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解地瞅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有个男人送你过来。”今天下午他本来打算亲自去公司接她一道来此处,但是考虑到若被施丽茵撞见,她就会缠上来的可能性,才会和丁雨茹直接约在此处见面,避免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遭到破坏。
“那是我同事。”知道她下午打算出门,凌海威藉机献殷勤,在声称顺路的情况下,她不得不接受对方的好意。“人家可是个大忙人,哪有那个闲工夫来接我?”
既然对凌海威无意,她绝不会没事随便招惹。
“怎么样都好。”他冷冷地闷哼。“只要有我在,你就只能坐我的车。”
话一说完,他迅速地将她手上的手机夺过去放进自己的口袋。
虽然明知她这三年来都没有任何交往对象,可是一见到有男人接近她,他就满心不是滋味。
“喂,你怎么这样?”她先是一愣,跟著叫了起来。 “拿出来!把手机还给我。”
“等回去以后,我再还给你。”他不理会她的要求。
“你、你这个强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伸出手企图从他口袋中抢回自己的手机,可是又不敢过分逼近他,生怕自己的身体和他的碰在一起。在百般顾忌下,她连他的口袋边都碰不到。
“何必著急?我等会儿就会还你。”他坏坏一笑。“乖,跟我一起上车。”
“我不要。”她愤怒地拒绝。
“真的不要?”他笑得更坏。“那我只好抱著你走喽!”
什么?她骇然瞪著他。
“你别碰我!我不准你碰我,听见没有?”
他摊了摊手,“那就跟我一起上车。”
这是他唯一的条件。
“你、你这个无赖……”她又急又气,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为什么两个人相处时,她总是处于下风?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吃亏的人永远是她?
想著想著,她的眼眶不禁又泛红了。
唉,这个爱哭精……
看来她这个爱哭的老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
见她被自己逗得泫然欲泣,齐少晏连忙低声安慰:“好啦,我只是开玩笑的,你不想坐我的车就算了,我陪你去坐计程车好不好?”
“把手机还给我。”她忿忿地朝他伸出手。
“这不就还你喽!”他把手机放进她柔软的掌心中。
大概是上辈子欠她的吧!
齐少晏不由得感慨。
只有这个女人能教他低声下气地妥协,心里头还甘之如饴、万分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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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著几天,丁雨茹都留在公司加班,就为了赶紧将齐少晏委托的建筑设计图完成。虽然他全然放手让她发挥,不过她还是设计了三种不同风格的设计图供他挑选,毕竞这个Case是施丽茵亲自交代的,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乐意,她还是竭尽所能地做到最好。
今晚也不例外,她照样加班到十点左右才拎著皮包离开公司。
踩著疲惫的步伐,她走向捷运站,心里想著自己可爱的小窝,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倒在柔软的床上,好好地放松一下紧绷了一天的身体。
叭叭——
一阵剌耳的喇叭声在她身侧响起,一辆黑色宾士大轿车停在她身旁,右后方的侧门被人推开。
“茹茹,上车。”
这个声音是……
“怎么是你?”她瞪大眼睛,震惊地看著走下车的齐少晏。
今晚的他不再西装笔挺,解开领带、衬衫微敞的他看起来多了几分潇洒不羁。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下车后,他倚著车门,笑眯眯地看著她。
“谁教你突然冒出来!”她瞪了他一眼。“这么晚了,你跑来干什么?”
“来接你啊!”他一脸的理所当然。“都这么晚了是不是?”
他笑著引用她刚才说过的话。
“我不用你接。”她板起脸。“我可以自己回去,不用麻烦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他摇摇头。“你为了我忙到这么晚,送你回去也是应该的。”
他拍了拍车门,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她不为所动,“不用了,我搭捷运很方便。”
“是吗?”他耸耸肩,并未因她的拒绝而放弃。“不过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房子的事情,你还是上来吧!”
“可是我现在已经下班了,如果有必要,我们明天再讨论。”她礼貌而客气地婉拒。
“可是我想现在就讨论。”他非常坚持。
“下班以后,我不想谈论公事。”她的态度也很坚持。
“无所谓,那我们就来谈谈私事如何?”他见招拆招。
“我们之间没什么私事好谈。”她恼怒地拧起眉。“齐董事长,你好像找错人了吧?要谈私事,请你去找施总,别来烦我。”
他咧嘴一笑,眼眸闪过一道诡光。“我劝你还是赶快上车的好。”
“对不起,我累了,要回家休息。”她不顾他的劝告。“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联络。”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去,不料她的双腿骤然腾空而起。
“喂,你干什么?”事出突然,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齐少晏已伸出大手将她娇小的身躯攫进怀里。
“放开我!放手!”发现自己被他横身抱起,她又羞又气,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有力的怀抱。
“对于不听话的女人,行动比用说的有用是不是?”他举重若轻,笑嘻嘻地将她塞进车子后座。
他关上车门,随口交代前座的司机开车。
“你到底想做什么?”眼看车子驶离路旁,丁雨茹全身上下充满了警戒,像极了一头遇上敌人的小刺猬。
“我哪有想做什么?”看她紧张兮兮的模样,他一脸无辜地摊摊手。“我只是要送你回家而已。”
“我说过不用你送,你为什么要强迫我?”她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不断纠缠她,害她想跟他划清界线都如此困难。
“没办法,谁教你生得这么可爱,这么迷人,让我情不自禁。”他油腔滑调地替自己的行为脱罪。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免看见他令人生气的俊颜,她干脆偏过头直盯著窗外瞧。
齐少晏并没有干涉她,始终带著笑意凝视她的一举一动。
车子沿著她熟悉的路线平稳地向前行进,待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丁雨茹开始觉得不对劲。
“车子要开到哪儿去?”虽然百般不愿,她还是转头发问。
“当然是去你家喽!”
“我家?”她惊诧不已。“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现在她并没有和父母同住在以前的老家,回国后她自己在外头租了一问二十来坪的住所,从上车到现在齐少晏连问也没问一声,不可能知道她现在的住处才对。
“我当然知道。”她的事,他无所不知。
“你找人调查我?”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调查?”他撇撇嘴。“干嘛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关心?”一阵难以言喻的感伤袭上心头。“别说得那么好听,你是不是真的关心我,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她是如何孤独地面对堕胎所带来的痛苦,那时候的他在哪里?如果他心里存有一丝二毫对她的关心,就不会在那种关键时刻消失。
知道她又想起往事,他无言地叹了口气。
虽然一切的错误纯属无心和无奈,但是错误既然已经造成,那就是事实。
“原谅我好吗?”敛起笑容,他的大掌悄悄地覆上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冀求她的谅解。
咬著唇,她低头不语。没有太多的踌躇,她很快抽回自己的手。
面对她的决绝,他的眼底尽是失望的痛楚。
车子里再度陷入沉默。
“丁小姐,少爷他是真的关心你。”
这时候,在前座开车的司机突然出声打破车子里头的沉默。
“阿泰,你别多事。”齐少晏立时出言警告。
“怎么会是你?”直到此刻,丁雨茹才注意到开车的人竟是陈宏泰。
“丁小姐,好久不见了。”陈宏泰透过后照镜向她打招呼。
“可是……”她惊讶的问:“你为什么还在做司机的工作?你不是到美国进修准备进公司做主管?”
当年两人在美国偶遇时,他是这么告诉她的。
“我的资质能做什么主管?”他呵呵一笑。“其实我到美国去是为了就近照顾丁小姐,回来以后当然继续开车喽!”
对著后照镜,他瞥了她愕然的脸一眼。
“其实是少爷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国,所以就叫我跟去照顾你。少爷他是真的很关心你,你别误会他。”
所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眼看丁雨茹对齐少晏百般不谅解,他这个旁观者忍不住插嘴替自家少爷说句公道话,希望两人能和好如初,即使拼著被责罚的可能也在所不惜。
闻言,丁雨茹愣住了。
陈宏泰去美国是为了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