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爱的啊,你不也这样叫我。”有什么错吗?
“嗯……算你有心悔过,我接受。”
经过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天魉总算获得他应得的代价了,不过,这场斑马保卫战,可是不好打……
“天魉,这是皮梭刚刚给我的资料,他已经查到盗猎斑马的人了。”
在诊所内唯一的一问电脑室里,神农愁眉不展地把一份资料档案交给天魉。
“是叶大超?”这下子可精彩了。
“所以我才犯头疼啊,他竟然提前先来南非,也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神农压压太阳穴,这家伙实在是个麻烦人物。
“猎斑马的活动是在坦桑尼亚,他来南非做什么?”天魉捏捏下巴,深邃的眼泛着疑光。
“大概是先来找我们的吧,亚森集团习惯朋准备合作的厂商私下先交流一番,好在正式谈判桌上取得共识,”神农很清楚各家合作对象的习性。“这样对其他的厂商岂不是很不公平吗?万一被他们套出底标,别的客户不就成了冤大头?”
“这也是他们迅速致富的原因,没办法,商场如战场,谁有本事,谁就是赢家。”他也不敢对他们大肆批评,毕竟现在市场上持股的占有率,亚森集团已囊括了大部份。
“反正我们俩现在都在这里,他们找不到我们,也就没办法和我们私下交流。”天魉咧嘴一笑,但神农并不这么乐观。
“天魉,你别忘了芹诗现在挂念的就是监猎者的资料,你就算不说,恐怕皮梭那黑小子早就将叶大超的资料全给她了。”神农提醒他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是呀,要是皮梭把资料给了芹诗,芹诗一定会要他带她去见叶大超,到时两人一撞了面,皮里的馅就全露出来了。
“你不说我倒是没留意,叶大超这家伙是出了名的自大狂,我看得想个办法好好挫挫他的锐气。”
“你可不要当面和他起冲突,北海世家有一半的生意都要靠他们,连你爷爷也跟他们家族关系密切,你千万不能冲动误事。”神农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一边是天魉的小爱人,一边是北海世家的大客户,两边都得罪不起。
“我担心芹诗会强迫我带她去找叶大超,只怕这冲突是免不了的。”此事迫在眉睫,天魉已想不出另外的权宜之计。
“天魉,要不……你就跟芹诗一拍两散,反正你们的感情也还没好到那种程度……”
“你说那什么鬼话,信不信我把你丢到大草原去喂狮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不然呢?难不成……你想放弃和亚森集团的生意……”神农在心中掐指捏算,可千万别应验了他这句话。
“我正有此意!”这五个字言简意赅,天魉相信神农不会笨到再问一次。
第七章
晚餐过后,天魉遍寻不着芹诗踪影,经秦可好的提醒,他才想到牧场里的小马厩一向是她伤心无助时的疗伤站,有什么心事,她都会倾吐给那些温驯的小动物听。
当他推开小木门,即看见一盏小灯泡照着一张酣睡的小脸,芹诗一手搁在小瞪羚的肚子上,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的泪渍。
天魉悄悄地蹲在她身旁,但敏感度高的小瞪羚,却紧张得睁眼站了起来,吓醒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暗咒着小瞪羚,老坏他好事。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芹诗睡眼惺忪的揉揉眼。
“为什么哭呢?”他拿起手帕,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没……没事。”
“别骗我,我知道你害怕这里的动物万一有一天也被送走,所以你现在成天提心吊胆的,对不对?”他对她的这份痴狂了若指掌。
“不是吗?这不是迟早的事吗?”自从阿花被送走后,她便产生一股恐惧,生怕有人会在三更半夜将动物偷偷抓走,放到大草原上让盗猫者捕杀。
她不想再听到枪声,也不想再听到动物们的哀号。
她真的不想……
“不会的,我会让它们自由自在的在大草原上奔跑,不让人类去残害它们。”
他抱着无助的她,让她的泪水湿透他胸前的衣襟。
“为什么他们要以猎杀动物为乐?它们要受到那些肉食性动物的攻击已经够可怜了,为何还要让它们受到人类的迫害,这是个多残忍的世界……”她的声声泣诉从天魉的怀中传送出来。
“别担心,我会阻止再发生这样的悲剧。”他决定就算倾尽北海世家所有的人脉,声望和钱财,也要遏止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再度上演。
“不可能的,之前有个北海世家,一口气就猎杀了近百只的小羚羊,隔没多久,又来个什么亚森集团的小开来屠杀几十只斑马,这些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你怎么对抗得了?”
她这句平淡简单的陈述,一下子便劈进了天魉的心墙。
若非事隔久远,她必会先找北海世家算帐的,万一她真的积极去做,他该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她唤醒沉思的他。
“没……没有,我在想,或许可以运用我家族的关系,找南非的政府谈谈,应该会有点帮助。”
芹诗苦中带笑,轻摇螓首。“这些官员都是看钱办事的,要是他们每个都这么有良心,我又何必这么担心。”
“不要那么没信心,不试试看怎么晓得呢?”他轻拂着她的发,看她那张莫可奈何的脸,更激发他对抗叶大超的决心。
“好,我相信你,你那么神通广大,连我奶奶都收服得了,我想一定没问题。”
她告诉自己要好好的加油,因为他们这两只小蚂蚁,非得团结才能成大事。
“有你的鼓励,我自当死忠效命。”他点吻她的额际,却在抬起头时,发现她的脸颊隐隐抽动,眼球有些混浊。“你人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这阵子只觉得很想睡,而且眼睛痒痒的。”她一一叙述这些症兆,听在天魉的耳里却有强烈的焦虑与不安。
在非洲,稍微不小心就很容易从动物身上感染到致命的疾病,他虽看不出这是什么病症的症兆,但芹诗十之八九是受到感染了。
“走,我带你去给你奶奶看。”他抱起她,却被她拒绝。
“不行,奶奶还在跟我呕气,她一定不会理我的。”芹诗不敢再面对奶奶,况且奶奶也叫她自己要好自为之了。
“天底下没有这么狠心的奶奶,会放任孙女生病不管的。”不让她再驳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火迷离开牧场。
给芹诗打了镇定剂后,秦可好面有难色的不发一语。
“秦奶奶,是发高烧还是肠胃炎?”天魉担心不已的询问。
“我们到外面去说,这里让芹诗休息。”秦可好将两人带出诊疗室。
天魉和神农在星光灿烂的夜空下,三人相对无言。
“你这老太婆,平常话那么多,现在要你说句话却吞吞吐吐,你就快点讲,别急死人了。”神农看她欲言又止,不耐烦地抓头皮、找烟抽。
“秦奶奶,这是不是很难医的病?要是有必要的话,我马上送她到大医院去。”
天魉保持冷静,他晓得现在慌张不得。
“芹诗她……她得的是毒浆体原虫症,这的确是一种很难治疗的疾病。”秦可好叹了口气说道。
“什……什么跟什么,这是什么怪病?”神农听都没听过。
“芹诗和野生动物的接触这么频繁,会得这种病是预料中的事,而这种寄生在野生动物排泄物里的小虫子,会经由接触而侵入人体,造成感染者昏睡、眼球肿胀,严重的话也有可能失明。”秦可好仔细的解释病因。
“既然你知道芹诗很可能会感染到这种病,为什么不提醒她呢?”
“芹诗那丫头要是那么听话,我今天也就不会那么伤脑筋了,我不知告诫过她几十次了,她从来不曾把我的话放在脑子里超过三秒钟。”唉!问题出在芹诗身上,她不听又有何用。
“那目前有疫苗可以杀死这种寄生虫吗?”
“我这边医疗资源贫乏,没有这种昂贵的疫苗,对了,要不你替奶奶跑一趟圣凯恩医院,找一位金尔医生,或许他手边还有这种疫苗。”秦可好突然燃起一丝希望,将重任托给天魉。
“你放心,我不会空手回来的。”说完,天魉的身影即如空气般瞬间消失无踪。
“看你孙女多伟大,有我家天魉这么爱她。”
神农不经意的一句话,又让秦可好开始对这对爷俩起了疑心。
他已不只一次叫出天魉这个名字,她敢确定他并非是发音错误,而是一种习惯的称呼。
秦可好陷入沉思,她是该好好查查他们俩的真正身份!
“金尔医生,外面有访客找你,要请他进来吗?”一位黑人护士开了小门,问着里头正和客人聊天的住院医生。
金尔将视线移到一旁的客人上,对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好吧,你就请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