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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入昏迷的她正为病痛所苦,紧闭着双眸,睡得极不安稳。

  严靖云拿下敷在她额上,已被体温熨热的绢巾,换上另一条新的。就在此时,梁玉慈突然不安地动了动身子,眨眨眼睛,清醒了过来。

  「醒了?」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立刻驱前温柔地抚着她的芙颊。「妳饿不饿,想吃些什么吗?」

  「我不饿,但冷。」她勉强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连说话都感到吃力。

  男人立即上榻,扶她坐了起来,让她的背舒服地倚靠在自己胸前。

  「这样暖和些了么?」他伸出双手密密实实地环抱住她,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

  「还冷。」梁玉慈脸上的笑容加大,故意摇摇头。

  严靖云挑了挑眉,诱惑地贴在她耳边,以低哑的嗓音说道:「我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俩都热起来,而且还很舒服,妳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闻言,梁玉慈整张脸简直羞红到几乎要炸开来。她佯怒地瞋瞪着他脸上邪佞的表情,拒绝给予任何回应。

  瞅见那可爱的气愤表情,严靖云低低一笑,不再逗弄她。

  「大夫说妳会高烧好几日,必须注意保暖。」他敛起了笑意,换上一张极其严肃的表情。「告诉我,是谁推妳下去的?」

  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梁玉慈浑身一震,悄悄回避着他咄咄逼人的视线。

  「是我自己不小心。」她说道,神情非常坚持。

  虽然她也十分怀疑,是宝卉暗地里对她动了什么手脚,但是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再怎么样也不能含血喷人吧!

  「说实话!」严靖云不悦地逼问,气她小命都快没了,还要掩饰凶手的罪行。

  「我好累,要睡了。」说着,她当真闭上了眼睛,把他的问话当作耳边风。

  「妳不说,那我就自己猜了。」他冷着脸,一字一顿地道:「是宝卉推妳下去的?」

  「……我睡着了。」某人依旧坚持装睡。

  「……我知道了。」严靖云点点头,脸色十分狰狞。「看来不用点私刑,妳是不会跟我坦白的……」

  「你、你,你想要做什么?」梁玉慈吓得睁开双眼,吃力地挪动身躯,想要脱离他的魔掌。

  但她才气喘吁吁地滚到床的另一侧,才不过眨眼的工夫,严靖云便扯着邪恶的微笑,气定神闲地压着她。

  「玉慈,最后一次机会。」他往下滑,在距离她胸前仅仅数寸的地方停下,大方地放出特赦令。

  这亲昵的呼唤、亲昵的姿势,都教正发着高热的小女人更加头晕目眩,什么也没办法思考。

  「我……」她虚软无力地开口,才刚说出一个「我」,就被霸道兼色心大起的男人夺去发言权。

  「啊啊,别脱我衣服,我还没说完呀?!」厚重的床帐后传来女人惊慌的抗议。

  「太慢了,特赦驳回!」严靖云懒洋洋地道,只用一句话便打发了她。

  「唉呀,等一下啦──」

  女人微弱的抵抗尽数消失在男人的口中,接下来,除了两人怦怦作响的心跳,她的耳里什么也听不到了……

  第7章(1)

  时辰尚早,晨曦还未完全透进窗内,庭院中便飘起了薄薄的白雾。

  虽然有微弱的阳光,但四周仍是湿冷得刺人口鼻,灰暗静谧的厢房里冷不防地响起细微的喷嚏声──

  「哈啾!」床榻上的女人缩了缩仅着单衣的瘦弱肩膀,皱皱眉头,下意识地往身旁的暖源偎去。

  几乎是她一发出声响,另一侧的男人也立即清醒过来。

  他将主动偎进自己胸前的美人儿密密实实地搂住,再用被子盖好,忍不住伸手覆住她那冰凉苍白的小脸。

  被一片舒适的温暖包围,梁玉慈露出满足的微笑,在男人平坦结实的胸膛上轻轻磨蹭,很快地又和周公下棋去了。

  严靖云好整以暇地盯着缩在自己怀中的佳人,即使已经到了平日下榻梳洗的时间,也并不着急,应该说,舍不得吵醒她,先行起身。

  她那头细柔的秀发散在枕头、被子与开始浮现红晕的颊旁,尽管房内尚暗,但那铺在华丽绣纹上的乌黑青丝,以及被下玲珑起伏的曲线,在他眼里仍是一场极美的视觉飨宴。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得更紧,不让一丝冷风侵入被中,让她稍愈的病情再次加重。

  当日同时掉进湖里的宝卉早在前几天便恢复健康,能够下床走动了。梁玉慈却一连躺了好几日,高热才终于退下来。

  然而,那并不是因为她的身子比看来福泰的宝卉还要瘦弱的缘故,而是拜他在落水佳人犯高烧时没有好好让她休息,犹然任意妄为所赐。

  然而,他不但没有尝到最终的甜头,还得压抑欲望,照顾中途突然昏厥过去的病美人。甚至在她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以前,都必须过着这般看得到、吃不着的痛苦生活……

  窝在他怀中的佳人忽地动了动,接着缓缓睁开眼睛,双眸惺忪地盯着面前那张俊美无俦的笑颜,睡糊涂的脑子一时之间还转不过来。

  这人……看起来好像是她的相公……可是不对啊!相公怎么会睡在她身旁?朦胧之中,梁玉慈从温暖的被子里探出两只手来,确认似的抚上那张好看的俊脸。

  「摸够了么?」任由她胡乱碰触自己的脸,严靖云不禁好笑地问道。

  她正好摸到他薄厚适中的唇瓣,男人一开口说话,柔软的嘴唇就像在吮吻着她的手指一样,梁玉慈登时瞪大了眼睛。

  「相、相相相公……」瞌睡虫全被吓得一只不剩,她羞赧得无地自容,简直不晓得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你怎么会睡在这里?!」莫、莫非,他们俩已经……已经洞房了吗?!

  「这些天妳一直高热不退,是我不眠不休地守在榻旁,喂妳喝粥喝药……」扶着她坐起身来,严靖云挑挑眉,故意装出不悦的神色道:「难不成妳一点都记不得了?」

  经他这么一提,梁玉慈这才回想起来,在她病得糊里糊涂的时候,确实有双温柔的大掌为自己擦汗、更衣,还极有耐心地服侍胃口不佳的她吃饭喝药……

  等等──擦汗、更衣,而且他们还同榻而眠!她突然惊愕地愣住。那么她的身子不就……全都被他摸去看去了?

  「我、我记得……」在他灼灼的目光下,梁玉慈觉得自己的双颊羞得几乎要喷出两道火焰来了。「让你多费心了,相公。」

  颅着她有如艳桃一般的赧颜,严靖云忍住笑意穿鞋下榻,也没忘了替尚有些虚弱的小妻子套上绣鞋。

  相较于他极其自然的侍奉,梁玉慈却显得非常不自在,她扭绞着衣襬,脸上的酡红又加深一分。

  「浅青色和嫩黄色的襦衫,妳要选哪一件?」不给她喘口气的空档,男人已从衣箱里翻出两件色泽清爽的衣衫,摆在床边供她挑选。

  「你、你……」见他居然径自打开那个装着她贴身衣物的箱子,梁玉慈又羞又气,说不出话来。

  「嗯?还是要我再去拿其他颜色来?」严靖云露出和煦温柔的笑容,转身走回衣箱旁,对她焦急羞恼的神色视而不见。

  「等等──」见他当真要再度打开衣箱,梁玉慈连忙拿起床上的衣裳。「我、我穿这件浅青色的,不必再拿了。」

  她抖开衣衫,正要套上,却发现他目光炯炯地瞅着自己,没有回避的意思。

  「呃,相公……」她抬起眼望着他,怯怯地开口。「我要更衣了。」

  岂料,严靖云还是一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甚至潇酒地朝她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

  「咱们不是夫妻么?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他为自己倒了杯茶,一派悠闲地喝起来。「再说,照顾妳的这几天,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被我看全了,妳还有什么好别扭的呢?」

  「可、可是……」梁玉慈根本说不过他,为难得都快掉下眼泪了。

  「嗯?快换哪!要是又受了风寒就不好了。」他浅浅一笑,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催促她。「或者,妳身子尚虚,要我来替妳穿上?」

  眼看男人放下手中的茶杯,迈步朝自己走来,一副迫不及待要代劳的模样,梁玉慈吓得再也顾不了什么羞不羞的问题,慌慌张张地把衣衫给套上。

  「我、我可以自己来……」她泫然欲泣地说道,怀疑这平时道貌岸然的夫君是刻意欺侮自己。

  见她自行穿戴起衣物,严靖云佯装惋惜地咋了咋舌,一双炯眸却眨也不眨地将她姣好的身段尽收眼底。

  没错,他的确是故意要逗得她不知如何是好──谁教她那纯真不造作的青涩表情与反应,总是能大大地取悦自己,害他好几次都要压抑不住满脑子的邪恶欲望,坏心眼地欺负她。

  他忍耐了这么久,没有趁着这小妮子意识不清的时候吃了她,只是让他尝点小小的甜头解解馋,并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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