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未荷还没来得及回答,邢非城便打岔地说着风凉话:“未荷八成是为了财产,才去婚姻介绍所找了个贪图钱财的人回来,打算联手抢财产吧!”
“才不是呢!我才没去什么婚姻介绍所,我和鸩是在白夜认识的!他可是他们店里……”邢未荷一时冲动,将她认识白鸩的经过全都详细的说了,这下子原本编好的理由根本用不上,还差点漏了口风,所幸她连忙捂住嘴,没敢把“首席男公关”这五个字说出口,不然一定引来更大的风暴。
可是她与白鸩精心策划的相恋经过就统统没用了,让她真是欲哭无泪。
呜呜呜……她讲话怎么这么不经大脑啦!这样原本编好的剧情不就全没用了吗?现在该怎么办呢?
邢非城抓到了话柄,立刻大声质问:“白夜?那是什么啊?不会是什么男女交谊中心吧?那种地方和婚姻介绍所差不多啦!”
“白夜是间咖啡馆。”白鸩平淡的语气打断邢非城的大嗓门,引得众人纷纷将视线转向他。
“咖啡馆?”邢非武不客气地质问:“你该不会是在那边打工的穷学生吧?”
“我是老板。”白鸩漾着似笑非笑、令人捉摸不清的笑容,沉声应道:“未荷在店里玩伴唱机却不知道怎么关,是我上前帮忙的。”
反正邢未荷都已经把白夜讲出口,白鸩索性做了一点小小的更动,将两人相识的过程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这样非但不用在日后圆谎,还比原本的相识过程更显得真实而有说服力,最重要的是,这样邢未荷应该就不会记错了!
白鸩平静的态度让人看不出半点可疑之处,应对得体的回话方式更让邢非城等人的大声嚷嚷显得格外无礼。
邢未荷紧紧地攀着情人,原本紧张的心情也在听见白鸩的回答后渐渐松懈下来。
“哼!就算你是咖啡馆的老板,你知道未荷的身分吗?”
“一间小店的老板,还敢高攀我们远腾企业的人!你别以为拐走未荷的心,就等于握有邢家财产的继承权!”
邢非武和邢非城两人一句嚷得比一句还要大声,表情也越来越狰狞,根本不顾现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场合,一心只想把这个有可能危害到自身权益的男人给赶出邢家大门。
在一旁听着两个儿子争吵的邢又京终于忍不住了,举起手里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对着两个儿子大吼:“你们两个,都给我住口!”
现场顿时才安静下来。
邢又京轻咳一声,板着面孔怒斥:“我今天办的是我宝贝孙女未荷的生日庆祝会,不是要立遗嘱才叫你们来的!”
邢非武和邢非城面有难色的闭上嘴,没敢再开口,毕竟现下掌权的依旧是父亲,他们算来可是完全没继承权的人,所以为了不惹恼邢父亲,两人也只能暂时把火气忍下来。
邢又京见他们安静下来,才转向白鸩,伸手歉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这老头子教子无方,请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不,我这外人不请自来,只要您不介意我就安心了。”白鸩跟着探出手与邢又京握手招呼,因为对于邢家几个儿子的恶形恶状,他是早有耳闻,所以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今天的派对是替未荷办的,所以未荷才是派对的主人,既然白先生是受未荷邀请,怎么说都算是主客,所以尽管放松心情好好享受。”邢又京对于白鸩落落大方的态度感到很满意,所似他对旁边的乐师挥了挥手,要他们开始弹奏乐曲。
“你们年轻人去跳个舞吧。”邢又京推推孙女和白鸩示意道。
“好!”邢未荷开心地点头,然后笑眯眯地拉着白鸩往空旷的大厅走去。
“跳舞……你应该没问题吧?未荷。”白鸩挽着邢未荷的手,态度依然是一脸从容。
“当然会啊!”邢未荷还是头一回跟白鸩跳舞,所以心情兴奋得不得了。
白鸩露出笑容,伴随着音乐,他勾起邢未荷的手,划开了舞步,因为长年在白夜里工作,陪客人跳舞已是常事,所以白鸩的舞技自然是好到没话说,邢未荷在他的带领之下,一袭连身的白纱洋装宛如正在飞舞的蝴蝶,而他优雅的舞步更令邢家女佣,甚至是来访的众多女性宾客,都陶醉得无法移开视线。
邢未荷望着白鸩,瞧着他柔细的发丝随着舞步飘摇,俊容近在咫尺,连她都快要醉倒在白鸩的魅力下了。
“鸩,我觉得自己好像故事里的女主角,正在和选妃的王子跳舞耶!”邢未荷偷偷迸出笑声。
“应该是公主在选丈夫吧?”白鸩听着邢未荷那充满少女浪漫情怀的形容,忍不住低笑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对在下的舞技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啊!”邢未荷仰着小脸轻笑,“我真希望能够和鸩……就这样一直跳下去耶!”
宛如音乐盒里的舞蹈娃娃,她与白鸩独一无二的幸福时光,没有人打扰、没有杂事烦心,世界里就只有他们,以及仿佛春天花开满地的浪漫……
“那可不行,我们还要结婚的。”黑眸微微眯起,白鸩柔声轻道:“如果一直跳舞,那我们就不能当夫妻了。”他可是想将邢未荷娶过门,好当他专属的情人、唯一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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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啊!”
邢非武和邢非城原本就已经对白鸩的出现感到很不满,一听见小情人私下谈定婚事,立刻错愕地张大嘴出声反驳。
“未荷,婚姻大事哪有自己说了就算的?怎么样也要先和家人商量,先取得父母的同意吧?”邢非武紧张地大嚷。
“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只要未荷喜欢,能为自己找到幸福,我这个当父亲的一定会祝福她!”邢非海笑得极为开心,反正他才不管娶自己女儿的人是谁,只要邢未荷早点结婚,取得财产继承权,不管白鸩是什么人都无所谓!
邢非城恨恨地瞪了得意的邢非海一眼,斥道:“非海,你说什么祝福啊?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你都还不清楚,你就要答应他们的婚事?为了未荷的幸福,总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吧!”
邢又京在一旁听着三个儿子的争论,额上再度爆青筋。“你们够了吧!”
霎时,大厅的音乐停了下来,所有人都静声望向邢又京。
白鸩扶着邢未荷,仿佛是在鼓励她一般,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我想白先生的家世应该不错,就算不是什么大企业,未荷嫁过去也不会受苦的。”
邢又京瞧着白鸩一脸从容不迫,心里也有了个底,他看得出来自己的宝贝孙女很喜欢白鸩,而且两人正在热恋;而白鸩对待自己孙女的体贴与细心,以及那几乎容纳不下其他人的迷恋眼光,也足以证明他的真心了。所以对于这件婚事,他并不反对。
况且刚才他与白鸩握手时,所接触到的并不是一双经常做粗活的手掌,再加上白鸩舞技高超、谈吐得体大方,面对他这个远腾集团总裁又是如此的自然有礼,所以邢又京认定,白鸩的出身应该相当不错,自称咖啡馆的老板说不定只是他刻意隐瞒身分的谦逊之词罢了,因此对于邢未荷的挑人眼光,他感到相当满意。
“您……是说您愿意将未荷嫁给我吗?”白鸩率先出了声,打破众人因震惊过度而带来的沉默。
对他来说,财产不财产的问题他并不介意,就算邢未荷抢不到遗产,他拥有的经济能力也足以让两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所以他并不担心钱的问题,自然也没必要对邢家人低声下气,反正他们这些人再怎么反对,他大不了带着邢未荷私奔。
但是……能够的话,他希望至少能得到邢又京的首肯,毕竟他是邢未荷最敬爱的祖父。
“现在的问题,应该不是我愿不愿意将宝贝孙女嫁给你吧?”邢又京笑呵呵地望向邢未荷,“你应该问问当事人,看她肯不肯嫁给你才是,对吧,未荷?”
“我当然愿意嫁给鸩啊!而且我早就答应他的求婚了!”邢未荷得到爷爷的支持,立刻点头应好。
“未荷已经答应过我了,不过我们希望能够得到她最爱的爷爷的亲口承诺,所以才选在今天来见您。”白鸩往邢未荷的颊上轻轻一吻。只要得到邢又京的应允,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这样啊……”邢又京颇感欣慰地点点头,心想总算是没白疼这个孙女!“既然你们早就说好了,那就随你们去办吧,反正未荷也十八岁,是个大人了,婚礼什么的,就自己张罗吧!”
邢又京重重地拍了拍白鸩的肩膀,欣喜地大笑道:“等你们结婚时,爷爷一定会包个大红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