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起舞拉开他。
「爸,你告诉我,你真的欠他们二十万吗?你真的跑去赌博?」
始终没敢抬起头的辛宏德瑟缩了一下,竟啜泣了起来。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老爸只是想让妳跟妳妈过好一点的生活……所以就去试一下手气……没想到……没想到……」他泣不成声。
辛起舞的一颗心瞬间跌落到谷底,跌成碎片。
气急攻心,也不管被多少人注视着,她用力打着父亲的背。
「你怎么那么糊涂!十赌九输,就算把我们家卖了也没有二十万呀!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啦!」她大叫,挫败的往地上一坐。
「你们家的确值不了二十万,不过妳还勉强有那个价值。」流氓A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硬是将她从地上拉起。
辛起舞慌了。
「你……你们想干么?我可是未成年喔!更没发育完成,脱下衣服只会让男人倒阳,抓我当雏妓只会让你们的名声扫地!」她努力想将自己的手从对方巨大的手掌里挣脱。
该死!这人的手怎么像铁钳一样?!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申康硕听到她的话,浓眉微挑,不自觉的点着头。
流氓A下流邪淫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这我们知道,我们刚好缺一个打扫煮饭的女佣,就由妳来填这个缺。」
又是女佣?!一个礼拜前她才当了某个混蛋五天的台佣,现在又要去当女佣?她想也不想的,一口就往抓在她臂上的那只手背咬去。
那人咆叫一声,推开她,辛起舞跌到地上。
辛宏德扑抱住流氓A的大腿。
「求你们放过我女儿!要当佣人的话,我去,我会照你们的要求做一切的事,求你们放过她,求求你们!」他大声哀求着,涕泪齐下,令人不忍。
流氓AB互换一记眼神。
「我告诉你,你今天如果拿不出二十万的话,你女儿我们带走是带定了,想要见女儿,就限你三天之内带着二十万来赎回借据跟她,明白吗?」流氓B晃了晃捏在手里的纸条后,走过去要抓辛起舞。
刚才跌的那一下让身上没几两肉的辛起舞简直皮开肉绽,空气都还没来得及吸进肺里,她又像小鸡一样被拎了起来。
这下完了!她浑身软趴趴,别说尖叫求救,连个呻吟她都叫不出来了。
忽然,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中音帮她开口了。
「放下她,我帮他们还钱。」他不啰唆的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空白支票。「二十万?」
是哪位热心肠的好邻居?辛起舞用剩余的力气抬头。咦,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眼睛焦距努力集中。
申康硕眼带不屑的瞧了她一眼,不浪费时间的与流氓AB开始交涉。
如此高傲自大的语气和眼神……辛起舞猛地想起惨遭奴役的那五天!
是他?!他来这里做什么……等等!他刚说要帮他们还钱?
还真的掏出支票了!那她还是慢点发作好了。她偷瞧了满脸狐疑的流氓A一眼。
流氓A上下打量申康硕,不过他显然没有看人的眼光。
「你算哪根葱呀?是他们的谁?」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们要的是钱,我给,你们拿走,不拿,就把这只瘦不拉几的小猫带走,慢慢的扣二十万,你选哪一个?」他签好支票,夹在手里。「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依她那个长相身材,要扣完二十万至少要两年,她很会吃,两年吃的就不只二十万了喔。」
流氓AB开始犹豫了。
「算了。」申康硕作势要撕掉手里的支票。
「等等!」流氓A连忙喊。「你是谁?我们又怎么知道支票是真是假?」别看他四肢发达又粗枝大叶,他也是很谨慎的。
申康硕挑眉点头。
「说的也有道理。」他又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支票上。「我的名片,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他笑咪咪的,气定神闲。
「且慢!」辛起舞艰困的喊了声,硬要流氓B放下她,紧接着走到申康硕身边抓住他昂贵的衬衫,不知是身上的痛楚还是对他的痛恨,她说话咬牙切齿的。「你想干什么?」
申康硕傲慢的斜睨着她。
「帮你们还债。」
「不……不需要!」辛起舞死鸭子嘴硬,看到那两个凶神恶煞,又忍不住朝他身旁缩了缩。
申康硕暂时纡尊降贵的低声跟她咬耳朵。
「小奴隶,我是无所谓啦,不过妳可要想清楚,妳被他们带走有可能只是打扫煮饭吗?据我所知,现在有恋童癖的男人可不少,想想妳待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天到晚光顾妳的不是流口水的色老头,就是肥滋滋的大胖子,还有变态……」他啧啧两声,彷佛她已落入火坑。
辛起舞被他形容的画面给吓得心惊胆战。
那两个流氓本来就不是善类,她外表又那么幼齿清纯,若真不幸被推入火坑,在雏妓界肯定是个大热门……愈想愈可怕!
「我对妳就没兴趣。」申康硕继续说。「只要妳乖乖听我的话,我叫妳做什么妳就做什么,三个月后,就当没二十万这一回事,对妳跟妳爸来说,都是好事。如何?」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
虽然知道奶奶不可能喜欢她,但他还是必须忍耐三个月,免得落人口实。
「三个月?!」辛起舞错愕的对他眨眨眼。
三个月二十万?!
「三个月。」申康硕很肯定,这是他容忍她的最高期限。
「喂!你们像木头人站在那里干么?还不快过来拿?」辛起舞趾高气扬的对流氓们大喊,还唯恐申康硕改变心意,不停指着他手里的支票。
流氓A示意流氓B,流氓B走过去接过申康硕手中的支票,递给流氓A。
流氓A小声读了名片上的字,蓦地抽了口气。
「你……你就是那个──那个──」不是他口吃,是对方来头太大,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没错,我就是那个。」申康硕嘴巴撇了撇,要他们快走。
对他的来历有了底,流氓们自然不敢不听,又是哈腰又是鞠躬。
「申先生,以后有需要的话请CALL我们呀,我们一定会给您折扣的!那小的先走了,再见!」他们边说边往外移动,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人也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坏人走了,戏落幕了,邻居们好奇的多看了申康硕两眼后,纷纷无趣的打道回府。
辛宏德吃力的起身,诚惶诚恐的不停向申康硕道谢。
「不用谢,只是未来这三个月令暧的时间将归我所有,希望伯父别介意。」就算打从心底不屑对方,申康硕也未曾显露,仍是客气有礼。
「这……」辛宏德不知所措的望向女儿。
「就只三个月喔!」辛起舞强硬的再次跟申康硕声明。「三个月后你可不能反悔又来个三个月!」这可是三个月抵二十万的好康,当然要先说清楚!
「妳放心,我会写张契约书给妳。」他嗤了一声,笑话!她以为他会想多留她一天?「现在妳跟我走,我有事要妳做。」他交代完,也不理她,转身就走。
「老爸,叫老妈别担心,我晚点就回家。」
听见身后的话,申康硕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转身。
「今晚妳要住在我家,要回……」他瞄了眼破破烂烂的拼装屋。「要回这里必须等到明天。」不等她反应,他再次转身。
辛起舞楞了会儿,才又气急败坏的追上他。
「我……为什么要住你家?你这色狼!对我到底有什么企图?」她两手紧揪胸前的衣领。
可恶!他腿长那么长干么?一步抵她三步!她才不要落在他后面,死都要跟他齐步走!
申康硕瞄了眼她红通通的脸蛋,不自觉的放慢脚步。
「很抱歉,我只喜欢丰满的女人,丰满妳懂吗?就是有胸有腰有屁股,跟妳的性别一样,但妳却完全没有的那种女人。」他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发现自己无法反驳,辛起舞顿时恼羞成怒。
「我有穿胸罩!」她的脸更红了,半是害羞,半是气愤。
没想到他连瞧她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兀自打开宾士车的中控锁。
「没东西还硬要拿袋子装。」他小声嘀咕,对她喊了声,「上车。」
站在车门前的辛起舞忽然犹豫不决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只要坐上他的车,她就不会再是原来的她的预感。这让她开始迟疑,她的预感一向准确,世界十大巧克力占卜师可不是当假的!
好害怕!这辆黑漆漆又闪耀的宾士车,像要把她的灵魂给吸进去一样……
「在干么?我没那么多时间等妳,快上车!」申康硕不耐烦的降下车窗对她吼道。
辛起舞瘦小的身躯颤了颤,做了个深呼吸后,拿出勇气打开车门坐进去。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他真的对她心怀不轨,那她一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土包子,绑好安全带!」他又吼来。
正在幻想将哀嚎的他踩在脚下的辛起舞吓了一跳,心虚的拉起安全带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