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告辞了。”她按下密码,打开中控锁,随即进入屋内。
卫展翼一个箭步上前,还看不清楚密码,大门就锁上了。
正如卫征海所言,他需要隐私。但他宁可把一个来路不明、来意不明的小女生带进生活里,也不让胞兄多关心他一些。
卫征海平时很好讲话,一旦遇到他所坚持的事,是死也不退让。
他必须盯紧裘小初,以免有朝一日,她彻底伤了卫征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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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天的放假耶!
小初周五晚上,几乎睡不著觉,只要一想到有两天空白的时光,就兴奋得几乎发抖,也罪恶得几乎发抖。
这辈子,她还没有过过无所事事的两天耶!
为了平衡罪恶感,她在学校的BBS张贴告示,可以代笔任何报告,视难度高低收取费用,目前接到三个Case,相关资料已经借阅,正在进行中。
喔,忘了提,住在卫征海的家,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自由使用电脑。这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好康!
毕竟她连手机、电话都没装设了。电脑?那更是天方夜谭。
然而她也感谢卫征海,没强迫她带上手机,随时待命,供他差遣。这让她宽心,至少她不像阶下囚,但也因为这样,才几天,她就对这种生活上了瘾。
虽然她习惯起早,但周六早上,她还是爱上了赖床的感觉,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伸懒腰打呵欠,真是奢侈的幸福。
享受完这种感觉,她起床梳洗,著手进行“代笔报告”,到了早上十一点,才搁下笔,合上书页。
一整个早上静悄悄,都没听到卫征海在活动。她不禁暗忖,他是不是早就出门去了,名门贵公子不是都很热中打高尔夫球,边健身边谈生意?
这样正好!方便她过去打扫他的房间。
这户公寓坪数虽大,但真正使用到的区域却很有限。一问主卧室、一间客房,还有偶尔开伙的厨房,以及经常使用的客厅——但从未接待过客人。这样算起来,工作量不算大。
但,要整理一个房间相当耗时。她平常早出晚归,顶多能帮他清清垃圾,真要来个绝地大清扫,非假日动手不可。
她准备奸清扫工具,敲了敲他的门。
没反应。
再用力敲几下。
还是没反应。
她握住门把,门没锁,她大剌刺地走了进去。
卫征海的房间分左右两翼。进门先看到的是他的工作区,想必他昨晚又熬夜工作,桌上乱成一团,连她都皱眉。
她往另一边看过去,透过镂空的雅致屏风往那张King Sizc床上看去,棉被松松塌塌,没看到哪只胳臂、哪条腿露出来,想必他真的不在。
小初开始整理他桌上的资料,一一放回隐藏式档案柜,擦桌子、清垃圾,忙了好一阵子,大书桌才恢复整齐。
接著,要来整理那张床了。不知道这男人的卫生习惯好不好,不过她个人坚持,床单、枕套、被衣,至少一周要换洗一次。她拿出备用品,走到床尾,将棉被用力一掀——
“啊!”她吓一跳,忍不住尖叫起来。
裸男!一个光溜溜的裸男!
她反手把棉被摔回去,这一掀一盖,闹醒了卫征海。
“怎么了吗?”他翻坐起来,拾手揉眼睛。
小初呆呆站著,一秒问,千百种思绪流过脑海。
她看到了什么?她不是故意要瞄准视线的。男人的“那个”部长那样吗?啊,她要不要尖叫著跑出去?
沉著、沉著!裘小初,拿出你临危不乱的本事来。
“没事,我等一下再过来换床单。”她转过身,背对著他要离开,却紧张地踢起了正步。
“慢著,小初。”他刚起床的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很性感。“你刚刚是不是在翻我的棉被?”
她急冻住。
天哪,她想死!不管横看竖看,她刚刚的动作都像女色情狂,而此刻占据在她脑海中的古铜色精健裸体,更证实了这一点。
天哪天哪,她在想什么?!
“我……我才没有乱动。”唯有红到发烫的耳根,泄露了真相。
“我觉得棉被好像被掀起来又盖回去过。”卫征海盘起双臂,追问到底。
要是小初有胆转过身,一定会抓到闪烁在他眼底的笑意。
但她只顾著辩解:“你、你一定是在作梦,人快睡醒时作的梦都特别诡异。”
“是这样吗?那你何必一直背对著我?”他笑看她动也不敢动的模样。
“我高兴,你管我!”
卫征海笑得邪气十足。
其实他醒来很久了,就是猜到小初会进来整理房间,才故意用棉被将自己盖住,让她误以为他不在房间。他料到小初东整整、西理理,最后还是会收拾到这张床,因此决定牺牲色相。
这种做法太Shock了,他承认。可是,小初长年封锁情感,对于如何付出、接受都一知半解,对爱情当然更迟钝。要等她“进化”,彻底认知他是个男人时……人类早就殖民到火星去了。因此,他下了帖重药,用最直接的方式,加速她的“进化”。
“既然你还想睡觉,我等一下再过来整理。”小初忙不迭想溜。
“谁说我还想睡觉?我要起床了,给我三秒钟,我马上把床让给你。”
让给她?这句话听起来怪暧昧的,是因为刚刚看到他裸身的后遗症吗?
小初啪啪啪地踩著脚底板,无意识的小动作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好了。”
为了证明她没有作贼心虚、不是心里有鬼,她急急转过身。
“你怎么只穿这样?”
“‘重点’遮住了,不是吗?”只穿上平口裤的卫征海反问。
若不是他的表情真的很无辜,小初会以为她被要了。可恶!他的上半身还是裸露的,看起来非常美味。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他又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双臂上举,肌肉贲起,整个人往后弓出阳刚的线条,佣懒的姿势有如蓄满力道的猎豹,老天……小初的目光根本离不开他。
他慢慢收回展示本钱的力道。“小初,擦口水。”
她呆呆地拾手拂过下巴,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我才没有对你流口水!”她忿忿地叫道。
他的回应是连绵不绝的大笑,相当得意地走进浴室。
她又恼又气地瞪他,边上前去,拆下枕套、扒起床单,用力丢在地上。当她拉过棉被,正要解开被衣,突然触及棉被里还有他的体温,暖暖的、暖暖的。
她偷看一下,浴室水声哗啦不断,门也紧紧闭上。她小心翼翼地将棉被拉近自己,感受他的体温,甚至在棉被里闻到爽冽的男性气味,她把脸埋得更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你知道吗?小初,我开始觉得要让你来倒追我,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了。”
她霍地僵住,作贼心虚的眼神慢慢、慢慢往上瞄。
水声依然哗啦,但浴室的门已悄悄打开,卫征海天杀的笑脸正对著她望。
该死的,偷窃男人香,被抓包了!
第七章
小初已经决定,不再跟自己过不去。
反正每次只要跟卫征海亲密接触,她的脑袋就会变成一团浆糊。她喜欢靠近他、吻他、喜欢他的一切一切,已是不争的事实。与其让脑海中那张不断发出警告的嘴巴感到挫败,她不如大方承认自己被卫征海迷住好了。
这时她才发现,心里住著一个男人,情况没有之前想得那么糟,反而更好。
现在的她,更想努力工作,做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早晨,小初从新川豪寓某个出口走了出来。
时序入冬,风虽然呼呼地吹,但暖阳照在身上,还是很舒服。
她喜欢走路去上班,当风吹乱短发,总带给她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觉得一切都很好、很愉快,但她不知道,当她走出新川豪寓的时候,有台远距相机精准地拍下她的模样。
十五分钟后,同一台相机,也捕捉到卫征海开车上路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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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试行“还款计画”的半个月期限,就像翅膀拍拍一样,轻快地飞过去了。
小初相信,卫征海早就预知她最后的决定,但当天下课回来,她还是郑而重之地宣布:
“我决定留下来。”她放下背包。
他傲然微笑,眸里充满胜利的光芒。要小初主动说出这句话可不容易,为了兼顾她的傲气与自尊,他不著痕迹,暗中使了很多力,也设了很多局。
但,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一切就值了!
“不过我对每个月的还款数目有意见。”小初坐在沙发上,槌槌肩头、扭扭脖子。“我每个月只还那么一点点,要到何时才能清偿所有债务?”
他坐在沙发正中央,双臂摊展在椅背上,翘著脚,姿态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