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经白鸩这么一提,邢未荷才想起这个问题。她仰起小脸望着白鸩,“那……我像那天去接你的时候那样,叫你‘达令’好了。”
白鸩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虽然让邢未荷叫他“达令”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比“白鸩先生”来得顺耳;但是凭良心说,听起来还是不够甜蜜。
也许是他在酒店听太多了吧!每个女人总爱喊他达令,想把他据为所有,因此对于这个匿称,他已经听到没感觉了。
“达令是结婚以后叫的,你先学着喊我白鸩,要叫我鸩也行,早些习惯免得到时候穿帮。”为了让邢未荷愿意叫他名字,白鸩只得拿继承遗产的事来当威胁。
邢未荷在一瞬间瞪大了眼。“咦,可、可是……我觉得叫达令比较……”说实在话,这样比较不会让她感到不好意思。
因为在法国待过的关系,这类仅是表达好意、但不带任何情意的词句,她已经叫得很习惯,可真要让她唤着情人名字的话……
想到即将经由自己口中吐出的字句,邢未荷的脸颊再度烧红起来。
可是白鸩说的也没错!如果她现在不早点习惯,那等到他们要去见爷爷的时候,一定很容易穿帮的;到时候她就没办法继承遗产……
想来想去,直呼白鸩的名字似乎是势在必行,而既然都要喊得那么直接,倒不如一鼓作气算了!
邢未荷红着脸蹲在地上,把小脑袋埋在膝盖里,像是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用着媲美蚊鸣的细声轻轻地迸出一句柔音,
“鸩……”
她唤得轻柔、声音极细小,可听在白鸩的耳里,却让他的心里溢满过去未曾有过的甜蜜。
“多叫几次,你就会习惯了。”白鸩扶起邢未荷,免得她一直缩着,看起来跟等待喂食的动物实在没什么两样。
“这种事……哪有这么容易习惯啊!”邢未荷忍不住轻声抗议。
虽然她也明白自己迷迷糊糊的个性让她看来有些粗线条,但其实她只是个向往恋爱、却又没谈过恋爱的普通少女。
甩开白鸩的手,邢未荷涨着泛红至耳根的脸颊匆忙逃离白鸩的身边,因为附近也没什么清静的地方可以让她好好冷静下来,所以她转了身便钻入蝴蝶馆。
由于今天并非假日,动物园中的游客本来就少,所以非人气展览区的蝴蝶馆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只不过因为邢未荷的闯入,原本停在地面或叶片上的蝴蝶受到了惊吓,纷纷舞动翅膀往空中飞去,因此整间蝴蝶馆的空旷空间里,就如同洒开了色调缤纷的彩纸和轻柔如云的雪花,满空泛着五颜六色,美得令人咋舌。
望着这片不可思议的美景,邢未荷将自己刚才害羞逃走的事忘个精光,一心只想将这份与奇幻无异的美丽景象与白鸩分享。
“鸩!你看这里,好漂亮哦!”在下意识下,邢未荷顺口唤出白鸩的名字,不同于刚才的是,这回她叫得既顺口又自然,就好像他们真的是相识许久的恋人。
回过身,邢未荷原本想拉白鸩过来一起欣赏,但是在瞧见白鸩处于蝴蝶群舞当中的模样时,忍不住羞红了脸。
飞起飞落的彩蝶环绕在白鸩四周,与他一身蓝灰色调的西装上相衬,显得色彩斑斓,乌黑柔细的发丝衬着他微眯的眸子,带着几分迷蒙、藏着几分神秘,至于那双嫣红的唇瓣,则是令邢未荷想起了那一日与他纠缠的热吻,至今依然令她难以忘怀……
“这里倒是挺适合我们的。”白鸩注意到邢未荷泛着红晕的脸庞,冲着她又是微微一笑。
“适合我们……”邢未荷尚未反应过来,她只知道眼前的白鸩像极了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白马王子,她看得入迷,而白鸩的温柔笑意更令她看傻了眼、迷失了心。
“鸩……”自然而然吐露出的爱语,总是远比制式台词来得诱人而且浓情蜜意,邢未荷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也能唤白鸩唤得如此通顺,但是对她来说,不好意思唤着白鸩的名字,已经不再是令她脸红心跳的主因,眼前这个宛如自画中走出来的男人,才是让她失控的根源。
“你好像习惯了……”白鸩走近邢未荷,伸出双臂环住她的肩,她的娇小让他足以一臂环抱,而她泛着光泽的唇瓣,更令他难以自制地想在她的唇上烙下印痕。
这一次,邢未荷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红着脸叫嚷,只是顺其自然地闭上眼;或许是因为气氛太过浪漫,又或许是像白鸩所说的,她好像渐渐习惯了两人的亲匿接触。
“鸩……”邢未荷仰着小脸、唇瓣微启,看来格外娇嫩诱人,让白鸩将她带入怀中,紧搂着她,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掠夺。
闭上眼、感受着贴上唇瓣的温热,邢未荷的身子自然而然的靠向白鸩,窝在这个总令她心跳不已的男人怀中,任由他拥吻着自己……
白鸩拥着邢未荷柔软的身躯,吻着她细致的肌肤。
“未荷……”白鸩低声轻唤她的名字,手指在她的背上游走,勾得她泛起一阵阵情不自禁的热潮。
在这片唯有彩蝶相伴的美景当中,鼎沸人声不再,孩童嘻闹声亦不再,有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甜蜜,以及在动物园里难得出现的无限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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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次约会出游之后,邢未荷已熟知白鸩的种种习惯和喜好,所以根本用不着死记、死背,就连两人之间的相处,都逐渐变得如同真正的情人般甜蜜。
亲吻、搂抱,这样的举动已是他们这对情人之间时常会出现的举动,邢未荷越来越惯于享受白鸩的示爱,对于他的吻更是早已上瘾;而时时刻刻纠缠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更是她近日来的必备行程。
“鸩,看我买了什么给你!”
一大清早,邢未荷就跑到她送给白鸩的别墅,手里还提着知名蛋糕店的限量核桃蛋糕。
“蛋糕?”白鸩从二楼楼梯上探出半截身子,望着邢未荷手里高举的蛋糕纸盒,虽然认得出那是一家颇为有名的蛋糕店,但是对于甜食,他可没有太大的喜好,所以尽管邢未荷一脸兴奋,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这不是我爱吃的那种很甜很腻的巧克力,是核桃蛋糕哦!不太甜的那种!”邢未荷对于白鸩的毫无反应并不以为意,只是迳自跑上二楼,挨到白鸩身旁。“我想你应该不喜欢太甜的点心,所以我特地让人去买了这种,糖分和甜度都是最低的,而且限量十二盒耶!”
“核桃?”白鸩挑了下眉梢,他不记得自己跟邢未荷说过他并不爱甜食的事,更未提过自己喜欢核桃蛋糕。
“你跟我出去吃饭的时候,甜点几乎都不碰,只吃没什么甜味的!所以我猜你应该不喜欢甜的吧!”邢未荷一手提着蛋糕、一手挽住白鸩的臂膀,笑呵呵地应道:“因为这样,我才买这个啊!上回我们去游乐园,你也只吃核桃冰淇淋嘛!”
白鸩有些诧异,没想到邢未荷会贴心的注意到他的习惯和嗜好。
以往在店里,向来只有他记着女客们的喜好,可没有客人来迎合他的道理,所以不管爱不爱吃、喜不喜欢,只要是客人送上的,他几乎是照单全收,但是邢未荷却不然……
感动两个字或许不足以形容白鸩的心情,但却是极为贴切的写照。
邢未荷对待他的细心,只让他明白,能够喜欢上单纯的她、能够遇上她,着实是他人生里最大的幸运。
“对了!还有这个哦!”
邢未荷放下蛋糕后,又从纸袋里拿出一瓶红酒递了过去,上面的标志白鸩并不陌生,白底金字烙印着“罗曼尼·康帝”,那是法国红酒产地里的最高级品,价格总以数十万起跳,曾有客人为了博他一笑,送来好几个年份让他随意挑选,白夜的老板更戏称他是白夜酒店的“罗曼尼·康帝”,收入与人气都傲视其他男公关。
“一九九一年产……”白鸩摸着上头的字体,他记得之前要邢未荷背,她却怎么也背不起来,直唤着这名字太绕口,但是她怎么会突然带这个来?
“未荷,你怎么知道要买哪个年份的?”这点着实令白鸩感到不可思议,他以为依邢未荷滴酒不沾的习性,应该连红酒有年代之分这件事都搞不清楚才是。
“嗯……因为上回去吃晚餐时你说过,葡萄酒是八十九年到九一年左右的最对你的胃口啊!”邢未荷拉着白鸩走下楼来到厨房,然后从厨柜里拿出两个高脚杯放到桌上。
“所以我去买的时候,就问他们有没有这个牌子,又是这个年代的酒……”邢未荷把红酒从白鸩手里拿了过来,努力想拔开软木塞,偏偏她根本拔不开,弄得双手疼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