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现在立刻过去看她。」说著,他拍拍和朗的肩膀,「我不会让我们『共同的宝贝』出事的。」说罢,他转身步出办公室。
望著他的背影,和朗微张著嘴,一脸茫惑。
「阿朗,」英浩趋前搭著他的肩,抿唇一笑,「咱们有机会亲上加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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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织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公司的,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来,已经回到了住处。
她没有开灯,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彷佛只有在这样的黑暗之中,她才能感觉安心。
她相信这邮件一定不只池末商事公司上下收到,如果她没猜错,天地集团现在应该也正闹得沸沸扬扬,而更糟的是……她担心这样的邮件透过网路会不断的被下载转寄。
她觉得天似乎已经塌下来了,她的世界毁了,而哥哥也被她毁了。
突然,她想起英和说过的那句话——
「天若塌得下来,也有我帮你顶著。」
如今,天真的塌下来了,而她也相信他愿意帮她顶著,但是……这件事真是如此容易收尾吗?
不,她不抱如此乐观的想法。那封黑函不只毁了她,也将疼爱她的哥哥拖下水。
为什么?为什么她种的因,却让哥哥陪著她一起吃苦果?
「哥……哥……」她再也忍不住地流下眼泪,自责内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华织!华织!」突然,她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略略回神,发现那声音是来自於英和。难道他也知道了?那不就表示她的猜测没错,这件事已经传开了。
想到这里,她更难过了。
「华织,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听到他焦急担忧的呼唤,她捣住了耳朵。
不,她不能再给自己接近他的机会,她要跟他划清界限,她要这犹如恶梦般的一切快点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光线突然射进黑暗的房间。
她陡地一震,抬头看著房门口,而那里矗立著一个高大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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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屋里完全没有回应,英和急得快发疯了。他很怕,怕她一时想不开而做出什么傻事来。
最後,他实在无计可施,终於选择破门而入。
他快步地通过客厅,冲到她房门口。推开门,看见她蜷缩著躲在角落时,他的心都快碎了。
「天啊!」他的胸口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似的,「华织……」
他一个箭步冲向她,然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她脸上满是泪水,而且充满惶恐、不安,以及痛苦。看见这样的她,他好恨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
「别这样……」他自责得想杀了自己,「别这样,华织……」
「你知道了……」她无力地瘫在他怀中,呜咽地说,「哥哥知道了,大……大家都知道了……」
「没关系的,我会解决所有问题。」他说。
「不……」她神情痛苦地说,「我把哥哥毁了,我最……最害怕的事情终於还是……还是发生了……」
「华织,看著我。」他端住她的脸,注视著她的眼睛,「这点小事打击不了我,也打击不了和朗,你别胡思乱想!」
「哥哥他……他很努力的……」她抽搐哽咽的说,「他不是黑函上说的那样,他没……没有……」
「和朗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
「但是别人不……不知道,」她看著他,数度因哽咽而说不出话来,「大家会说哥哥的闲话,哥哥他……他不该被误会……」
「华织,」他心疼地将她紧拥入怀,「你放心,一切的事情都由我来承担解决,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知道吗?」
她啜泣著,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如果我没回来就好了,如果我……」
「你累了。」他打断了她,抚摸著她的发,「去我那里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的事情都会解决的……」
说著,他将她拦腰抱起,走出了幽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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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放心,」英和坐在床沿,悄声地说:「她已经哭累了,现在正在睡觉……」
「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嗯,你那边没问题吧?」
「我知道你行的,好……好,就这样……」
挂了电话,英和看著弓著身躯,背对他安静睡著的华织。
经历一天的煎熬,他想她也累坏了。
看著她纤细的身躯,他的心又揪了起来。他知道这黑函是谁发的,而他也一定会找「她」算帐,但不是现在。
现在他只在乎华织,他只想安抚她,让她心里好过一点。
伸出手,他轻轻的抚摸她的头,轻声地说:「好好睡一觉吧。」说著,他轻缓起身,准备离开客房。
突然,背著他而睡的华织转过身,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不要走……」她声线软软地,带著无助及哀求。
刚才他与哥哥的对话,她统统都听见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成了哥哥的负担。
在来之前,她的情绪还一直非常激动,但来到这里之後,不知为何却冷静了下来。
事情发生了总要解决、总要面对,她无法逃避,也没有逃避的资格。
而现在她所能想到最快且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只要她离开日本,事情会慢慢平息、会慢慢过去,只要她……离开。
「还没睡?」英和温柔地睇著她,「怎么了?」他又坐了下来,然後伸手轻抚著她有点冰冷的额头。
他的大手是那么的温暖且温柔,而那温度透过肌肤,渗透到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这一刻,她惊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眷恋著这个男人。她以为自己只是喜欢他,却没想到他在她心里有著那么重要的地位。
她多想留在这个爱她的男人身边,但是她知道……这是不行的。
虽然她想拥有他的爱,但是当她自私的拥有他的爱时,却可能同时摧毁了哥哥辛苦建立的一切。
一直以来,哥哥担任著守护者的角色,而这一次,她想守护哥哥。
但在她守护哥哥之前,她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做一件深刻得足够她回忆一辈子的「傻事」——将自己交给她。
「不要走……」她用一种乞怜、楚楚可怜的眼神看著他。
他心头猛然一震,因为她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种不寻常的渴望。
他似乎知道她说的「不要走」代表著什么样的含意,但可能吗?
她是个被动又矜持的女人,她不像池末绘理那般大胆的表现出欲望及渴求。但他很确定她现在是……
「华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浓眉一叫。
她凝视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她翻身坐起,靠近了他。
身子一欺,她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唇。「我想要你的温暖……」
「华织?」他一怔。
不等他说话,她又一次覆上他的唇,然後勾住了他的颈项。
他爱著她,无可救药的爱著她,所以当她如此主动的要求他时,明明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的他,还是深陷其中。
他回应著她生涩的吻,将她深拥入怀,然後慢慢地、慢慢地躺下——
终曲
三个月後,东京。
英和身形孤单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他越发地感到孤独。
自从发生那件事後已经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他完全失去了她的消息。
他早该料到会这样,当她主动献身於他之时。
在他们共度了缠绵的一夜之後,华织一声不响的走了。而且她的行李跟证件也都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去哪里,只知道她搭上了飞往纽约的飞机。
他知道她不会在纽约落脚,她打定主意离开他,离开日本,离开这一切是非纷扰,所以她不会让他找到她。
他只能等,等她出现,等她再一次回到他身边。
这段时日以来,他解决了国内的一切纷扰,也对散发黑函的池末绘理提出告诉并求偿一亿日元。
经过几个月的官司判决,法院宣判池末绘理败诉,而他也总算是替行踪成谜的华织出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但他确定的是她人在美国,而且最有可能落脚的是她所熟悉的波士顿。
於是,他砸下大把钞票,将他在日本国内控告池末绘理的事详尽的、完整的刊登在波士顿当地的大报上。
不管她身在何处,他都要她知道「天若塌得下来,也有他帮她顶著」这句话,绝不是信口开河,随便说说。
「嘿!」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门。
他转过头,发现是和朗。
「怎么来了?」他转身,走向和朗。
「老大要我把这份资料交给你。」说著,和朗将手上的资料递给了他,「你在发什么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