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一上车就走人?”佟知彗将环在胸前的双手放下,改搭在腰肢上。
“你……”他傻眼地看着她几乎春光外泄的娇躯,还没反应过来该不该告知她的棉衫已经湿透地贴在肌肤上,甚至让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里头的白色内衣以及若隐若现的……
“穿上!”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把外套披在她肩上了。
或许他就是保守,或许他就是传统,但是一个女孩子家在大街上不自觉地显露出自个儿的肌肤,他实在不能置之不理。
“嗄?”她一愣。
干吗?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披上外套?
唷,还是亚曼尼的。干吗,跟她炫耀吗?
“你快被看光了!”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她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身为一个女孩子,不,应该说是一个女人,毕竟一个女人该具备的,她差不多都有了,她应该要更懂得珍惜自己吧!
“什么?”佟知彗傻愣愣地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瞟,突地见到自个儿不小心外泄的春光,不禁提高音调骂了句.!
“变态!”
向惜一愣,眯起魅惑的眸,有点难以置信。
她叫他什么?变态?不会吧!
第二章
“然后呢?”
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后,裴氏集团总裁室再次传来裴令慊好奇却又隐忍着笑意的问话。
向惜埋首在电脑前,不疾不徐地抬起一双钦笑的魅眸直瞅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裴令慊,不禁又叹了口气。
“你一点都不像是在关心我,反倒有点在看戏的意味。”
“我当然是在关心你,否则我何必问?”裴令慊成功地敛去笑,露出一张与往常一般不苟言笑的嘴脸。
向惜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反正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他有些无奈地道。
要不是她,他昨天离开的时候不会那么狼狈,也不会变成众矢之的,得承受路上行人对他行注目礼,更不会在回到自个儿的窝后,气得无法工作,将带回家的工作原封不动地再带回公司。
“那她是怎么离开的?”他不禁追问。
“骑机车呀!”难不成是用飞的?向惜发噱地吼着。
看吧,那张嘴脸,哪里像有兄弟爱?分明眼演艺圈的狗仔队没两样,一副扒粪的模样。
“她没再多说什么吗?”
“没有。”向惜无奈地说,懊恼自个儿为何要向他提起这个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的糗事。“她跟见到鬼没两样,连忙牵起她的机车,快速地发动车子,飞也似地在滂沱大雨中失去踪影,动作之神速,直可媲美亚洲车神。”
是啊;就因为她逃得快、逃得莫名其妙,所以街上的人才会把他当成变态看待,让他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只能认命地坐进车子里;逃也似的离开。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糗过,真得感谢她让他知道什么叫作出糗!
“是吗?”有点可惜没看到实况转播。
据他所知,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在向惜面前如此蛮横,向惜的性子较保守,不容易动情亦不容易动怒,但是他昨儿个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大发雷霆,这实在是千载难逢,没瞧到真是令人惋惜。
“我们可不可以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了?”
他是想在繁忙的工作中偷空喘口气,才提起这件事,想不到话一出口就没完没了。
“当然。”裴令慊笑道,又突地想到一件事。“对了,我有一件事忘了跟你提。”还好他现在想起来了,要不然可就糟了。
“什么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十岁那年捡到的弃婴?”
“记得。”很难忘记,因为他还记得当他被人陷害,抱着不着寸缕、冷得直发抖的女婴去敲院长的门时,得到了什么特殊“奖赏”——在他离开孤儿院之前,那名女婴的生活起居全由他负责。
“你记得她今年几岁了吗?”
“大概二十三了吧!”天啊,算算时间,都已经过了二十三年了,实在是岁月催人老啊。
“没错,而且她今年刚好大学毕业,所以我寄了一封信要她到公司见习。”裴令慊像禀报公事般正经,唇边却有一抹诡异的笑。“你这次有没有打算跟她相认,好让她知道,你才是她真正的长腿叔叔?”
“她大学毕业了?”天,他连她什么时候考上大学都不知道,毕竟他已经在五年前就放弃她了。“看她的表现吧!如果她还跟以前一样死性不改,我看我还是别跟她见面,免得气死自己。”
那名他不小心捡到的女婴,在他离开孤儿院后,他仍以裴令慊的名义资助她,希望她长大后可以像个寻常人般过活,别像他一样,曾经那么愤世嫉俗;孰知她的劣根性之强,简直是前所未见,光是警局招领,他就走过不下十次。
然,在五年前最后一次见到她时,他也告诉她了,他不想再见她,也不想再管她,所以从此以后改由裴令慊全权作主,他已不再理她,彻底将她遗忘,甚至已将她逐出自己的生命。
想不到她已经大学毕业了,看来五年前他骂得够力,总算把她骂得浪子回头。
对了,他总算想起自己为何会觉得昨天那个女人眼熟了!
因为她像极了她,希望现在的她不会像昨天那个疯女人一样,要不然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竟栽培出一个社会败类。
“基于我的立场,我是很愿意再给她一次机会,所以才会要她到公司见习。”裴令慊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想法,“她应该今天下午会来,到时候你再好好招呼她。”
“那你呢?”他有点不解;倘若他不在场,谁来扮演长腿叔叔的角色?
“我会在旁边看。”看好戏。
“在旁边看?”寓意好深远。“我先告诉你,我还不打算让她知道我是谁,你千万别戳破我的身份。”
“你不认为她会认出你?”
“应该不会,因为我也不认得她。”
倘若他没记错的话,他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她才四岁,而后到警局招领她,她从来不曾抬眼瞧他一次,而他也没有认真地看过她,因为他已经寒透了心,连瞧她一眼都不愿意。
所以说……事情就是这样。
“好啦,我们先去吃午餐吧!”裴令慊睇着他笑。
“中午了?”
哦,天啊,他总算又熬过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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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氏集团一楼大厅——
“不好意思,总裁现在已经不在办公室了。”总机小姐露出一个歉然的微笑,向眼前清丽如精灵般的女子说道。
佟知彗微嘟起粉嫩的唇瓣,微蹙起淡扫的眉,不禁又问:“可是我是照他所说的时间来的耶,我有预约喔!”
真是的,怎么见个人也这么难?
光是要总机打个电话上去询问便耗去她十几分钟,现在打完一连串的电话后,却又告诉她总裁不在办公室?
话说回来,这里还真是满大的。
想想,整个孤儿院可能就属她的运气最好了,不但有个长腿叔叔供她念书,而且在她大学毕业后,还愿意找她到这么大的公司上班。
还好她真的觉醒了,努力用功念书,要不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不好意思,现在快十二点了,总裁可能是用餐去了。”总机小姐有点无奈地回答。
佟知彗努了努嘴,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那我下午再来。”她有点丧气地往门口走,望着像瀑布连天似的大雨,不禁叹了口气。
唉,亏她还这么用心地打扮自己,上了淡淡的妆,还穿上这袭纯白的两件式套装,只为给他一个好印象,可他现在却偏偏不在,害她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做心理准备。
不知道他记不记得自己?
她是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啦,倒是把他的声音记得十分清楚,毕竟那时在警局时,他那不愠不火的嗓音,令她想忘也忘不了。
我不会再管你了,随便你要怎么做吧!
因为他说出那句话,淡漠而不带情感的音调让她及时回头,告诉自己不能再放荡下去了,不然他真的会不要她;所以她在补习班边补习边打工,幸运地考上大学,今年总算如愿拿到大学文凭。
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否则她才不会自找罪受。
她从来不曾仔细地看过他,他也从来不曾仔细地看过自己,或者是称赞过自己,所以这次她一定要让他好好地赞扬自己一番!
他会怎么称赞她呢?
嘿嘿,可不是每个辍学的孩子都可以像她这么有本事考上大学,甚至毅然决然地离开那堆狐群狗党,他应该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吧!毕竟她已经有五年不曾再让警察叔叔请进警局喝咖啡了。
她很乖,真的很乖,这一次他应该不会再骂她了吧!
佟知彗望着外头的滂沱大雨,迷人的唇角扬起一抹教人移不开视线的笑,丝毫不把眼前的大雨当成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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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咕噜……
“对了,今天一早太紧张,忘了吃早餐,现在……”佟知彗看了看腕表,“都已经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