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业子紧跟在他们身后,三人一同离开这位于山林间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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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过后,日正当中,小业子早已又饿又累,头晕眼花,「咱……咱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好吗?」再走下去,他的腿铁定会废掉。
玄郸却仿佛没听见小业子所说的话,柔情的看着沓琉,「妳可觉得累了?要休息吗?」
沓琉见身后的小业子正以乞求的眼神望着她,于心不忍,只得点头,「嗯,我有些累了。」
「那好,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歇息。」玄郸握着她的手,往一棵参天古树走去。
他先坐下,再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紧搂着她,下颚抵在她的肩窝,亲昵至极。
沓琉眼底有着羞赧,不太自在,小声在他耳畔低语,「这样好吗?小业子还在一旁看着呢!」
玄郸却一点也不以为意,「就让他看也无妨,反正那小子只要有的吃、有的休息就好,其他的事根本就不在乎。」
沓琉顺着他的目光往一旁看去,果然小业子根本就不在乎他们做什么动作,早就解开布包,掏出干粮猛吃。
「呵。」她忍不住轻笑出声。
玄郸伸手抬起她的下颚,凝视着她那布满皱纹的面具。多么希望此刻在宫中,如此一来她便不必再戴着面具,他也得以见到她的笑容。
「怎么了?」沓琉下解的眨着眼。
「没什么。」玄郸朝她绽出一抹笑。
沓琉一见到他的笑容,下禁看得痴了。天,他笑起来的模样真迷人,而她是如此幸运,竟能被他深爱着。
填饱肚子的小业子这才想起王和贵妃还没吃,连忙陪着笑,步上前,恭敬的将干粮奉上。「王、贵妃。」
玄郸连看也不看他一眼,伸手接过,将干粮剥成小块,置于沓琉的唇瓣前,「妳多少得吃点,以免晚点就没得吃,全被人吃完了。」
小业子尴尬的笑着。王真爱拐着弯骂人。
沓琉摇头,「我自己吃就好。」
玄郸却十分坚持,一副就是要喂她的模样。
沓琉只得顺从,张口咬下。
他修长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轻碰着她的唇,让她不禁心跳加快,还好此刻她仍戴着面具,要不然一定会被他瞧见俏脸绯红的模样。
玄郸自然也看出她的羞赧,但仍旧剥着干粮喂她。待一块干粮吃尽,瞧见她的嘴角有些屑渣,他邪气一笑,俯身舔去她唇瓣上的屑渣。
沓琉又惊又羞,不知该做何反应。
反倒是一旁的小业子看得眼都直了。如此温柔多情的男人,真是印象中性格乖戾、以欺侮人为乐的王吗?
玄郸以眼角余光瞧见小业子瞪直眼,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沉声低问:「你没别的事好做了?」
小业子连忙转身坐在树下,抱头闭眼就睡。他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事也不知道……
沓琉笑着摇头,「你吓坏他了。」
「谁教他要一直看着咱们。」玄郸搂着她,柔声低语。
沓琉凝视着他的眼,柔声轻问:「你要带我回宫?」
「妳不想回去?」玄郸挑眉反问。
沓琉垂下脸,「我……没脸回去。」宫中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她背叛他的事,又怎么还会接受她?
玄郸抬起她的下颚,逼她非得直视他的眼,「我们不是说好了,要重新来过?」她可是忘了?
「但……」
「没有什么但是,只要妳愿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不能改变,包括妳的身世与命运。」
沓琉瞪大双眸,难以置信。身世与命运也能改变?怎么可能?!
「我会证明给妳看。」玄郸绽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
沓琉虽不明了他话中的意思,但她就是愿意相信他。枕靠在他怀中,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两手与他厚实的大手紧握着。
她再也不会放开他的手了,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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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三人来到一座城镇,小业子一见到马车,双眼立即变得闪闪发亮。「爷,有马车。」
「看见了,那又如何?」
「爷,你难道要让她一直行走?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名女子,一直走路也会累的,不如雇一辆马车,咱们乘着车返回昭阳城,这样可以缩短回去的时间,更不会让你们感到疲惫。」
玄郸见小业子说得头头是道,绽出一抹笑,「你究竟是为了我们,还是为了自己着想?」
「呃……」小业子搔搔头,无法辩驳。任何人在王面前,都无法掩饰心事,他也一样。
玄郸懒得理会他,转头看着沓琉,「咱们先到茶馆吃点东西,晚点再乘坐马车回昭阳城。」
沓琉轻轻点头,在他的带领下进入茶馆。
店小二见客人上门,立即笑着迎上前,「客官,要点什么?」
「一壶热茶,几道小菜。」
「马上来,请上座。」店小二热络招呼。
玄郸搂着沓琉坐在靠窗的座位,厚实的大手依旧紧握着她的手,此举引来许多人的侧目,议论纷纷。
「那男的是怎么了,竟紧握着那又老又丑的女人的手?」
「若换作是我,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女人会是他娘吗?但怎么看也不像有血缘关系。」
沓琉想将手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令她不禁抬起头,直瞅着他的眼。他难道不在乎?
玄郸微微一笑,「随他们去说,我不在乎。」在这世上只看外表来评论他人的人太多了,随处可见。
沓琉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任由他继续握着她的手。
只是当店小二送菜上来时,玄郸取来竹筷,夹了口菜置于她唇前。沓琉看见他眼底的坚持,只得张口让他喂食。
此情此景被其他人瞧见,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叹气,一心只认为玄郸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做。
小业子雇了辆马车停在茶馆门口,一看他们已经开始用膳,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爷,你太过分了,怎么不等我来?」
玄郸连看也不看小业子一眼,转头看着沓琉,柔声轻问:「妳还要不要再吃点别的?」怎么也不愿让她饿着。
沓琉摇头,表示不必。
小业子坐下来,自个儿拿起竹筷,一口气将大半的菜扫入口中,还口齿不清的向店小二吩咐:「小二哥,你再多拿几盘菜来。」
沓琉笑看着小业子狼吞虎咽的模样,「你今年几岁了?」
小业子没料到她竟会这么问,差点噎到,连忙取来茶水猛喝,这才好过些。「十五了。」
「才十五岁。」沓琉暗自沉思。
「虽然我才十五岁,但我跟在爷身旁看了许多事,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极有意义,绝不会白活。」
「那你可会想家人?」她再问。
「一开始会,但日子过久了,其实也还好,反正我娘只要有钱拿就好,哪还会管我的感受。」小业子耸耸肩,一脸毫不在乎。
沓琉伸手轻抚小业子的发,本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玄郸扬声——
「准备起程了。」
他将银两交给掌柜,径自拉着沓琉的手往外步去.
小业子讶异不已,「这么快就要走了?我……我还没吃完啊!」王怎么这么狠心?让他再多吃点嘛!
玄郸面无表情的抱着沓琉跃上马车,小业子连忙奔上前,驾驶马车朝昭阳城前进。
沓琉看着他抿唇不语的模样,知道他在发怒,但为何发怒?怎么也猜不透。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她小声的问。
玄郸见她眼神担忧,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铁定吓坏她了,忍不住重叹口气,「没事。」
沓琉摘下面具,主动握住他的手,「真的没事?」怎么也不信,他明明就在生气。
玄郸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抿唇不语,怎么也不愿说出发怒的真正原因。
沓琉念头一转,讶异得微瞪杏眸,「你在吃醋?」而且还是跟小业子吃醋。
玄郸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他不过是个孩子。」沓琉见他默认,又好气又好笑。万万想不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孩子而吃醋。
「他是男的。」玄郸皱眉。
沓琉不禁轻笑出声,「是是是,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随便碰触任何男人。」想不到他竟是个醋坛子。
玄郸将她搂入怀中,拾起她小巧的下颚,轻吻她的唇,霸道的宣示,「妳只能属于我一人。」
沓琉绽出一抹笑,伸出手搂着他结实的腰身,紧紧相拥,不分彼此。「我只会属于你一人。」她的归属,只会是他。
两人在马车内恩爱相拥,反观小业子独自驾着马车缓缓往前驶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好想找个伴……
等等,他是宫监,注定一辈子只能待在宫中服侍王,哪能去找什么伴?!呜……他好苦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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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马车缓缓驶入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昭阳城。而这里的景致依旧,并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