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被某人半逼迫的!
“给了就是给了,反正从此以后除了她以外的人不许叫我那个名字,要喊就喊冷溯云好了,反正在人间用惯了。”
“小弟,你该长大了。”君星叹气。
冷溯云睨了他一眼,“大哥,你这是话里有话吧?”
“你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专挑开云祭的时候躲回人间?”君星再度冷哼一声。
冷溯云一脸惊讶,“大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啊!”
今年的开云祭表面上是和往常一样宴请各路仙人,然而另一个目的是邀请四方佳丽前来“选秀”。
说穿了,其实就是打算给他们两个张罗婚事!
“溯云,兄弟间是不是该有福同享?”君星认真地问冷溯云。
“好像是吧。”
“是不是也该有难同当?”这才是重点。
“非也、非也。”冷溯云摇摇头。他才不傻!“自古长幼有序,不可颠倒,这个‘难’做弟弟的我可不好和你同当。”
谁不知道君星的意中人这次也会出席开云祭,人家两情相悦,自然幸福美满;他却是被硬逼的。
“大哥,我知道你急着娶嫂子,可是这祸害弟弟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弟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也很伤心。”君星笑得有些阴险。
有诈!绝对有诈!冷溯云顿时大惊。
每次君星叫他“弟弟”时都不会有好事发生。果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君星自腰后掏出的捆仙索。
“大哥,你这招太阴了吧?”看家的宝贝都拿了出来!
“少废话!”君星二话不说的将捆仙索套向冷溯云。
云城内,一干人等正为了开云祭忙得晕头转向。
“阿草,你去服侍雷池的水月公主。”领事一边翻着宾客谱,一边分配着人手。这水月公主脾气暴躁是出了名的,偏偏她又是最有可能嫁到云城来的大人物,得罪不得;若非人手不足,实在不该派个新来的奴仆过去那边。
毫不知情的陆结草应了声,便由其他人带着朝分雷池而去。
说实话,陆结草现在也不很能确定这里是哪儿。她只记得她是从奉仙崖上跳下去的,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知;醒来时,就已经到了这个像大户人家似的地方。
这里的景致人间难寻,美丽至极,常常有淡淡的云雾缭绕,好似仙境般奇妙。这里的人不怎么爱说话,她好不容易才打听到原来这里真的是“仙境”,只不过和她想像的有些不同。
这个地方叫云城,是天界一角。最近正好是云城十年一度的开云祭,奉仙崖当日也许正好接近开启的天界入口,所以她才误打误撞地被卷了进来。
远处的嘈杂声引起了陆结草的注意。
她定睛一看,却是两个滑稽的人影。一个走在前面,手里握着一条绳子,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绑了一个人。
“大哥,你这样做太不够意思了。”
“闭嘴!”
“‘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你这是重色忘弟。”
“放心,为兄的我正是要给你添件‘衣服’。”
来到云城的这些天,陆结草第一次看到这么有意思的情景,不由得笑出声。
“快走,别多事。”
领事的人闻声回头催促,陆结草连忙跟了上去。
冷溯云此时却浑身一震,不由得向传来笑声的方向望去。
奇了,竟没有人?
“你又要干什么?”君星警惕地瞅着他。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有什么花招要耍?
“大哥,我好像听到她的声音。”
“谁?”
“要了我名字的人。”
君星挑眉,这次冷溯云的瞎话编得可有些高明了。“就是你暗恋了十年的那个女孩?”
“谁暗恋她了?”冷溯云反驳。他才没有呢!这十年来,他早都把她给忘了,只不过……偶尔会想起她、偶尔会梦到她而已。
这不算!
一眼看穿他心事的君星,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走吧,说不定今年的选秀宴上你还能见着她呢!”
“怎么可能?她是凡人啊!”
“说不定死后成仙了。”
“不许你咒她死!”
这还不算惦记人家?冷溯云根本是死鸭子嘴硬!君星再度冷哼一声。
“气死我了!”
一声娇斥,西厢房内又是一阵骚动。
“换人、换人,连个茶都沏不好,云城没有可用的人了吗?”
“是,小的这就去换人。”被赶走的侍女像得了特赦似的跑出去。
领事的人看了眼里头的情形,无限同情地拍了拍陆结草的肩膀。
“去吧,这就是你负责的贵客——雷池的水月公主。”
不会吧?陆结草张大了嘴巴。
果然是雷池的人,连举止都是“暴跳如雷”的!让她去服侍这样一位公主,不是要她去送死吗?
水月一看见呆愣在门口的陆结草,立刻发起脾气。
“看什么看?过来沏茶!”
“是。”陆结草赶忙上前拿起茶具,不料匆忙间一个失手,茶壶整个打翻,顿时茶叶和茶水洒了一桌子。
陆结草顿时吓傻了眼,一动也不敢动。
完了,她这下子全完了!
水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之后默不作声的站起身,环视着被打翻的茶壶;接着手一挥间,精致的茶壶被挥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早在门外等着继续接受换人指示的领事,闻声便知道大事又不妙,索性自己进来领罪。
“公主,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这就再去换人……”
“多嘴!”
啊?领事愣在原地。
水月高高的扬起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换人了?”
完了、完了!陆结草心想,这公主不会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慢慢折磨到死吧?
“哼!换来换去净是一些没用的废物,好不容易来了个懂事的又要给我换走?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是,不换不换,公主说不换就不换!”领事被她吼得几乎跪到地上。
水月不再理他,转身面对陆结草。“翻得好!翻得妙!我说这茶怎么越喝越不可口,原来是因为茶壶太不顺眼了。”她拍手又道:“不错,一来就立了大功。就是你了,明天陪我出席开云祭大典!”
这回不光是陆结草,连领事都张大了嘴巴。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第二章
所谓开云祭,其实只是名为祭而已。人间尚可祭天,而云城已然是天上城,所以并无祭天一说。
祭典只是一种祈祷仪式,仙人们在此祈祷之后的十年能够少天灾、少人祸。虽然是仙人,在天意面前也是无能为力,未来的一切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谁也左右不得。
祭典结束之后,云城会宴请四方宾客齐聚一堂,表演一些余兴节目,大家好好开心一番。这时,也正是各家闺秀展示才艺的好时机。
而今年由于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表演时间很有可能会延长。毕竟“云城少夫人”也是个很好听的名号,不趁此机会好好展示自己一番,又怎能引起主角的注意呢?
看着眼前歌舞升平的热闹场景,虽然万般不愿意承认,陆结草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她竟然真的被水月给拖到现场了!
“结草、结草?”水月的召唤让陆结草回过神来。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水月一听她对自己的称呼又皱了眉。
“不是叫你别叫我公主了吗?在场这么多公主,我怎知道你是在叫谁啊?”放眼望去,在场这些所谓的公主、小姐哪有一个是有大脑的?全是些只懂得搔首弄姿、卖弄色相的花痴,仙人的仙格全教她们给败坏了!千万别把她和那些花瓶归为一类。
忍住!忍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陆结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是我不对,水月公主……”
“四个字来四个字去的,你在念成语啊?你不累我听都听累了。”
这根本是没事找她麻烦嘛!
陆结草欲哭无泪,只有继续放低姿态,“那么我应该称呼您什么呢?”暴雷公主?呵呵,很合适。
“嗯……”水月想了一会儿,骨碌碌的眼睛转得陆结草心里直发慌,“就叫我水月吧,简单又清楚。”
“啊?”陆结草一愣,“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要你叫你就叫,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公主,我立刻告诉你的领事说你服侍不周!”
又来了!陆结草无奈地叹气。
其实相处久了,陆结草就发现水月并非传言中的刁蛮无理。她会为难下人多半是那些下人因为不愿服侍她而故意出错;她会吼人也只是不懂和人相处。想必她的内心一定很寂寞,希望能有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和那些城府深沉的人相比,她反倒觉得水月自有一种可爱。
“结草?”看见陆结草无缘无故地浅笑,水月好奇地问:“你笑什么?”
“没有啊,我没有笑。”陆结草转过脸去。
“有!你明明就有,我知道了!”水月笑得很贼,“你一定是觉得能有机会服侍我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小姐,真是太幸运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