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地位,你不该怪她的。”
“不过是个侍妾,有什么地位。”他冷嘲一声。
兰静言心一紧,也许有朝一日,他也会对她说这种不留情面的话。
“你对女人太绝情了。”
“你怕吗?”他眯眼瞧她,想看出她平静表相下的真正情绪。
兰静言瞅视着他,轻轻地笑,“只有对你有所求的女人会怕,我既无所求,又有什么好怕的。”
心都给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是真无所求,还是不敢有所求?”神刀狂龙摸着她的细颈,享受她滑腻肌肤的触感。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又有什么好问呢?”兰静言垂下长睫,掩去眼中的苦楚。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结果会一样?”他抬起她的下颚,不让她有机会隐藏自己。
她微笑道:“殷鉴不远,不是吗?”
“若你真的这么想,你也不会不反抗地跟我回来。”神刀狂龙扬眉说。
“自大的男人。”兰静言挑眉瞅着他笑。
“我是自信而非自大。”他轻吻她的眉眼,唇顺着挺俏的鼻梁往下衔住她的唇瓣,蓄意伸舌舔过她柔软的唇。
“你……”她一慌,才想阻止他,却让他有可趁之机侵入她的嘴,缠卷上她的舌,火辣炙热的吻住她。
直到她几乎快断气,他才中断这个吻,深沉地盯着她泛红的脸哑声问:“你身子还好吧?”
“很好,你问这个做什么?”兰静言一怔,看着他燃烧着欲火的红眼,立刻明白意思,颊上红若火烧,急忙退开他的身边,“不、不,我还有些头晕……”
神刀狂龙轻佻地沉声笑着,“头晕,那应该快躺下来休息才对。”
躺下?那不是自己送上门。
“等等!我不是头晕,只是有些手酸脚麻……”兰静言忙改口,摸了张椅子坐下。
不期然地,一只手爬上她的脚,兰静言僵硬的看着蹲在她身前的神刀狂龙,他的手指挑逗的轻抚上她的脚。
“你做什么?”他的手像把火让她的血液燃烧起来,她只能低喘着问。
“帮你消除疲劳啊。”神刀狂龙抬头朝她邪气的一笑,手由小腿往上,圈住她的膝盖,手指轻按着她膝后的穴道,酥麻刺激的感觉教她忍不住想轻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她猛地跳离椅子,摆脱他的诱惑。
“我的按摩很有效吧,你的脚看来好多了嘛。”他站起身,狂肆的盯着她,像是在享受她惊慌的模样。
“好、好多了。”兰静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又不是不解人事,也明白他的激情会多么的狂暴不受控制,可她怕的不是他的欲望,而是自己的情感会不自觉地表露出来。一旦他知道她的感情,就等于掌握她的弱点,能够对她为所欲为,这点才是让她害怕的原因。
“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兰静言连忙点头,“不过我累了,我想休息。”
“累了就快点休息,来。”神刀狂龙笑着坐在床沿朝她伸手。
兰静言看着他干笑,“我要休息你该出去才对吧。”
“我陪你一起休息。”他眯着眼笑,可一点也不像想休息的样子。
“不用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身形一动,将她拉入怀中。
“我的好心你不能拒绝,知道吗?”他低下头,唇贴着她的耳轻喃道。
什么好心?根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神态不就是想把她给吃了吗?
“放心,我只是想抱着你一起休息,没有你的同意,我绝不会做不该做的事。”神刀狂龙轻笑,嘴上虽是这么说,却早已自作主张的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被他放在床上后,兰静言立刻拉起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不敢和他再有任何肌肤上的接触。
神刀狂龙笑看她孩子气的动作,没说什么,只是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连被子一起抱住。
兰静言心跳激烈得像要从嘴里跳出,身子在他怀中僵直了好一会儿,他真的只是抱着她,没有逾矩的行为,她才松口气,不过心底还是有丝失望。
“叹什么气?”神刀狂龙的热气呼在她的脸颊,她才惊觉两人的头几乎是贴在一起。
“我有叹气吗?”她想拉开两人距离,但被被子捆得死紧的身子怎么也动不了。
“有,好长的一口气,失望吗?”
兰静言脸一红,气恼的横他一眼,“我没失望什么?”
“真的都不失望?”他在她耳边轻笑,那气息吹得她的耳朵酥痒的一颤。
“啊!我不困了,我要起来!”兰静言挣扎着想起身,却作茧自缚的动弹不得。
“不困了?有精神了?”神刀狂龙邪气的笑勾着唇盯着她。
兰静言瞪着他的表情,一时间不知该答是还是否认。这个男人故意诱惑她,让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不会放过我,对不对?”兰静言索性豁出去,扬眉盯着他。
神刀狂龙轻佻的用手指轻画过她的唇,低哑的笑着。“没错,而且我说过要给你孩子,不做这事,孩子怎么出生?”
“我不要孩子……”
“由不得你不要,你愈是拒绝,我愈想让你生我的孩子……想着他在你的肚子里成长,那种感觉还不错!”他大掌按压在她平坦的腹部,轻笑道。
兰静言凝视着他,轻声道:“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像我一样。”
“你如果没有伤疤,也是个美人,孩子像你有什么不好?”连他都不甚在意她的容貌了,她在紧张什么。
“我是指身世,不是外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弃儿,但我绝不想让孩子成为私生子。”她直视他,将心底的恐惧告诉他。
神刀狂龙火眸盯着她半晌,扬唇有趣的问:“你是在向我要求身分吗?”
“我才不是。”兰静言急忙否认。“我只是不想让孩子被人歧视。”
“有谁敢歧视我神刀狂龙的孩子?”虽然觉得她的理由牵强,但看见她认真的模样,他还是耸肩不在意的说:“你想要名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怀孕,你自然是飞霞岛的女主人。”
“名分……你要娶我?”兰静言怔愣的瞪着他。
“有何不可!”他向来排斥婚姻,但若对象是她,他发现自己不但不排斥,甚至有些期待。
“你说得好简单、好不在意,如果别的女人这么说你也会答应?”兰静言皱眉生气。
“哼!你以为我会让别的女人做我的妻子,甚至生我的孩子?”神刀狂龙红眸不豫的瞪着她。
“不是吗?”
他轻掐住她的脸,燃烧着火焰的眸子专注的盯着她,“你该觉得自豪,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这么说的女人。”
“为什么?”兰静言屏息的问。
一个男人愿意成亲,那要下多大的决心,尤其像他这种自我又任性的男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被绑住?
一句为什么问得神刀狂龙皱起眉,“成亲需要理由吗?”
“我若嫁人只有一个理由。”
“什么理由?”
“我爱他,他爱我。”兰静言抬起清澈的水眸瞅着他,“那你呢?你愿意让一个女人怀你的孩子、成为你的妻子,你想过为什么吗?你爱我吗?”
神刀狂龙心一震,盯着她白皙却不完美的容颜,脑子轰地乱成一片,心脏忽而揪紧,忽而剧烈狂跳,猛地翻坐起身,不发一言地下床离开。
看着他紊乱的反应与仓促离去的背影,兰静言的心怦跳难平,一小簇的希望之火开始窜烧。
他对她的独占心,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爱?
第十章
神刀狂龙几乎是用逃的逃离兰静言。
一个“爱”字,震得他脑子一片空白,他直觉的想否认,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
他瞪视着天空,缓缓飘落的雪花冷却他发热的脑,一直不愿正视心底的疑问、倾听心里的声音,但现在他无法再闪躲,也不能将那一样样的迹证置之不理。
如果一个女人能够影响他的情绪,能让他的心忽热忽冷,每当气她恨她时,却又想见她,甚至产生怜惜心痛的感情,只想让她笑、让她快乐……
倏地,他仰头狂笑,眼眸熠熠发亮。
神刀狂龙终于明白纠结在他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也才了解自己坚如磐石的心,早在见她的第一眼就已有了裂隙。
兰静言就像粒种子,悄悄落在他心上扎根茁壮,只是他一直不肯面对自己真实的情感,总是将这种感情包裹上欲望的外衣,欺骗自己对她的执着全是因为要她,而真正的原因却是他——爱上她了。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他大笑。
顿悟自己对她的感情,一直抑郁发闷的胸口霎时轻松许多。
神刀狂龙的心雀跃、血液沸腾翻滚,一切都明白了,为什么别的女人无法填补她留下的缺口,无法满足他心底的渴求。
因为他爱的只有兰静言。
不知爱情是何时发芽,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放手了,无论她爱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