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只手?」他不以为然的笑流泄而出。
「是的,一只手。」她有点气他瞧不起人。
「别赌气,这种事可不是常常有的。」意指他为女人服务的事。
「我也不是常常跌伤手,失去记忆的。」她还是不妥协。
「但是现在你正好跌伤了,也失去记忆。如果不接受我的服务,只怕这顿饭会吃到半夜,那么依丽丝就不能休息。」他找了个好理由说服她。
「你——你——」
「别你、我的了!就张开你的嘴,接受吧。」他的汤匙已凑近她的朱唇。
「我觉得自己好像傀儡。」她委屈地说。
「那我就是那个为了谋生又无可奈何的操控手,你以为我的手不累吗?」他取笑道。
「那你可以让依丽丝来啊!」她闹别扭地说。
「她在忙。」
「你说谎。」
「也许有,也许没有。总之,这算是咱们的『闺房之乐』。」他对她眨眨眼道。
「你——你好色!」她的脸又红了,还好被纱布遮住。
「谁教你受伤了,我只好禁欲。」他越说越大胆。
「你别再说了,我吃就是了。」她只好投降。
「这才乖!」他将汤匙的食物送进了她的口中。
顿时,她感到食物的香味,还合著他的爱与关怀,眼眶于是不争气地红了。
她反覆地自问着,他爱她吗?是爱她的,对吧!?
他一口接一口地将食物送进她的口中,直到最后一道海蛤浓汤。
他将浓汤先在唇边吹了吹,浅尝了一口,才凑近她的唇边,「喝一口。」
「不要!」
「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
「有你的口水。」终于说出她的顾忌。
他突然大笑,一口将汤送进自己的嘴里,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喂进她的口中。
震惊合著慌乱的她,胡乱舞着还能动的一只手试图推开他,但最后还是喝下了那汤。
然后,只见他哈哈大笑地放开她,「夫人,我们还做过比这个更亲密的动作呢!不只口水、汗水,还有……」他朝自己下腹看去,故意误导她。
「停止!不要再说了。」她直惊叫,「我吃饱了!」
「嗯——害臊的新娘子。」他从容地收拾餐盘,又促狭地朝她眨眼,「待会儿,我还得为你擦澡呢!」
「不要!绝对不要!」她再度羞嚷。
他很高兴这些「甜言蜜语」暂时止住她对自己家世的好奇,谁知才准备走出去,她的声音又将他拉了回来。
「我们还没有讨论正事。」深呼吸好几次后,她的语气已没方才的失控与慌乱。
「正事?是指如何在你受伤期行房吗?」虽然知道这次可能不会有效了,但他仍试图故技重施。
「不是。」果然,她没有上当。
他的肩头轻轻一垮,但仍不放弃地说:「你虽然吃饱了,但我还没有用餐。」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这里?」她理智地问道。
「明天晚上。」
「明天晚上?一顿饭要吃这么久?」她讶问。
「当然不是。而是我还有几个手术要做,直到明天晚上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如果没有塞车的话,你呼呼大睡时我才会回到家里。」其实今晚他根本没有手术要动,只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今晚连十分钟都没有?」她仍不死心。
他狠心的说:「没有。」
她的肩头一垮,轻轻喟叹一声,「祝你用餐愉快,手术顺利,还有你回来时,我没有呼呼大睡。」
他笑了,但却是苦笑。
他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女孩为妻?为什么他总觉得,她和自己幼年那个整天想成为他妻子的「拇指姑娘」一样的固执呢!?
「晚安,夫人。」他刻意说。
「晚安,权大于天的主人。」她回敬他一句。
「你——真是难缠的小妇人。」他暗指她像名著「小妇人」中的人物。
她则回应:「不,我不是『小妇人』,而是『傲慢与偏见』中那个代表『偏见』的女主角——伊丽莎白。」话落,如铃的笑声自然地流泄在偌大的主卧室里。
突然,他不想离去!
但他知道,他若不走,她必定会追问他。
「好,伊丽莎白晚安。」
「达西,晚安。」那是「傲慢与偏见」男主角的名字。
他认了,拉开门,立刻离去。
她望着掩上的门,再度坠入五里雾中。
她到底是谁?
禁不住周公的呼唤,葛花仙不多久又沉沉睡去。
睡梦中,她依稀看到有个小女孩一直紧跟着一个大男孩,只是那个大男孩都不理她,然后不知为什么,那个小女孩忽然要那个大男孩低下身,猛地朝那个大男孩的脖子咬去,接着,小女孩笑着说:「你一定会娶我做你的新娘。」
梦中,她为小女孩的勇气与自信喝采,她希望自己像她,勇于争取自己所爱所需。
再接下来的场景,葛花仙就不记得了,梦中的画面就像跑马灯一样,一直转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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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暗黑静空,一对男女在那里商讨对策。
面目可憎的男子口中咬着呛鼻的烟草,女的也吞云吐雾着。
「现在的问题更困难了!」男子又咬了口烟丝。
「×的!你是干啥的?这么一个小女人也摆不平!」美乐蒂不耐烦地恶咒。
「×的!你有本事自己去干啊!」男子怒道。
「这笔钱你到底要不要?」她又抖了抖手中的美钞。
「×的!废话,当然要!只是怎么个要法!」
「这是你的问题,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那个该死的女人死掉,而且不可留下任何破绽。」她说得咬牙切齿。
男子用力抽走她手中的美钞,「知道了。」
砰的一声,枪响倏地擦过男子的耳边,警告的意味甚浓。
「你×的!你打死老子,看谁还会替你卖命?」
「我怎么舍得杀你,你还没说用什么方法杀了她!」
「关你这娘们啥事!?就是冲进爱的农庄杀了她!」他唬弄她。
她毫不留情地将枪眼对准他的左胸,「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混过墨西哥,而且枪法神准?」
「×的!算你狠,告诉你,那亚森在找一名整形外科医生,打算为她动手术,我们的人会趁此机会了结她。这样子你满意了吧!?×的!」一口烟丝就这么呸在地上。
「滚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美乐蒂又吐了一口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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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亚森拨着泰阳的手机,仍像前几次一样,只听见留言的声音,「我不在,请留话。」
这次他终于说道:「我是那亚森,我要你替一个人动手术,尽快和我联络。酬劳随你开。」
一小时后,他的手机响了,他看着陌生的号码应道:「喂。」
「我是泰阳的特别助理,我们听到您留言,泰医生现在人在阿拉斯加,无法回电,如果你要他动手术必须等上半年,但是他特别推荐另一名和他一样好评价的医生——玛亚为您的朋友整型,不知您可同意?」对方是一名声音甜美的女子。
他停顿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回应,只是问道:「他为什么不亲自回我电话,而是由你来转达?」
「这——我就不清楚了。如果那医生你改变心意的话,就请拨这支电话给我们。」女子又道。
他不语,收线,再次拨下泰阳手机的留言信箱,「你真大牌,还得等半年才能等到你的刀!等你从阿拉斯加回来,我非喂你一顿饱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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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
葛家老三雪灵因一直联络不上二姊葛花仙,便和葛家老么月儿研议,最后决定打电话给远在法国阿尔卑斯山的大姊葛风蝶。
「大姊,二姊失踪了!」葛月儿直话直说。
「什么?什么时候失踪的?」葛风蝶也急了。
「已经有半个月了,她的手机打不通,也没和我们联络,这不是她的作风。现在该怎么办?」葛月儿将葛花仙去法国会见贝克汉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我先联络法国的警方、各大医院,你们也从她合伙人贝克漠这个人下手。」葛风蝶说道。
「好。」葛月儿说道。
「让我们祈祷吧。」葛风蝶说。
「大姊,我们不是巫婆世家,怎么祷起告来了?」月儿调侃道。
「巫婆也有祈祷方式,不是吗?」
「也对。啊!不好!我的重型机车比赛不就得放弃了!?」葛月儿惊嚷。
「姊妹情谊重要,还是你那随时会让人送命的机车比赛重要?」葛风蝶真想拿根棍子敲在她的头上。
「这个问题——很难。」月儿直言不讳地回道。
「真是败给你了!」
「好!好!是姊妹情深重要,可以了吧!?」
「真心诚意点。」
「我是真心的,不然怎么会通知大姊你。」葛月儿的口气怎么听都有点应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