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苏媛吓得将葡萄柚往餐桌下丢去。
“那还好,否则我的鼻子一定禁不起第二次的摧残。”
“别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怎么样,会不会痛?”苏媛怀着歉意来到聂翔面前,她蹲在他身边,默默地望着他。
“痛呀,怎么不痛,那颗葡萄柚跟棒球一样大,那种突然飞过来的画面,我可不想再来一次。”其实疼痛感早已消失,可聂翔却宁愿让自己再痛久一点。
“不然我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你等等喔……”
苏媛才要站起,聂翔便一手将她抓住。“不用了,轻轻揉一揉就好了。”
“那我帮你揉……”苏媛一说出口,便见聂翔的双眸像划亮的火柴,整个亮了起来。
“好哇好哇!”
“你是真的痛……还是假的痛?!”
“不管真痛还是假痛,只要是你的手摸过,什么痛就一定会消失无踪。”聂翔也不知道,为何当他深情的望着苏媛时,说起话来就变得恶心。
这话听在苏媛耳里,有点觉得聂翔过于油腔滑调,但……不知怎的,却一点也没厌恶的意味,反而有种甜蜜的芬芳。
“是这里吗?”她轻轻搭在他的鼻梁上。
“嗯。”聂翔陶醉在她指间柔顺的抚触。
“会痛要说哟……”
聂翔早已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徜徉在苏媛细心温柔的关爱上,曾几何时,他已不知何谓亲密关系,即使是那位即将过门的莳雨,也未曾这样贴心地呵护过他……
“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我小时候念过的一本童话故事中的女主角。”近距离的凝视下,聂翔才发现苏媛的脸是精致又娇小。
“可别跟我说是白雪公主,我最不喜欢太帅的白马王子。”外表好看的男人最俗气,她一向不列入考虑。
“不是,我也不想当白马王子,因为白马王子不可能爱上拇指姑娘的。”
苏媛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说我是拇指姑娘?”
“因为……如果你是拇指姑娘,我就可以把你小心地放在我的口袋中,天天保护你,天天照顾你,不让任何危险碰触你,好好地爱你一辈子。”聂翔的肺腑之言,倒让苏媛有些局促不安。
“我看你的鼻子应该是好了,我要赶紧回去找紫虹,这小妖女,一整晚也没来找我,看我回去怎么修理她。”
聂翔发现她似乎不理睬他所说的话,正要进一步追问时,她早已将女服务生送来的衣服穿好了。
“我先回去了,对了,以后要对我示好不要订这么贵的房间,摆阔对我来说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说完,便一溜烟地离去。
“喂……你怎么说走就走,你……”聂翔追到门口,发现对方早已溜得无影无踪。
她是刻意在逃避吗?
聂翔有些懊恼,好不容易脱离一段不美好的感情,原以为可以在这普吉岛上觅寻新缘,但照这局势看来,似乎……
八字也撇不上一撇!
“潘紫虹!你为什么放我一个人不管……”甫一推开门,苏媛便急得再将门给关上。“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一身狼狈的苏媛,踩着断了一支跟的高跟鞋,一跛一跛走回原来的饭店,谁晓得才一开门,便见到一位留着西装小平头的帅哥坐在床缘抽烟。
她重新再把门牌号码看一遍,确认再三后,才发觉自己并没有走错。
“天啊,这几天到底是撞了什么鬼,老碰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这些男人自是包括与她共宵一宿的聂翔。
独自在门外徘徊的她,不到几分钟,便见门板重新由内而外开启。
“你朋友叫你进来。”
苏媛看着这个男人,疑神疑鬼问道:“我朋友?!”
“你朋友不叫潘紫虹吗?”男子歪叼着烟,十足豪迈的正港男儿。
“是……是啊,你是……”竟然有男人在她们的房间,天啊,这接下来还会再有什么劲爆的剧情呢?
“我叫范延宽,其他的进来再说吧!”
听这男人的口气,仿佛她才是客人,而他则成了主人。
苏媛悬着一颗心慢慢走了进来,当她听到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时,马上朝里头冲去。
一个快速的开关动作,让这两个女人同时挤在小浴室中,苏媛一时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问起。
“女人,那个男人是谁?”她还是先解决眼前状况再说。
“你是说延宽啊,他……他是……”说起外头那男人,紫虹竟靦腆地露出娇羞模样。
“你该不会跟我说是……昨晚才认识的吧!”
紫虹两眼一睁。“你好厉害,更是比算命的还要神!”
“你……你真的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共渡一夜?”苏媛并不感到意外,早就猜得出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有戴套子嘛!”紫虹认为她太过大惊小怪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天啊,你还有没有一点羞耻心!”
紫虹将吹风机放下,带着质疑的口吻问她。“苏小姐,总不能这趟出国看你吃香喝辣,而我只能在旁边当个小书僮吧,况且,在昨晚那种情境下,我当然也需要一个男人陪在身边,你不是也跟那聂翔开房间,我才没去找你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你也晓得我是被带回房间,只是你故意不来找我?”她真是看清什么叫做最佳损友。
“咱们在台湾时,不就说好要到国外来找段美丽的邂逅,就像是“甜蜜的十一月”那部片子,能跟一位长得跟基努李维一样帅的男生谈段小恋曲,今生才不会遗憾啊!”紫虹说得是站住脚、挺住腰,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道德沦丧的。
听她说得好冠冕堂皇,苏媛一时间哑然无语,她早该想到依紫虹的个性,会有这样的情形并不用大惊小怪。
“那这个男人的……背景、个性和……来历,你有没有问清楚?”
“唉哟,这种一夜情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过……听说也是来自台湾的,好像跟你那个聂翔一样,也是心情不好出来散心。”
“什么叫我那个聂翔,你少在那边乱扣帽子!”
紫虹笑了笑,语带双关地问:“那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他那技术好不好?”
“八婆,你最好快点出来把那男人叫走,下午我要搭小艇到外岛,免得在这浪费我的假期。”苏媛迳自走出浴室,独留紫虹一人将头发吹干。
第四章
“什么,你女朋友这么狠啊,竟然为了去骗另外一个男人的钱而离开你,她实在是太过份了。”紫虹边听延宽说出他的遭遇,边为他打抱不平。
“我就是不想待在台北那种伤心的地方,才会一个人来普吉岛渡假。”延宽一脸英气,神韵中多少透露出赤子的朴实。
“那你跟她……一位邂逅的男主角一样,大概也是被女朋友抛弃才自己来渡假的。”
苏媛对她挑了挑眉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认为现在的女孩子说变心就变心,因此……还是游戏人间就好,如果照我以往的个性,我昨晚绝对不敢在酒吧主动跟潘小姐搭讪,更别说……”延宽笑笑看着紫虹,两人默契十足地会心一笑起来。
苏媛却不苟同他这种说法。“你别一竿子打翻一船好女人,那是你刚好倒楣碰到那种女人,要是我真爱上一个男人,就算对方再怎么没钱,我还是会死心塌地跟着他,一辈子无怨无悔。”
“所以能掳获你的心的男人,这辈子一定都很幸福。”延宽目不转睛看着苏媛,直觉就认为她是个情感至上的好女人。
紫虹看见延宽老捧着苏媛,连忙将话题打断问道:“那照你这么说,既然那个女人那么坏,那被她看上的那个有钱男人现在一定相当可怜。”
说到这点,延宽倒是笑得开怀。“哼,我哪能让她那么称心如意,我就在她与那男人结婚当天,安排一个小孩子冲进教堂,当场叫她一声妈,结果……使得那个男人马上和她解除婚约,并且气得扬长而去。”
“好耶,你这招真是高明,这种女人本来就该给她一点教训。”紫虹依在延宽身边,俨然已把自己当成是他的新恋曲。
“那……那个男的呢?”不知为何,苏媛心中竟替那个被骗的男人感到心疼。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认识他,我要是早认识他的话,就不会被那女人玩两面手法,耍得团团转了。”延宽才说完,突然传来电铃声响。
苏媛疑惑地将门一开,那身影……竟是她想见,却又怕见到面的聂翔。
“你……你鼻子好多了吧!”不知要说些什么,苏媛口拙地只能问候问候他的鼻子。
“我的鼻子挺想念你的温柔。”聂翔这句话,恐怕也只有苏媛一个人听得懂。
紫虹见两人杵在门外,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活络气氛。
“你在说些什么啊,快点进来吧!”紫虹将聂翔从门外拉了进来,并得意洋洋将他和延宽做个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