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拿你当玩物,直到这种对你想要又不舍的感觉毁坏,呵,少初爱弟觉得如何?」
当你有这种感觉,又怎麽有办法将这个人当玩物呢!
在他怀中的苏少初,有些想扯唇的回应他这些,奈何此刻的她连张眼都觉得沉重。
尤其在他说著这些话时,已开始运起掌上的气输入她体内,藉著边泉地热之水源疗著她的内伤。
「少初爱弟,这个禁銮怕是你一辈子待定了。」
身躯再次被拥紧,他似要感觉她全身每一处般,紧贴到彷如一体。
额际再次淌下汗意,却不再是冷汗,而是体内蒸融出的汗珠,不知是因他运劲疗伤所致,又或者,是两人身体紧密交缠的热……
这个权势一身,尊贵无比的天家皇子,对每一种感情意是无知?或者不懂?!
这是少初陷入意识模糊前最後闪过的意识。
第七章
望著千丈高崖外的明月,星夜之空尽收在那一小小可视之天。
梅瓣飘落泉水上,崖空风意回灌崖下,浅荡涟漪。
「这几天你总是若有所思的望著月空,在想什麽?」总见她背手漫望高空,眉目思量。
「困在崖内的人想的自然是崖外的世界。」对步下石阶而来的人,她头也不回地道。
「崖外一片冰天雪地,爱弟若想一游崖外世界,待春季来临时,本皇子带你往南而游,南方的风光,丽景处处。」
「春季南游!」闻言,她大叹。「我当真已是受囚之人,竟要错过雪冬之华,你难道不能好心的缩短这样的刑期。」
「待本皇子想清楚。」
「想清楚什麽?」
她看向来到身旁一同看向月空的朱毓。
「究竟要怎麽确定你真属於本皇子,而无任何忧虑。」
「少初已在三皇子掌中,又何需如此费神?」
「你在我掌中吗?」朱毓望向她那无奈的淡笑,一派谈论他人的悠态。「为何本皇子总感觉不曾掌握过你,也不曾摸透过你?」
闻言,苏少初已又是一哎的苦叹。「三皇子这几天对少初的身体似乎不止摸透可言。」
这几天,除无忧、无愁定时送来三餐,两个丫头继续在她身旁撒娇外,其馀的时间,几乎都是朱毓与她在这「雪玉楼台」内。
之前,只有她被困在「雪玉楼台」的头几天,他长时间留著;之後,他便只留处片刻,偶尔是大半天。
他已不再出手加重她的伤势,甚至小心的照顾她的身体,同时——每天抱著她厮磨,几乎喂她服下药汁後,便抱起她,开始了探索她身躯的乐趣,且每到最後关头,他就以另一种方式发泄,还末真正占有她。
苏少初都怀疑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无论看得到与看不到的,哪的肤质细致与粗糙,他大概比她还清楚。
「本皇子今日进宫,听到一件有趣的事,爱弟该会有兴趣。」
难得听他提起入宫的事,苏少初果然兴味挑眉。
「宫内的人说,数日前,苏四少进宫拜会长公主,还一脸神色冷淡,不似平时的谈笑风生,只是朝认得的人淡淡颔首就离去。」
「唉!」这个小弟,一张万年不变的性格与脸色。
「少初。」朱毓轻唤,执起她的下颚,吻住了她。
近来他总是突如其来的,有时在她说话时,有时在她蹙眉沉思时,他便俯首吻住她,苏少初起先不抗拒的只是任由他吻著。
他喜欢吻她,喜欢吮尝著她的唇瓣,看那柔唇被他吮红,看她喘不过气的样子,只有这时的她会显露几分真面态,就是咬著自己的唇办,微浮几分恼意,不愿让他一吻再吻。
就在朱毓终於松开她的唇,轻抚著她时,一声鸟儿的脆呜传来。
「翠青鸟。」
一只青绿尾巴淡黄长俏的鸟儿,在半空盘飞,就在她发怔时,另一个鸟呜声传来,展翅飞到苏少初肩上。
「这是……」
「苏公子、苏公子——」无忧、无愁欢乐的声争相跑下台阶。
空中的鸟和停在她肩上的小鸟,马上又展翅飞起,来到无忧、无愁伸起的臂膀上。
「可爱吗?皇主子再次买给我们的。」
她俩快乐雀跃的朝她喊著。
「皇主子说我们可以安心的养,小鸟不会再死了。」
「还说我们可以常带著小鸟找你玩呢!」
苏少初看著朱毓。
「怎麽?死掉的两只鸟魂跑去纠缠你吗?」
「鸟魂没来纠缠,倒是两只会叫会跳的家伙,虽不敢指责我,却不停的哀怨瞧我。」他看著兴奋逗弄鸟儿的无忧、无愁。
「所以买来陪罪吗?」
「可能本皇子忽受天意感召,深感杀生是罪。」不习惯的事,令他只好看看崖顶上空。
「难得你也会做讨人开心的事。」
这一 刹那,苏少初觉得此时的朱毓瞧来竟有几分可爱,不禁笑出。
「或许,少初爱弟多对我发出真诚的笑,本皇子会做更多讨人开心的事。」
第一次苏少初朝他绽出了灿然的笑靥,真心而无伪,竟令他内心坪然。
「皇主子——」
朱毓忽再伸手,在苏少初一怔,在无忧、无愁掩唇惊呼中,他已又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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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深沉,轻纱帷幕内的旖旎春色正上演。
「唔……」
对游抚衣内的掌,靠在他怀内的苏少初只是喘息著。
「少初……」带著欲望的声轻唤。
任由对方解下她的衣服,渐渐露出的冰肌雪肤,总会令身後之人传来一阵欲情低吟,还有更加放肆的征服之欲。
窒息的强吻今她阖眼,见此,朱毓的双手更加抚弄珠润般的雪皓胴体,看著他的发拂在她神采迷蒙,嫣态微露的浅醺丽颜上,令他更加耽溺其中难以自拔,那是一种甜美至极的酩酊醉感。
「睁开眼,少初……看著我……」
在他半强迫的低唤中,闭眼承受他的欲情的眼瞳,缓缓睁开,朝他绽灿一片艳华。
「三皇子……唔——」低喘成哑声之吟,因为那覆上她的身躯,再次将那粗壮的欲望紧紧抵著她的幽私处,一再重覆激烈的砥磨,直至灼热的欲望从他体内倾洒而出!
「少初……」捧著她微汗的螓首,再次吻上了她,深深的一再与她唇缠深吮,几至再引发她迷然的眩芒。
她没问他,为什麽不真正占有她,只是无言的接受他的需索。
又一阵激情的拥抚後,她犹在他身下喘息,朱毓却牵起她,来到琴架前。
「呜兰古琴相赠,可能打动你的心。」
之前他曾提过,却为她迂回所拒,此时再提,他的言下之意,她清楚。
「三皇子,我在你手中了,还不够吗?」
「你真在我手中吗?那就给本皇子一个回应吧!」
她的云淡风轻相较於他愈来愈无法冷静的看待,朱毓甚至有一种错认,被囚住的,究竟是她还是他!
看著他坚定而执意的神态,苏少初随兴撩拨几许弦音,清秀的面容凝出复杂,轻轻吟著——
「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古声淡无味,不称今人情。」
听她吟出此诗词,朱毓略皱起双眉,因为这是一首「废琴」之诗。
「玉徽光彩灭,朱弦尘士生。废弃来已久,遗音尚冷冷。」迳自吟朗的声,纤长的指再次无限不舍似的拨动筝琴,随又自我一笑的以掌抚平琴丝。「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
凝气於掌,苏少初运劲一吐,毅然覆上这具罕世名琴,琴弦根根崩毁!
就在她再次运劲要一掌将琴身毁之时,更快的力量攫住她的手腕!
「为什麽?」朱毓握紧掌中手腕,控制自己别一把折了它,声从牙关迸出。
「断弦就该是废琴,此琴永难再有任何琴曲。」
呜兰古琴以冰蝉云丝为弦,当今天下冰蝉早已绝迹,此琴已徒俱身躯而无灵,形同废琴。
「本皇子问,为、什、麽?」
「三皇子,您的琴(情),少初难承受。」苏少初眸瞳冷静清透。「此身、此心暂为他人所寄情,心之所属、心之所向皆不在中原。」
这是何意?「身心暂为他人寄情?!」心之所属!朱毓神色怒沉。「你在对我说你心有所属吗?」
苏少初既不颔首也不摇头,只是沉默不语。
「说!」他握住她的双肩,狂怒令他面孔狰狞起!
谁在她心中?
他绝不准有谁会见到那属於他朱毓才能见到的神态,无论是悠笑或者带著调侃与欲情的艳媚,都属於他朱毓的,绝不准有人得到她、绝不准她心中有别人,她,苏少初是他朱毓的人!
被猛然握住的手腕几乎握碎她的腕骨,吃痛的令苏少初蓦抬首,迎视那双沉敛的双瞳,永远用轻懒与温尔隐藏瞳中深处,那残忍又无情的冷血,她一路看至今,与此人对上,最後的下场,谁该恨或该怨!
「三皇子想一掌毙了我,或逞尽你的欲望,少初都只有一句话,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