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听到你寻死的消息。”
她心虚的反驳:“谁会寻死?我才不会死!”
“那是谁想激我杀人的?”神刀狂龙冷嘲道。
“我只是……伤心罢了。”挣不开他的钳制,她只能任由他抱着。
被他坚实的臂弯抱着,心中因失去孩子而撕裂的伤口奇异的不再那么痛,他一定不知道,其实他的温暖带给她安慰,教她不再那么空虚无助。
女人一旦爱了,真的就变得胆小怕孤单吗?
兰静言无奈的低叹,她发现在他怀中,她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你真为了‘我的’孩子伤心?”
“我是为‘我自己’的孩子伤心。”她埋在他胸前的脸微微一红。
神刀狂龙扬唇一笑,没有理会她的否认,“你不解毒是因为怕伤了孩子?”
她靠在他的胸前闷声道:“这个问题现在已无关紧要了。”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孩子,但若你想,我也许可以忍受几个小孩。”他轻抚着她的背脊,轻淡的说。
兰静言被他的话吓到,心猛地一缩,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话由我嘴中说出,我怎么会不知道。”神刀狂龙扬眉道。
“你讨厌小孩却要我生……你的小孩?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不清醒。”兰静言诧异地直摇头。
他早对她老是质疑他的话而感到不悦,一听到她这么说,立刻狠狠用力吻她的唇,重重咬了她一口才说:“不要再质疑我的话,我的脑子清楚得很。”
她用手抚着被咬的唇,脸上浮上红晕,气恼的瞅着他道:“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要动手动脚。”
“你全身上下早被我摸遍了,还矜持什么!”他不以为然的哼道。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有求于你自然得屈服,现在我什么都不要。”
“你不要,可是我要。”
“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这个男人自大得让她生气。
“要是你是那种女人,我也不会在这里。”神刀狂龙冷哼一声。“不管你反对或同意,我都会带你回飞霞岛,你要孩子,我会给你孩子。”
“我没说要孩子,更不要你的孩子!”兰静言气红了脸,口是心非的低叫。
“你以为我会让别的男人碰你吗?”
“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我不需要男人。而且你从不曾执着特定的女人,被你抛弃的侍妾不都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我也不见你吭过一声,我也是随时可以被取代的女人之一,你到底在想什么?”兰静言真的搞不清他的想法。
他反覆无常的举动,教她的心忽上忽下,有时觉得他对自己是在乎的,可有时又觉得他只是不甘心,不愿放手罢了。
他在想什么?说实话,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在意,任性而为是他的个性,他从不去想理由和原因。
“我只想要你,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身体的触感,别的女人无法让我产生相同的感觉。”神刀狂龙的手由她的背脊滑下,低哑地说。
兰静言的脸开始发热,背上大掌传来的热力让她心跳加速。
这个男人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语,只要用吞噬人的眼神和火热的手抚摸她,她就虚软的想要投降。
“我不舒服,想休息了。”最终,她只能用最无能的方式逃避。
“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俯耳低笑,“现在,我就让你休息,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就回飞霞岛。”
她望着他,只能苦笑。
第九章
眼睁睁看着兰静言被神刀狂龙带走的楼小华,忍不住问一脸平静的白依月,“师姐,我们真的就这样看神刀狂龙带走静言师姐,什么都不做吗?”
白依月叹了口气道:“我们能做什么呢?”
“就算武功不如他,也不该让他这么简单就把人带走啊?”
“其实我飞鸽问过师父,师父说若是静言没有反对,就尊重她的决定,让她离开。”白依月淡笑。
“师父根本不知道神刀狂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这么说,那个男人根本不爱静言师姐。”楼小华小声的抱怨。
“你觉得他真的不爱静言吗?”白依月反问她。
“这……看起来他是在乎她,但是那种风流的男人不可能会专一的,静言师姐如果跟着那个男人,不可能会幸福的。”
“幸不幸福只有当事人知道,外人无可置喙。说实话,我没有你想的悲观,神刀狂龙以往只是不知爱,谁能说他不会爱上静言呢。”
“希望你说得对,否则静言师姐就太不值得了。”楼小华望着远去的马车,低声咕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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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神刀狂龙瞬也不瞬地盯着闭眼假寐的兰静言。
经过解毒与短暂的休养后,她的脸色不再苍白得让人心惊,失去孩子的脆弱已不见,当生命力重回她的身上后,他发闷的胸口莫名地轻松了。
每个人都在问为什么他会执着她,除了她柔弱无骨、引他遐思的身子外,她并不美,甚至还是残容,一点也不符合他爱美的条件,但他却硬是强行带走她,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允诺给她孩子,只因不想见她为流掉的孩子难过伤心。这种近似疼惜的举动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但他就是做了。
从不曾为自己做的事寻找理由或借口,但不可否认,对她,他不只是喜欢她的身子,也不仅是不甘她毫无留恋的离开他,严重挫败他男性的自尊,更有他尚未察觉、更深层的感情。
神刀狂龙伸手抚上兰静言脸上的伤疤,纠结不平的肌肤让他眉头皱得好深,心中因她的伤而不悦,更想了解她的伤由何而来?若是没有这道疤,她无疑是美丽的。
兰静言因他的抚摸而清醒,睁开眼看着他的眼。
“这伤怎么来的?”他低沉的问。
她坐起身,摸着自己的脸,“不记得了,师父找到我时,我已是这副容貌,躲在破庙外残败的兰花旁,几乎半死。”
“换言之,是你师父救了你。”
“嗯,不只是我,所有的师姐妹都是师父偶遇中拾回来的孤儿、弃子。”所以她们师姐妹敬师父如父、爱师父如兄。
“哼!听起来好像圣人。”
“师父不是圣人,他只是顺其自然,做他想做的事,若不是他,我们师姐妹早就死了。”听到神刀狂龙轻蔑的口气,她不由得恼了。
“你总是在帮他做事、为他说话,我怀疑你对他是不是别有用心!”她愈是为她师父说话,他的火气愈大。
“你不要胡说!我敬师父如父如兄,才不是肤浅的男女情爱。”兰静言极力否认。
“肤浅的男女情爱?你这句话是在指我吗?”神刀狂龙的怒火蓦地降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自己多心。”
“就算你是说我又如何,我要是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会是神刀狂龙了。”他扬眉逼近她低笑。“至少对我而言,男女情爱比父兄之情好多了。”
兰静言闻言颊上飞红,瑟缩着身子躲过他贴近的唇。“这一次你打算留我多久?”
他伸手拉回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中,张唇在她的颈项上啮咬轻笑:“留多久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
“看是你先爱上我还是先怀孕。”
“你……我不懂!”她心微微发颤,以为他发现自己的感情。
“你若爱上我,我就让你走,但你一旦怀孕,这辈子就不可能带着孩子逃出我的手掌心中。”他炯亮炙热的眼,如野狼盯着小兔子般势在必得。
“那么我说我爱你,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兰静言用玩笑的语气说出心底的秘密。
神刀狂龙搂着她纤腰的手倏地一僵,她无心的一句话似雷般轰得他心神紊乱,心漏跳了一拍后,随即狂跳,止不住的狂喜冲刷他全身每条血脉,霎时,他才明白自己对她的执着竟是想听她说这句话!
“这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为了想离开编的谎话?”他扳正她的身子,眼光深幽的盯着她。
兰静言看不出他眼中精光的涵义,心一怯,移开视线强笑道:“当然是假话,我说过我不会为你动心,更不可能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你以为你有资格要求男人的专情?”她的否认,当场将他激热的情绪降至冰点。
如箭矢穿心的狠话,教她的心一缩。“我知道自己没有条件要求男人的专情,只是说出自己的想法罢了。”
神刀狂龙瞅着她受伤的眼色,平淡冷静的将两人的距离拉开,心不禁抽搐着,第一次为自己说的话后悔。他用力握住她的手,脸色阴霾的说:“不准你再看轻自己!”
兰静言眼神怪异地看他,“我赞成你的说法,又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