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会救你的,你知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吗?」花飞云忿忿不平的问。竟然有人会这麽狠心,把一个孩子伤成这样;尤其是他的手脚,因为挣脱绳索的关系,留下乌紫的瘀痕,看了令人触目惊心。
小男孩知道自己得救了,为了不让坏人逃走,他强撑著模糊的意识说道:「坏人在……破庙……」说完,人一放松就昏了过去。
「烨,怎麽办?」
「你先带他回客栈,我照他所说的到破庙里瞧瞧。」
这个男孩让他想起以前的他,他也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得到段长眉师伯和师父的帮助;虽然他不爱管闲事,但闲事找上他,他也不能不管。
「好,你小心一点。」救人要紧。花飞云立刻抱起男孩,往他们住的客栈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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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邑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牢房里,他以为是余捕快把他抓进牢里的,气得在里头叫嚣。
「来人啊!叫余捕快来,给我叫余捕快来!」
「吵什麽吵?」余捕快是来了,神情却摆明了不想再与他多有牵扯。
马邑见状,心里煞是有气。「余捕快,你想翻脸不认人啊?」
「我昨天就警告过你,是你不听我的劝,要怪就怪你没把肉票看牢,让他逃了出去,还遇上金烨,你才会被他以嫌犯的身分抓来这里。」
昨晚三更半夜,金烨闯进县衙大门,说有个被绑票的男孩指证马邑是绑匪,而马邑被点了睡穴,才会任凭金烨把他送进官府。
当他看到时也傻眼了,而且许大人也得知此事,他想私放都不可能了,所以当下他得撤清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余捕快,你要想办法把我弄出去!」马邑一副命令的口吻,也不想想他现在是身陷牢笼,有求於人。
余捕快因为职务之便,平时马邑会拿些银两孝敬他,他便对马邑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他捕快之职月俸才几两银子,马邑提出那骇人的绑人计画时,又提出每拿到五万两的赎款便三七分帐,他能分到一万五千两,怎教他不心动?
而且就算马邑被抓,他一样能撇得一乾二净。於是他接受马邑的贿赂,在刻意制造的没凭没据情况下,把一切罪名推给一个没有人知道是谁的金杀手。
然而这回事迹败露,还有李大富之子李大贵这个人证,所以他也保不了他。
「你别妄想了,许大人早已得知此事,已经决定三天後开堂审问,当初我们就说得清清楚楚,若出了事不能拖累对方,你可别忘了?」
余捕快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嘴脸,马邑知道自已是在劫难逃,但他也不会甘心让余捕快逍遥法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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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许大人审问马邑时,他不但认了罪,还把余捕快的事抖出来;余捕快本来还是否认的,不过在他房里搜出了大笔的银票,余捕快也百口莫辩。
他那些为了不让人发现他突然出手阔绰,而藏在房里想留著晚年花用的银票,变成他收贿最有力的铁证。
能破案对许大人来说无疑是放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一退堂他连忙跑去拜会金烨一行人。
「虽然是阴错阳差,不过少庄主还是帮了本官一个大忙。」
「哪里,这是应该的。」依旧是任洛奎出面与他应对,彷佛他才是做人家师兄的。「我们在府上已经打扰多日,也该告辞了。」
「少庄主不多留几日吗?」许大人有些失望。
「不了,离家个把月了,家父甚念。」
「那麽烦请少庄主代本官跟令尊问好。」能和索琴庄套好关系,也是助益不小。
「没问题,一定传到。」
许大人不断的跟他闲聊,任洛奎一直陪笑著,他的脸都快笑僵了;直到许大人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
回过身埋怨的看著那两个闲闲没事的人,他们也真够狠的,让他独自一人疲於应付。算了,反正他们也不懂啥是人情世故,不要说错话得罪人就阿弥陀佛了。
不过他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对了,那晚你们干嘛不睡,在外面遛达?」
没料到任洛奎会如此问,两人又想起那晚的事,突然都变得很不自在。
「要……你管!」花飞云斥道。
「我只不过问一下,你干嘛那麽凶?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和大师兄去做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任洛奎一副暧昧的口吻。
「哪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你才有不可告人之事呢!」
花飞云的话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突然间任洛奎也笑了出来。
唉,该来的迟早要来。
「对了,你们没忘记要到索琴庄作客吧?」任洛奎问道。
差点就忘了这回事。花飞云兴致勃勃的道:「当然没忘!到时候你可要好好的招待我们,还有好吃的喔。」
「放心,一定让你每天吃得饱饱的。」真是的,彷佛有吃的就能搞定她。
金烨只要看到花飞云开心,什麽都好。
仇也报了,心里的负担也已经放下了,他已经无所求,只希望能和花飞云相守到老。
一切看起来都那样的温和平静,他却不知有个惊人的风暴正等著他呢……
第十章
索琴庄
花飞云和金烨开开心心的跟著任洛奎回家。
当他们一踏进索琴庄,庄主一得知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偕同妻子出来看看失散多年的爱子。
花飞云见到两张酷似的脸,目光不停的在金烨和任庄主之间打转,最後下结论道:「怎麽会有两个金烨?」
「儿啊,娘终於把你给盼回来了,娘的心肝宝贝啊!」
没想到庄主夫人一见到金烨,冲动的抱著他喜极而泣。
奇怪,任洛奎不是才是他们的儿子吗?怎麽任洛奎的娘却是抱著金烨喊儿?花飞云被眼前的情况给搞胡涂了。
然而最震撼的是当事者本人,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蹦出一个娘?金烨任凭庄主夫人抱著自己哭泣,眼睛望向任庄主……不看还好,一看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怎麽会有人长得跟他如此相似?
除了亲人,还会有人和他像到几乎一模一样吗?
「我们进大厅说话吧。」
任庄主拥著妻子,其实他内心也很希望儿子能喊自己一声爹;只是要一个人突然认本不相识的人为亲人,恐怕会把人给吓跑了。
反正以後多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时半刻;庄主夫人强忍著喜悦的心情,拭拭泪水,跟著丈夫进入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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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仆人送上茶水後,任庄主才缓缓说道:「相信你一定也觉得奇怪吧,竟然有人和你的面貌相似到几乎一模一样的地步。其实这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因为我们本来就是血脉相连的父子。」
「太好了!烨,原来你的爹娘还在这个世上。」花飞云为他高兴。
不过金烨本人却不这麽想。
「凭著相似的容貌就能证明你们是我的爹娘吗?」金烨激越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
他一直深信爹娘早已死在贼人的刀下,如今他如何接受还有亲生爹娘的事实?
也难怪他不相信了,如果他们真是他的爹娘,那他以前所背负的仇恨又算什麽?他一直相信自己是金家庄唯一幸存者的事实又算什麽?过去他又为了什麽而活?
「唉……」任庄主深深的叹了口气。「这话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当年我和金家庄的少庄主金镇同时在追求一名姑娘,而那名姑娘就是我现在的妻子,也就是你亲生的娘。」
说到此,任庄主还深情的望了妻子一眼。「当你满周岁的时候,我们大宴宾客庆祝,当时我们忙著招呼宾客,正当有人嚷著要见小娃儿时,奶娘却慌慌张张的跑来说你不见了。大夥儿著急的找你,连金镇也很热忱的来帮忙,只是一、二个时辰过去,我们始终没有找到你;过了一年,我们还是不死心的寻找你的消息,一直到第三年奎儿出生,我们才稍稍抚平了失儿之痛。
後来我与金镇渐行渐远,也听说他成亲生子了。但我们一直不放弃寻找爱子,终於查出原来你当初是被自己最熟识的人给带走的,而带走你的那个人就是金镇。
我和你娘从来没想过他会做这样的事,当初成亲之时他还满面笑容的祝福我们,没想到他会不甘心心仪的女子嫁给我,故意将你带走让我们一尝失儿之痛。
在知道金镇的独子其实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上金家庄要向金镇讨人,没想到金家庄士见然惨遭灭门……
唉,其实逝者已矣,再追究什麽也没有意义。只是,我们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做父母的无时无刻不想念著你,希望你还有回到我们身边的一天。没想到上天听到我们的祈求,也让我们的心愿实现了。」想到了皇天不负苦心人,任庄主不禁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