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甜心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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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也太过精明了,竟还限定她的时间,万一将来真的嫁给他,那她还有自由吗?常听人家说,嫁给好妒的老公通常会很痛苦,如果就像是这种情形,那跟嫁给手铐脚镣又有什么不同?

  唉!算了、算了,谁叫她这么喜欢他呢?而且他又没说要娶她,她想得未免也太远了,如今燧人爷不再讨厌她,且西门世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对她不错,她还在烦什么心?没必要杞人忧天吧……

  想着,她沿着走廊往女佣的房间走去,正当她要敲房门时,却听见两个女佣往洗衣房走去的对话。

  "你最近有没有听说过,少爷他们家曾经在十年前害过白小姐的父亲,还烧掉人家的葡萄园耶!"长满雀斑的小女佣神神秘秘说道。

  "你从哪听来的?这话不能随便乱说,少爷很喜欢白小姐,说不定将来她就是我们西门世家的少夫人,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你想看人家的好姻缘活活被拆散吗?"年长一点的女佣阿婷以警告的口吻告诫对方。

  "这怎会是乱说?所有的仆人、园丁和司机都晓得,早就不是秘密了,谁管谁传出来的,反正是有这回事就对了。"

  这种八卦似乎就是要经过多手传递才能显得逼真,更何况是发生在这些有头有脸的主子身上,更是茶余饭后讨论的题材。

  "那……那白小姐不知道吗?"阿婷反问回去。

  "这要是让她知道,少爷和她不就吹了?你能接受你夫家是杀你爸爸的凶手吗?"

  "你比喻比到我头上来干么?快点把衣服洗一洗,我也好去睡觉。"

  两人边说边往晒衣场走去,而这些话正清清楚楚的传进笥侬的耳里,她的脑子刹那间空白一片,情境一下子跳不出刚刚那两个女佣谈话的内容……

  天魅的家人杀死她爸爸……原来在十年前,那场大火就是天魅的家人派人去放的,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她?甚至于连她最信任、最尊重的瓦西爷爷也隐瞒她……

  她一边扶着墙壁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当她走进房间时,看到天魅早已洗好澡,坐在椅子上擦拭着头发。

  "她们有说什么时候把宵夜送过来吗?"见到她回来,天魅抬起湿漉漉的头侧仰看她。

  "没……没有,我没去叫。"笥侬沉住气,她晓得天魅的嘴伶牙俐齿,在没有充足的证据前是说不过他的。

  天魅发觉她回来后,那张脸就铁青着,脸上半丝浮动的线条也没有,他不禁怀疑,她出去的这十几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燧人爷又刁难你?"他想环住她的身子,笥侬则趁机躲开。

  "你不要瞎猜好不好?就跟你说没事,你干么还穷追不舍地问下去?"她的心情陷入谷底,回答起任何问题都显得不耐烦。

  "你不要骗我,你心里一定有事,我知道你藏不住秘密的。"他硬把她拉进怀中,他不容许他爱的女人有半点秘密隐瞒他。

  她的双眸藏着幽绿的冷光,看着神情轻松的天魅,心想他会不知道吗?这样天大地大的事他怎么可能会不晓得呢?

  "有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我不想跟你打迷糊仗,趁我还没发怒之前,我想要从你这边听到实话。"笥侬再也忍不住的把话挑明,以往的情感在此时仿佛已薄弱得像张纸,禁不起轻轻一撕。

  "我不希望你话说得不清不楚,我向来实事求是,你该懂我脾气的。"他紧揪住她细瘦的臂膀,过于激动的抓扯,让她的手臂开始红肿。

  "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痛了……"他的手劲之强,将她手臂捏出五条指痕。

  "那你就把话说明,我最痛恨别人有话不说。"天魅将她甩上床,不知道自己是心虚还是气她支吾其词使然。

  "呜……"她疼得躺在床上啜泣,忿恨地看着他,她猜得出他是怕东窗事发,才会变得这样反常。

  "笥侬,我……我一时情绪失控,你……你没事吧?"他想走上前去,却被她给喊住。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撞墙给你看。"她作势要朝墙撞去。

  "那到底有什么事?就是因为你不讲我才会这样激动啊!"他不敢再多走一步,只在床榻边问她。

  "你……你们家在十年前是不是曾经烧过我家的葡萄园?"双方在冷静片刻后,笥侬才嘤嘤噎噎地问出一句。

  一句话撼傻了天魅,她……她怎么突然问知道这件事?她刚刚出去才没几分钟,她是如何知道的?

  "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平心静气,理智地问她。

  "你先别管我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想知道,是不是确实有此事?"目前她只想印证所听到的传言。

  "没错,是我们西门世家做的。"听她的口气八成已经知道了,他知道此时若再说谎也是强词夺理,没什么必要。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跟我说?"她的心冷了半截,幸好刚才听到下人讲的这些话,要不然她不晓得还要被这伪君子骗多久?

  "那是因为……那全是上一代的恩怨,陈年往事何必再提起?逝者已矣,再追究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现在彼此好好相爱、相互关怀,让恩怨自我们这一代结束,那不是很好吗?"

  为了不想破坏两人之间的感情,天魅选择不说,没想到,纸包不住火,事情还是泄了底。

  "照你这么说,我父亲的死就是白死,他……他死得很惨你知不知道?一个失去家园的人,又要面临死亡的恐惧,那种双重的打击哪是你们这些人能体会的?"往事历历跃上心头,父亲冰冷的尸体从河里捞起时,那一幕是她永生难忘的。

  "够了,始作俑者并不是我,你不能拿我开刀。"他按住她的肩膀,不希望她把所有的帐全赖在他头上。

  "那我找燧人爷,你现在就带我去找燧人爷……"她反拉着他的手,直往门外而去。

  "你好不容易才和燧人爷和好,难道你就不能网开一面,以德报怨别再挑起战火?笥侬,我了解你现在心里很怨、很呕,但就算你把燧人爷给杀了,也不能换回你父亲的生命,要是燧人爷有诚意改过,你就给他一次机会,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行吗?"他逐条分析,只求她能尽释前嫌,放过西门世家一马。

  "你当然是帮燧人爷说话,他掌管你们西门世家那么多年,所有的事一定都是他策划的,主谋者别无他人,我想问他怎能狠得下这个心,我父亲跟他有什么血海深仇,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她激烈的拉着他走,想找燧人理出真相。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激动?"天魅试着压住丧失理智的她,他可以理解她这种几近疯狂行径,但他不希望她太莽撞。

  "我就是要激……"她本想比他大声,但突然间她僵住动作,捂着肚子弯腰蹲下去。"我的肚子好痛!"

  "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肚子痛?"他把她抱到床上,心里觉得奇怪,两人所吃的晚餐都一样,怎么他没事,而她却有事?

  "你不要碰我,我再也不准你碰我的身体。"笥侬嫌恶地将他的手拨开,皱紧的眉丝毫未见松弛。

  "你人不舒服还这么固执,想惹我生气吗?"天魅爬上床,笥侬则马上移向床的另一头。

  好似有一股火在窜烧,疼得她不得不将自己的身体蜷成一只小虾米状。"好……好痛喔!"

  看她痛成这样,天魅不管她会怎么骂他,他直接靠近她,用手探向她的小腹。"是这里痛吗?"

  笥侬摇着头,将视线再往下头移去。"再……再下去一点……"

  她所指的位置恰巧在肚脐眼下方,他想若是那里,大概就是女孩子月潮那方面的痛吧!

  "是这里吗?"他压住腹缘附近,猜测出大概是气得太过火,引起身体内分泌失调所造成的。

  "你不用管我,犯不着你来怜悯我,把你的手给我放开!"她就算痛死也不要让他再靠近她,甚至关心她。

  "你是非要分明,烧你家的人又不是我,害你父亲的人也不是我,你专挑我的碴,我何其无辜,你这样将我当箭靶是对的吗?"他不再默默承受她的叫骂,这与他何干?发生事情的时候他还小,为何把帐扯到他头上,这样公平吗?

  他的话令她冷静不少,她想想也对,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她自己太过暴躁,将他当出气筒是很不该,而且冤有头、债有主,她要找仇人也不该是找他才对……

  她安安静静不再叫嚣,再仔细想想,瓦西爷爷应该早就知道这件事,可是他也没再阻挠她来此地,想必是看到天魅对她呵护备至,所以对十年前的往事也渐渐释怀,只希望天魅能把过去亏欠白家的一切弥补在她身上,算是对她父亲的一种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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