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姨姨,你留下陪爸爸好不好?咏咏替爸爸求你了……”连咏咏也成了驭军的工具,不停扯着宝嘉的裤缝。
“宝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成为咏咏的妈咪,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沈驭军的哀兵政策,只差临门一脚。
这对父女双管齐下,又是淙淙眼泪又是深深悔意,弄得宝嘉心都揪成一团,她似乎没有说不的权利,唯有点头答应才能有皆大欢喜的结局。
她的心就在逐渐被蚀化的当儿,突然间一个人影闪过她脑海,是以恭!她仿佛对着他的温存多寄有一些幸福的悸动,两人在椰影夕照下的那记深情甜吻,最最教她永难忘怀,她非要赶紧从这团泥泞中跳脱出来,绝不能因为咏咏童颜赤情而感情用事。
“驭军,对不起,我对你没有感情,更是不会接受你安排的一切。”她断然拒绝,一举粉碎沈驭军的春秋大梦。
“难道你就不能看在咏咏的份上……”
“别再拿咏咏出来当藉口,要我当你的妻子和当她的母亲,这是两码子事,你最好别混为一谈。”她最不齿他堂堂一个男人,老是拿小孩子来当靠山。
“钻石姨姨,你别生气,爸爸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别跟爸爸吵架好不好?”
咏咏超乎本身年龄般的成熟,让宝嘉听了又心疼又不舍。
“咏咏,姨姨不会跟爸爸吵架,乖,你能先进房间去?姨姨保证过两天一定还会再来找你。”宝嘉跟咏咏勾勾手又盖章,这才让她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房里去。
宝嘉拉上咏咏的房门,一回头,便见沈驭军一张忏悔的脸,他想上前寻求谅解,可她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驭军,你不觉得利用咏咏博取我的同情心,是很卑鄙的行为吗?”她两手环胸,将视线埋向深褐色的窗帘布内。
“宝嘉,你怎能说这种话呢?咏咏喜欢你是小孩子发自内心的一种纯真行为,这种事像是我逼她做的吗?”沈驭军说得头头是道,他两手一摊,仿佛是她随便乱诬他一条罪名似的。
“是不是这样你自己心里有数,我就觉得你是这个样子,你的爱充满企图,我不能成为你棋盘上随心所欲的一颗棋子。”她说的话再明白不过了。
“我不希望你私自乱下妄语。”沈驭军再也不想成为一位温柔汉,他将她身子转了过来,“一个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没叫你非要忍耐不可。”她宁愿他赏她一个耳光,让她痛快地走出这扇大门。
“那你认为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呢?”沈驭军额上冒着汗,莫非她会猜出他是为了汤尚南送她的那只钻戒而来。
“你不过是希望……我当咏咏的妈,你找的是个母亲,而不是个妻子。”
沈驭军松了一口气,实在是自己疑心生暗鬼,看样子,宝嘉还不知道汤尚南送她的所有戒指之中,有一枚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宝嘉,你错了,我要你当我的妻子胜过于当咏咏的母亲,我可以对天发誓,甚至于要我将所有的财产过到你名下我都愿意,我只希望你别把我想得这么邪恶、卑劣,我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他紧紧朝她一搂,渴望藉由这样的热情来融化她所有的疑惑。
“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宝嘉静静听着他的告白。
“我当然是这样想的,要不然,我何苦等你两年,这两年的人生际遇会有多少变化,而我对你还是一贯的始终如一,我懦弱、我没用,我拿咏咏来当挡箭牌,那是因为我怕你会不谅解我当时弃你而去,这些都是不得己的啊!”硕大的身子如暖炉似地烘着她的背。沈驭军曾当过宪兵的体魄,自是拥得宝嘉神飞四窜。
“这一切都为时已晚,我现在已经有不错的男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宝嘉冷冷地推开他,这件事要当机立断,免得夜长梦多。
宝嘉正准备打开门离去时,沈驭军也马上跟在后头跑了上来,将她的手一扳,眼睛瞪得如牛铃般大,“赛宝嘉,你真是个彻底冷血的女人。”
“是你自己太过一相情愿,早在汤尚南怀疑我们之前我就把话说得够清楚,是你自己还在那边不解风情,此事怪不了我。”她扯着被他紧箍的手,可是对方握力实在太大,让她怎么挣也挣不开。
“我把话都说得这么低声下气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我比不上跟你在沙滩上闲晃的那个穷小子吗?”他恼了,彻头彻尾地恼火了。
“我喜欢跟谁就跟谁,就算他一毛钱都没有,我还是甘之如饴,别把我想得那么市侩,我不会贪图你沈家的任何一张钞票、一枚铜板的。”她更是大声声明,想要用钱来栓住她,就跟汤尚南将她当成画眉鸟关起来欣赏般,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你不喜欢钱那是骗人的,谁不知道你赛宝嘉有个钻石女郎的外号,你要不爱钱,全世界就没有爱钱的女人了。”他明白她身边有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他就不信她会取感情而弃面包。
“昔日的钻石女郎赛宝嘉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这是宝嘉在临去前送给沈驭军的最后一句箴言。
她转头,毫不迟疑地朝大门走去,可是却在打开门的一刹那,看到一张她最不想看的脸。
“赛小姐,请问你要到哪里去啊?”赵谦还是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我去哪用不着你管。”
宝嘉绕过他的身子准备离去时,先前那两个女蓝博又跟个隐形鬼似地跑出来。
“只怕你要去哪,由不得你自己决定了。”赵谦跟座山一样挡着宝嘉,她这回是插翅也难飞了。
第七章
这迈阿密的海滩怎么比长城还要长啊?以恭沿着市区道路跑去,一直跑了三公里还不见任何较热闹的街道,看到华灯初上,要是再没宝嘉的线索,他不就要以保护不周为由,一脚被踢出去吃自己吗?
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赶紧找到宝嘉,管他能不能再住进她的房子里,要是救不出她,他一脚踏进大西洋喂鲨鱼也死不足惜。
好不容易来到迈阿密市区,这时所有酒家和舞会的霓虹灯全亮起,整个街道两旁全是露天啤酒棚,载歌载舞的人潮充斥整个大街,由于迈阿密最接近中美洲文化,因此,到处都飘逸着拉丁美洲的热情与活力。
“我的妈啊,人比妈蚁还多,这要怎么找呢?”以恭看着潮来潮往的人群,不免有大海捞针的失落感。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却在一家A一GO一GO酒吧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全迈阿密最豪华的上空女子酒吧,能见到这个人对他来说根本就不足为奇。
冷嶙?这臭小子怎会出现在这,他不是跟莱娣一起回夏都别馆了吗,为什么又会在这到处都是露着大咪咪的洋妞脂粉堆中出现?好哇!该不会是偷偷出来打野食吧?
“我?我像是结婚的样子吗?我天生潇洒多金,又是有名的电影公司老板,你们要是好好招待我,也许我可以推荐你们到好莱坞去当明垦,你们不信啊!什么莎朗史东、妮可基曼、蜜雪儿菲佛,还有奥黛莉赫本,都是我介绍去的。”冷嶙一手勾着黑发混血儿,一手接着红发模特儿,还不忘左右各香一下。
“你少盖了,奥黛莉赫本都可以当你祖母了,你还能推荐人家去当明星啊?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黑发混血儿伸出弯月般的手指甲,娇嗲地往冷嶙头上戳了过去。
“我怎么会骗你呢?你们看,我还跟黛安娜王妃是亲戚,这是我们的合照呢!”冷嶙拿出皮夹里一张皇室成员的合照,这是冷家不可外传的照片,他一时被这两个大奶妹冲昏头,竟将皇室成员公诸于世。
“这站你旁边的是谁啊?跟你好亲密耶。”红发模特儿指着莱娣的脸蛋问道。
“她啊?她是我家请的菲佣,真是烦啊,怎么赶都赶不走。”
“是啊?要是这话传进你老婆的耳朵里呢?”一句粗嗄的声音从三人耳后传过来。
“怎么会,我早就跟她说我是出来陪我朋友隋以恭……”咦,不对劲,女人的声音怎么会变得这么低沉?冷嶙一个回头,发现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就卡在他和洋妞中间,“以恭,怎么会是你?”
“你好大的胆子,敢背着莱娣在这边泡马子。”以恭斥责道,这回人赃俱获,就算是好朋友,他也要大义灭亲。
“以……以恭,你……你不是跟宝嘉在一起吗?怎么会突然在……在这出现呢?要不要去喝啤酒,今天喝多少都算在我头上。”冷嶙一个转身,连忙弃妞从友,将以恭给勾到路灯下去示好陪笑。
“喝什么喝,宝嘉都被掳走了,你真是跟天借胆,背着莱娣在外头偷吃。”以恭整个人都虚瘫了,要是他还有一丝体力,会先送冷嶙两记拳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