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二皇兄当上国王,在宫里谁不知道?你的嫌疑自然最大。」麟玄天气急败坏的说。
麟南天则是气定神闲、老神在在。「我看你也有嫌疑吧?颢天去丹尔族看美人,这事我可不知道,而你知道。」
「你不用反咬我,我早晚会找到证据的。」
「那就等你有证据再来指控我。」
「你……」
「不要吵了,吵死了。」
麟颢天的声音突地响起,打断麟玄天的话,也教众人全惊愣住。
「王上,你醒了。」麟玄天连忙挤到床边。
麟颢天回道:「被你们给吵醒的。」接著,他晶亮有神的眸子扫过大家一眼,彷佛在告诉大家,他已经没事了。
王上醒来了,一群御医连忙退离床边。
「王上,您的脉象稳定、气血平顺,就像没有受过箭伤似的,简直是奇迹,天佑吾王啊!」把脉的御医说道。
处理伤口的御医接著说:「王上洪福齐天,可能遇上高人,伤口竟然在短短几个时辰内结痂,且完全没有化脓的现象,太不可思议了。」
「王上可还记得是谁救了您?此人应该是个高人,若能知道他是谁,太后的病就有望了。」另一名御医问道。
麟族太后卧病在床一整年了,一直没有大夫能治得好;尽管麟颢天贴出告示寻求良医,至今太后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是啊,王上,可还记得是谁救了你?这人是否看到暗算你的人?」麟南天问道,语气有些许忐忑,不似先前的气定神闲。「最好有人看到刺客,否则我又得替麒烈背嫌疑了。」为了避免被怀疑,麟南天有技巧的把事情栽到麒烈头上。
麒烈是麒族的国王。
麟颢天注视著麟南天道:「这个救了本王的人或许有看到,否则山谷那麽隐密,她怎能适时的救了本王……」麟颢天捕捉到麟南天看似自然却略有变化的脸色,「只可惜本王当时没有意识,不知道这人是谁?」
「那的确是太可惜了。」麟南天一度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好了,本王没事了,你们都退下吧!屈丞相留下就可以,本王还有事要交代屈丞相处理。」
良妃一听,娇嗔道:「王上,人家照顾了您好几个时辰,您好不容易醒过来,就让人家陪陪您嘛。」
接著,未等麟颢天同意,她又说:「王上,您是要到丹尔族途中遇刺的,依臣妾看,那丹尔族的公主肯定是不祥之人,您就不要她了吧?」
麟颢天在街上的画摊上购得一幅美人图,那画匠说画中美人不是他虚构的,是真有这麽一位姑娘来让他画画,那姑娘说她是丹尔族的公主;他见那姑娘国色天香,便私下再画了一幅来卖。
麟颢天为了确定画匠的话,便亲自前往丹尔族,想看看他们的公主是否就是那画中美人?
如果是,他会要丹尔族以其公主作为今年的贡品,可他人都还没到丹尔族就遇刺了。
良妃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麟颢天就把美人图挂在御书房里,并要那画匠再画一张挂在寝宫里;现在那画中美人流转的眼波就看著这寝宫内的一举一动,教良妃心里极不是滋味。
有好几次,良妃想偷偷把画给撕了,那麟颢天就不会再受魅惑,偏偏她没那个胆,只能试图怂恿麟颢天不要丹尔族的公主,为自己争取坐上王后之位的机会。
麟颢天抬眼看了看良妃,「爱妃照顾本王好几个时辰一定累了,下去好好休息吧。」
良妃听得出麟颢天不想要她留下,她自然不会不识相的去惹麟颢天生气,那只会坏了麟颢天对她的印象,她只得领命退下。
麟南天和麟玄天也退下。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众人都离去之後,屈堂连忙说:「王上,您遭暗算的事不一定是麒烈指使的,这件事务必请王上明察。」
屈堂会如此紧张,自然是怕引起两国不必要的战火。
「本王知道。」麟颢天深信绝不是麒烈要刺杀他,刺杀他的人就如三皇弟所说的,是麟南天,只是他没有证据。「这事……请丞相附耳过来。」
屈堂往前几步,附耳到麟颢天嘴边;接著便见麟颢天嘴唇轻轻动著,屈堂频频点头。
「这件事烦请丞相马上派人暗中调查,知道本王行踪的只有那几个人,本王怀疑宫里有内奸,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是。」屈堂回道。
「对了,还有两件事要丞相去办。」
「王上请说。」
「第一件事,到本王跌落的山谷附近找懂医术的姑娘,本王可以确定救本王的是一个姑娘。」他还清楚记得她的味道,接著他将腰带递给屈堂。「线索应该就是这两条绑在一起的腰带。」
屈堂恭敬地接过。
「第二件事,帮本王拟圣旨,传本王旨意,要丹尔族的公主作为今年的贡品,本王将以王后之礼迎接。」
「王上确定要直接传旨?王上目前负伤在身不宜外出,要不要先传那丹尔族的公主进宫一窥容貌,看看她是不是就是那画中美人再下旨?」
「不用了,朝贡大典在即,直接传本王旨意吧。」
「臣遵命。」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正值就寝时分,丹莞儿来到丹黎儿房里。
「姐。」
「莞儿,有事吗?」
丹莞儿走到她的床沿坐下。「姐,你明天是不是又要去帮麒王看病啊?」
「嗯。」丹黎儿点点头。她明天还要带一些灵果给麒烈,这些灵果可以帮他清除体内的馀毒。
「姐,那你……偷偷带我去好不好?」丹莞儿放低音量,双手合掌的要求著。「求求你,我真的很想进城去玩一玩。」
丹黎儿不舍的看著妹妹,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莞儿,你真的不能进城去,你太美了,万一被城里的大官、大将,或是国王给看到了,要把你献进宫去,引起麟国不满怎麽办?这世上只有一个莞儿啊!还记得爹说的十几年前被减族的那个部落吗?」
「怎麽会不记得,就是因为那件事,爹怕丹尔族会因为我而重蹈覆辙,才不准我进城去。」丹莞儿很不甘愿又无辜的嘟嘴。
「既然记得,就乖乖听话。」
「爹根本不公平。」
「爹哪有不公平?」爹一向是最公平的,无论是对儿女还是对族人。
「有,是爹和娘把我生成这样的,又不是我自己要长这样,他却不准我进城去,这不是不公平是什麽?」
丹莞儿近乎幼稚又好笑的言论教丹黎儿啼笑皆非。「莞儿,把你生得这麽美,又不是爹娘能控制的。」
「我的长相爹不能控制,他总能阻止你上麒王宫去,可他怎麽不阻止?」
「爹为什麽要阻止我上麒王宫?再说,我上麒王宫是去替麒王治病,又不是去玩,你怎麽用这个理由来说爹不公平?你不可以一任性起来就胡乱说,你都快二十,该懂事了。」
「我哪有胡说!爹不是说要我们两姐妹和族里的男人成亲就好,说族里的婚姻制度可以让女人幸福的过一辈子;可你现在和麒王那麽好,搞不好麒王哪天就会下旨要你,所以爹应该要阻止你进麒王宫去。」
丹莞儿无意中说中了丹黎儿和麒烈彼此约定的秘密,惹得她脸颊泛热,染上一层绯红。
所幸,因为烛火明灭不定而看不清楚,否则丹莞儿一定会问个不停,那她肯定无法摆平这个让人又爱又头疼的妹妹。
麒烈是个温文儒雅、胸襟开阔的男人,他们每次见面总是相谈甚欢,也对彼此有了倾慕之情,这份情感让她愿意和一堆女人共同拥有他。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进入宫中伺候君王,她的想法和她爹是一样的,嫁给族里的男人,独自拥有这个男人,幸福自在的过一辈子。
可命运显然不受她的掌控。
而麒烈也曾告诉她,他会下旨要她!只要麒烈一下命令,这命令将使命运转变。
只是麒烈要她先把这件事当成秘密,谁都先不要说。
麒烈是一族之王,和他相处过後,她认为他是个果断英明的国君,可为什麽做起事来总像是有所顾忌的样子?
她觉得他心中好像隐藏著什麽不为人知的压力,就像潜藏在他身上的毒,那毒到底是怎麽造成的?
「你也觉得爹不公平是不是?那你带我去,我会乖乖的听你的话,不会乱跑的。」见丹黎儿没回话,丹莞儿当她默认。
丹黎儿拉回思绪。「莞儿,我进麒王宫是要帮麒王看病,这是推却不得的,爹当然不会阻止;至於麒王是不是会下旨要我,那也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只能听天由命。」
「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丹莞儿不想听她解释一大堆,只想知道她姐姐到底要不要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