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黄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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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妳真美!」他惊诧于她不可方物的美,没料到她不过是拿下雪帽,却更添一分妩媚。

  「你……」她怒眉紧蹙。「怎么,你不是说过你不在乎美貌吗?你不是说过皮相不重要吗?」

  谎言,全都是天大的谎言!只有她才会愚蠢的相信。

  瞧瞧她方才撞见了什么?她原本不过是要到外头吹吹风,想厘清自己的心,想搞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罢了,却让她撞见他正在强迫小惠子……这算什么?他居然连个小公公都不放过!

  他根本是个下三滥的登徒子,她现下只想赶紧回宫,不想再见到他。

  混帐东西!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也说过美之物人皆爱之……」他仍震摄于她炽烈艳焰中的美,久久无法回神。「皮相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神相合,否则空有皮相又有何用?」

  「放屁!」她粗鲁地吼着,纤指指向仍坐在地树丛间的惠安。「那你方才是在对小惠子干啥来着?」

  当她的眼瞎了吗?

  这可恶透顶的男人,居然到了这当头还企图以甜言蜜语来粉饰太平,当她是个没有大脑的蠢公主吗?

  「嗄?」他对小惠子做了什么?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他实在抓不到头绪,不过看她那个样子,彷佛有点吃味,知道她有这个反应倒是挺不错的;不过她到底在对谁吃味?在场的只有他和她,还有小惠子,难道……

  「你还想骗我吗?你分明把小惠子当成娈童了!」她压根儿没发觉自己凌厉的指控有点像是捉到丈夫风流的妒妇。

  「嗄!?」这下子连惠安也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公主会如此想象。

  呜,事实上,他是被人拳脚威胁啊!公主……

  「妳……」端弋啼笑皆非,喜于她的妒忌,却又无奈她出轨的想象,连忙扣住她纤细的手,往一旁的小径走去。「妳跟我来,这儿不方便谈这种事。」

  「你也知道这种事见不得人吗?」

  即使被他拖着走,她仍是口若悬河地怒斥着,一路叫嚣地沉进夜色里。

  惠安自树丛里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小径上,欲哭无泪。

  呜,他几乎可以听见牛头马面手上所拿的锁链声了,看来他是时日不多,等着要替自个儿修坟了……

  ※※※

  「怎么?你到底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让端弋带进他暂住的厢房里,璧玺仍是无所畏惧地抬起俏脸与他相对,全然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还有头上已无雪帽的遮蔽,以至于在他面前,自个儿的模样会有多么惑魂。

  「我想同妳说……我要娶妳为妻。」

  既然她都这么问了,倘若他不响应她的话,岂不是有辱他大夫的气概?

  「嗄?」璧玺愣了半晌,突地瞠大一双惑魂的杏眸。

  娶她为妻?这是什么意思?她在他面前是个公公,他却说要娶她,这不是……她想着,下意识地往自己头上一摸,登时发觉她没有带雪帽,甚至连辫子也没编,那么……

  她急忙转身看向房内的铜镜,发现自个儿在镜子里是全然的女人样,不禁错愣住。那么,他是发现她的女儿身了?

  啐,怎会在这当头功亏一篑!

  不对!他方才说要娶她为妻,怎么,他一发现她的面貌后,便打算娶她为妻?他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他想娶她,她便得下嫁予他吗?

  「你可真不要脸,一发现我的面貌后便打算娶我!」可恶!亏她还在他面前扮了那么久的奴才。「你可别忘了,方才在院子里,你正打算对小惠子做什么;倘若我再晚一刻出现,恐怕小惠子已遭到你的魔掌!」

  端弋凝目瞅着她,没料到她对自己的偏见如此深。

  「我只是在向他问妳的事罢了,我只是要他告诉我,妳的真实身分到底是什么,妳怎么会以为……」天啊,这要他怎么解释?

  「哼,你同他问我的身分作啥?」她不信。

  「是啊,我问他做什么呢?那件事情根本不重要。」他一步步接近她,故技重施。

  「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什么?」她仍是燃着一身令人眩目的烈焰。

  「我不想辩解什么。」他的嗓音厚醇低沉,像会引人着迷的乐音,随着他的接近,声音益发回荡在她耳畔。「我只是突然发现只要我爱妳,又何必在乎妳的身分呢?不管妳到底是什么身分,这辈子只有妳能当我的妻。」

  璧玺怔愣地睇着他,杏唇微启,不解其意。

  猝不及防的,他突地凑近她,在她来不及防范时,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恁地恣意而渴求;灵活的舌倏地窜进她口中,忘我地挑诱,肆情地索求着她温暖的慰藉。

  彷若一道雷打中她的心神似的,全身麻栗难抑,诡异的酥麻占据了她的心神,霎时连狂噬的怒焰都消失无踪。

  「从我第一眼见到妳时,就发现妳是女儿身了。」他低嘎地喃着,以唇摩挲着她的。

  她的滋味果真如他所想象的一般美好,令他忍不住一再品尝。

  「你胡说……」怎么可能?她的扮相是如此完美。

  可他说他想娶她为妻,只当他一个人的妻……她戴上面纱,只希望能够遇见有心人,希望自己可以觅得一个愿意尽一生待她好的夫君,一个愿意让她独享的夫君,而他却允诺了她……

  她自小同皇额娘住在后宫,后宫里多得是凄凉的爱情故事。

  皇阿玛拥有整个后宫的佳丽,就连皇额娘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即使贵为皇后,她仍是无法独享皇阿玛一人。

  她厌恶如此的关系,不愿意与人共享夫君。

  她要的是愿意倾尽一切疼惜她的人,是一个愿意让她付出所有的夫君,倘若对方做不到这一点,她宁可在宫中待到老,也不愿将自个儿的一生当成儿戏。

  可他愿意让她独享……

  真的吗?他是如此风流不羁之人,能够忍受如此的关系吗?

  「玺儿,妳不知道我有多想要妳……」他的吻点点落在她如羊脂般的颈项,缓缓地将她压向床榻。

  「你……」她粉脸微微晕红地睇着他,感觉心头的酸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慌乱的心跳,彷若鼙鼓频击一般,置身沙场上,双方对峙,等待着一场一触即发的生死之战。

  「在我眼前的妳,单纯的只是个女人,而我,不过是爱妳的一个平凡男子罢了。」他说得深情,吹拂在她颈项的气息是恁地炽烫,不安分地大手开始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游移。

  「可你之前还直盯着筵席上的窑姐儿瞧……」

  瞧他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男人的话到底该不该信?倘若她在此时踏错一步,可真是要悔恨终生了。

  「那是为了要试探妳。」

  不是他的原意,是胤禨的好意,他不便推诿;不过,他倒没想到结果会如此惊人。

  「试探?」原是要开口斥责他一番,可她却突然感觉到自个儿胸前一片凉意,低头一看,他居然在她不知不觉中解下了她的外袍,甚至还褪去她的肚兜……

  「你这是做什么?」

  她几乎是尖叫出声,连忙用双手遮住裸露的浑圆,粉脸赭红如绚烂的彩霞。

  「想要疼惜妳啊……」他声音中隐含着微抑的沙哑。

  瞧她用双手遮住胸前春光,他的大手随即改道而行,往她的双腿而去,惊得她松开手忙着护住双腿,却让胸前露出了大片破绽;一时大意失荆州,「贼兵」迂回直上,霎时城垣沦陷……

  「不要……」她轻喊着,却避不开他温热的唇正放肆地挑逗她的身体。

  「贼兵」猖狂,一路奸淫掳掠,火势一发不可收拾,酥麻的感受霎时窜过她的身体,羞赧间静又贪念他的占领。

  呜,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是如此放荡之人吗?她怎么能任他予取予求呢!她可是公主,是个位阶与亲王同品的固伦公主,他怎能……

  可他的指尖彷佛戴着蛊惑人的魔力,所经之处莫不挑起火焰,甚至逼迫着她发出阵阵教人面红耳赤的轻吟声……

  并非她所愿,可偏她又管不住自个儿的心,甚至无力推开他放肆的侵略。

  「玺儿……」

  魔力般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邪柔而惑魂。

  璧玺任他亲密地接触,两人互拥着,传来肌肤相贴的温暖,以及他粗哑而又人的低吟声。

  暂且相信他吧!

  横竖他原本便是她的额驸,即使给了他身子,似乎亦不是那么罪无可庶;倘若他想赖账,她会把所有的皇兄都找来,再把皇阿玛一并找来,好好地商讨要如何治他的罪。

  不过,若他知道她就是导致他逃婚的丑公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第十章

  「天都快亮了,妳不歇息吗?」

  端弋侧躺在床榻上,一手支首,一手则理所当然地搂着娇软在他怀里的璧玺。

  不知道是不是他不够努力,还是太过温柔,她竟然毫无睡意,甚至睁着一双美眸与他对视一夜。

  「我不累。」她只是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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