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踏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就是父亲任丰年的怒火与责难。
「翔,你是在搞什么G你知不知道今天的婚礼对我们任、孟两家有多重要,而你居然在婚礼上丢下新娘子走人!幸好孟家大老不跟咱们计较,给了大家台阶下,孟音也识大体,体贴乖巧地和我回家来,不然这事还不知要怎么和孟家交代才好!」
任翔听了后,眉头紧蹙,不明白有哪个新娘在礼礼上被新郎拋下还能不吵不闹的,彻底颠覆了他向来对女性的认知。
「爸,我知道了,你可不可以先回家去,我想休息了。」
缓步上楼走至新房前,大红双喜刺目地贴在房门上,让他嫌恶地别开眼,不想去看那令人感到讽刺的字体。
「呃?啊!对对对,你是该『休息』了!唉,你这孩子,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就好,我也不多说你,从今尔后,你也算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自己要分清楚事情的重要性,别再让我操心。毕竟,你是咱们国际任宇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啊!」
误以为儿子终于想通,打算好好把握一刻千金的春宵夜,任丰年欣慰地叹了口气,嘴上仍不忘絮絮叨叨念个不停,脚步却已自动自发地朝楼下走去。
直到玄关外传来佣人的送别和关门声,任翔才缓缓自胸中吐出一口郁闷之气,沉下面容调整了心绪,才轻轻推开新房的门。
他一进入房间,对上的便是一双清冷深幽的水漾瞳眸。
那位年轻的孟家女孩,此刻正静静端坐在床沿,身上穿了一袭样式保守的白绸睡衣,乌黑柔亮的长发如黑瀑般披泄在她身后,衬着她略显苍白的柔嫩脸颊、小巧精致的五官,一种古典美人的纯洁气息悄悄流淌在喜房内,几乎让他迷炫了神智。
她很美!
一股直觉的念头闪过了任翔的脑海。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迷倒男人的本钱,她还这么年轻,但那张清新无瑕的柔美秀容早已教人移不开视线,若是再过个几年,肯定会是个颠倒众生的古典美人!
只可惜,她是父亲硬加诸于自己身上的婚姻枷锁,不然也许他会愿意和这漂亮的女孩谈场无伤大雅的恋情。
当然,前提是她已成年而非是个麻烦的小女娃!
「你回来了。」
就在任翔若有所思的当儿,端坐在床畔的新娘子开口了,她的话语声轻轻柔柔,带着些许清幽空灵的气息。
这声招呼对一对新婚夫妻来说,似乎突兀得有些可笑。
微蹙了蹙眉,紧抿着唇,任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似是对他的注目毫不介意,同样睁着一双幽黑的眸与他对望,这让任翔兴味地挑了挑眉,有些佩服这个胆敢与他对视良久的女孩。
不过,观察力敏锐的他,自然也没错过她紧绞着睡衣裙襬的纤白十指,正微微轻颤着,想来还是对这场商业联姻充满了不安与恐惧吧!
微微勾起唇角,这项发现让他对自己早先的想法更有信心,相信这年轻的小女生一定也是被家人硬逼着上礼堂,心不甘情不愿地嫁给自己。
确定了对方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的事便好办多了。
「妳叫……孟音是吧?」
多可笑,他居然连自己结婚对象的名字都还搞不清楚!
任翔自嘲地在心底想着,对这桩草率的婚事更加不满了。
原本静静坐在床畔的孟音听了他的话,轻轻颔首。
「很好。我想,对于今日这场婚礼,你该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吧!」
荒唐可笑!
这四个字是任翔对今天婚礼的唯一评价,他深信眼前这女孩也会同他有一样的看法。
但仔细一瞧,孟音水漾的明眸却微微透出疑惑与不解,并未开口回答他的话。
「你说话啊!这里没有旁人,就我们两个把事情摊开来说清楚、讲明白,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生,你也不想就这样子儿戏地结了婚,和我这个陌生男人共度一生吧?」
任翔继续说着,没注意到孟音脸上隐约露出些许表情,朱唇轻启欲言又止。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既然两家长辈都要我们成婚,那今天也算是达成了他们的心愿,但人生是我们自己要过的,所以,倘若我们现在就离婚,相信他们也管不着不是吗?瞧!我连离婚协议书都已经准备好,字也签了,就只差你了,你也赶快签一签,这场乌龙婚事就可以正式宣告结束,你与我都恢复自由身,这样不是很好吗?」
自胸前口袋内掏出预先准备妥当的离婚协议书,正为自己完美计画说得兴起的任翔,丝毫没发现孟音在听了他的话后,蹙起黛眉,双手紧握成小拳,力道之大连指关节处都隐隐泛白,而她小巧的脸蛋也更加苍白,连原本粉嫩的唇瓣都因此失了血色。
「况且,搞不好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还没概念,我们这算哪门子的新婚夫妻……」
话声突地被原本一直安安静静的孟音给打断。
「任翔。」她轻柔中又带了些许紧绷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回荡在房内。
「呃?怎么?」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唤自己的名,他有些讶异。
「我……我知道你的名字──任翔。」孟音很慎重、很慎重地又重复了一遍,却让任翔一时间摸不清头绪。
直到她的下一句话传入他的脑海,才真正拉回了他的神智。
「我,不签离婚协议书!」
十分坚决地,她首次在他面前表明自己的心意,精致苍白的脸蛋上微微露出无措的神情,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心软,可惜任翔并不包括在内,因为他早已被她的断然拒绝给气坏了。
「不签?你有没有搞错,难道你真要和我结婚过一辈子?」
任翔不满地怒道,看见她居然在听了他的话后猛一点头,他满腔的怒火差点没爆发出来。
「我绝对不离婚!请你别赶我走,我会是个好妻子,一切都听你的。」
「该死!一切都听我的?那你现在怎么不听我的话乖乖签字?」
「只有离婚除外!」她坚决道。
孟音紧咬着下唇,苍白的神色仿佛禁不起任何刺激,也让任翔感到气愤又无可奈何。
他不懂,这女孩为什么要这么坚持?
他们甚至连认识都谈不上,而她却可以做出一副非君不嫁的贞烈模样,真不知她的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做个好妻子?你真知道夫妻间究竟该做些什么吗?」
神色极为阴郁,任翔沉沉地开口了,语调间微微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我……当然知道。」
「是吗?」
这个嘴硬的黄毛丫头以为结婚像是玩扮家家酒吗?
看来,他不好好给她一点教训,她是天真得不会懂了!
望着他突然变色的面容,孟音心头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却仍是大胆地仰首面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男人,随着他愈来愈向自己贴近的阴沉脸孔,一股炽热的男性气息伴着醇酒的味道,不住朝她白晰的粉颊吹拂而来。
「啊……唔!」
正当孟音敏感得承受不住他的挑弄时,她想要向后退去的身子却突然被他给制住,整个人猛地被他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灼热的唇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毫无预警地覆上她鲜嫩的唇瓣,细致柔唇碰撞到牙齿的滋味可不好受,痛得让她紧蹙起眉头,而始作俑者的男人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薄唇一遍又一遍地尽情凌虐她的唇瓣,直至好一阵子后才满意地退开。
「你……」她开口,倏地双颊羞红地发现自己此刻的嗓音,竟无力酥软得好似情人间的呢哝,煽情而惑人。
唇畔有些许刺疼,淡淡的咸腥味传至口舌中,她蹙眉抬手轻抚。
好粗暴!都流血了吧?
「现在你还敢说你知道如何当个好妻子吗?你认为自己有能力可以满足我?」
任翔低低哑哑的嗓音,伴随着浓重的男性气息在她耳边徘徊,孟音有些诧异地望着俯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狂鸷的眸子仍是一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自己,紊乱粗喘明白显示着他想要的不仅是如此。
而此刻的任翔,心中也是懊恼不已。
刚才那粗暴的一吻,明明是他为了教训她而故意欺侮人的,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恋上吻她的感觉。
她娇嫩的唇瓣是那样的柔滑,微颤的舌尖是如此的甜美,让他差点欲罢不能地想要愈吻愈深、愈吻愈狂,甚至在那一刻猛然升起了不该有的念头,渴望就这么强要了她的身子,与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就如此刻,她无助躺在自己身下的荏弱模样,直教他不愿放开她柔软香馥的身子,却又不得不让理智回笼,勉强自己自她身上离开,否则后果绝不会是他想要面对的!
「如果……你真想要,我可以的。」
就在任翔方离开她那诱人的胴体时,孟音的一句话差点打碎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