的解药是我从其他管道取得的,如今你的毒已解,我也不必再受璋王爷的控制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雪流苏不敢置信的反问道,见萨辛瑞认真地点头,这才允许自己开心的胡乱思忖起来。"那、那……"
"没事了,一切都解决了。"萨辛瑞猝然吻住她的唇。
尚有许多事需要对她解释一番,诸如璋王爷所使的卑劣手段和他的狼子野心;紫衣女子的神秘身分及她对雪流苏的救治;以及即将到来的大唐天子寿宴,背后所隐藏的各种危机……
但那些都是可以稍后再慢慢对她说分明的,现下,他只想好好的确定佳人是真的安然无恙地躺在自己的怀中,留在他的身边,会永远永远的让他快乐无比。
至于其他,他现在没空理会。
吻着她,他俩陷入快乐的边缘,世俗的一切事物,他们都不甚在意……
被放置于一旁几面上的"雪花流苏",玄锡亮面已经重新恢复光亮的银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