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的小提琴声忽然钻进她的脑际,正想抬起头看看是谁在拉奏小提琴,一朵鲜艳的玫瑰花无声无息地递到她的眼前。
“给我的?”杨贝伶不禁反问。
送她玫瑰花的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便服牛仔裤,他笑着说:“恭喜你!”
虽然不解,但她仍礼貌地接过男人递上的玫瑰花。“谢谢!”
年轻男子退下去,杨贝伶脸上涌上疑惑,但,还没有足够时问去思索答案,另一朵玫瑰花便送了上来。
这次送花的是个女性上班族,同样,她笑着向杨贝伶说:“恭喜你!”
有过一次经验,杨贝伶这回再没错愕,伸出手接过玫瑰花,回一句:“谢谢!”
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送花人,轮流地朝她送上玫瑰花。
当手中的玫瑰花数目达到九十八朵时,她打从心底漾出一股甜蜜感觉。
明知自己不应该感动,但面对这么浪漫的安排,她想,就算心是铁打的女人,也会感动吧?
送她第九十九朵玫瑰花的人没让她久等,很快便现身——
“红色玫瑰花,能获得美女的垂青吗?”将耀天微弯着腰,送上最后那朵玫瑰花。
手中环抱着的一大束玫瑰,都比不上蒋耀天递上来的那一朵来得鲜艳,来得……让她心动。
“谢谢你。”伸手想接过他的玫瑰花,可就在她碰触到玫瑰的时候,蒋跃天反手握庄她的手。
杨贝伶觉得体内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燃烧起来了。
两只手紧紧相缠,当中夹着一朵灿烂绽放的红玫瑰,蒋耀天凝神看着她,俊脸漾出柔和的笑痕,两片性感的薄唇轻轻印上她的手背。
“你的谢意,我收下了。”诱惑着她全身感官的唇瓣,吐出醉人的话语。
被他吻过的手背,像是被烈焰炙过一般,烫得她差点忘了呼吸。
确定她握紧了最后那朵玫瑰花,他这才放开手,在她对面落坐。
他娴熟地招来经理,“可以上菜了。”
“是,蒋先生。”经理立即应声,办事去。
怀中的红玫瑰美得使人目眩神迷,杨贝伶好不容易才找回神思,让大脑重新运作起来。
“那些送花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杨贝伶很好奇。
“街上的路人。”蒋耀天微笑着回答。“我说,我的女神不相信我爱上她,希望他们能帮我一把,强化我的诚意,希望能早一天打动你的心。”
即使是再理智的女人,听到一个完美的男人这么对她说,相信十个女人中有十个会心动吧!
“这些花很漂亮,谢谢你。”待会要用餐,总不能一直抱着花束,杨贝伶只好把玫瑰花放到宽敞的餐桌一角,用目光去欣赏他悉心安排的心意。
“你喜欢花的话,我每天都送你。”
“你每天都送的话,最高兴的,应该是台北市的花店。”杨贝伶打趣。
“你不会高兴吗?”他笑问。
杨贝伶淡笑,不语。
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相信只要是女人,都会高兴的。
再说,她对他……
杨贝伶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无法承受那个早已形成、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时,服务生送上香浓的汤。
“这里的汤很好喝。”将耀天说。
“那我可要用心品尝。”杨贝伶拿起汤匙。
席问,两个人悠闲地交谈,话题多是漫无边际的生活小事,聊着聊着,温暖的气氛油然而生。
吃过餐后甜点,杨贝伶的理智提醒她,别忘了公事,“对了,蒋先生,不知道您对贵公司的周年舞会有什么要求?”
“啧啧……”蒋耀天摇摇食指,“你的坏习惯又来了,我说过很多次,对我,敬语就省了吧!刚才跟我聊天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旧疾又复发了?”
“大概是因为我们现在在谈公事吧!”
“换言之,现在你当我是客户罗?”
“可以这么说。”
“我不喜欢。”
“呃?”不喜欢?
“我不喜欢你把我当客户看。”
“但您的确是我的客户啊!”
“So?”他耸耸肩,盯着她。
“将先生,您不觉得,您有点儿任性吗?”杨贝伶实在没想到,叱吒风云的蒋耀天,居然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我只在你面前任性而已。”他火热的目光紧锁住她,彷佛要把她镶嵌进自己的双瞳中。
把内心冲击掩饰得很好,杨贝伶表面上仍然恬静淡然。“将先生,您知道吗?您除了是个出色的企业家外,更是个一流的巧言者。”
“每次我说真话,你都不当一回事,真伤我的心!”蒋耀天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
“话题扯远了,蒋先生,您还没说您对周年舞会的要求。”
既然她一再提起公事,他也就直接回答她:“筹办周年舞会的目的,是想慰劳全体员工,让他们从繁重的工作中暂且抽身,享受一下舞会的热闹气氛,松弛一下紧绷的神经。舞会的筹办重点,就是这样。”
杨贝伶仔细记住他说的每一句话,“我知道了。蒋先生,我会依照您的意思,回去写一份详细的企画书,然后给您过目。”
“公事谈完了,我们来谈私事吧!”将耀天明显对跟她谈公事没什么兴趣。
他包下这问顶级法国餐厅一晚,安排浪漫的送花举动,可不只是为了约她洽谈公事。
他原以为,在那九十九朵红玫瑰的浪漫攻势下,她便会抛弃精明能干的一面,臣服在他怀里,然而,现在看来,这样的追求攻势似乎还不够。
不过,难度越高,他就越感兴趣。蒋耀天发现,这场爱情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他有预感,他会玩得很尽兴!
“将先生,您想跟我谈什么私事?”跟蒋耀天谈公事的时候,她还可以保持专业的冷静,可一旦牵扯到私事,她怕她会破功。
“你认为呢?”将耀天对她笑出一脸的诱惑、迷人。
假咳一声,她故作平静道:“我不擅长猜测。”
蒋耀天站起颀长的身体,向她大步走近,“我说过我要追求你的,还记得吗?”
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杨贝伶的心立即不争气地狂跳不停。
“记得。”她的声音隐约颤抖着。
最美丽的人间恶魔嘴角含着一抹她解读不出是什么意思的笑意,俯下身,拉近跟她之间的距离,然后,用魅惑人心的醺醉声调说道——
“你是用脑袋记,还是……”修长的手指指向她剧跳不已的心脏位置,“用这里记呢?”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碰到她,但这种隐含挑逗的暧昧动作,却成功地撩拨她的心湖,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纵然,杨贝伶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撼动和震荡,但如此近距离,她的伪装又怎逃得过蒋耀天那双锐利的眼睛?
蒋耀天笑了,要她自动双手奉出真心,只差一点时间而已。
“你有听过人体自然燃烧吗?”宛如从魔域传来的动人嗓音,如是对她说。
曾经看过类似的文章,杨贝伶点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依蒋耀天的个性,不会忽然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因为……”猎物正中下怀般的反问,让他笑得更灿烂,“我快要自然燃烧了,因为你。你让我知道,爱得太过分,很容易会被熊熊的爱火给燃烧。”
脑海仅存的一分理智,此刻正式飞离脑际,杨贝伶大脑一片空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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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律的海浪声,柔和地交织出动听的大自然乐音。
虽然时值炎夏,但夜晚的沙滩气温明显较低,杨贝伶身上的衣衫单薄,使她的身体不禁微微发着抖。
见她这副模样,蒋耀天二话不说便脱下亚曼尼的西装外套。
“来,穿上去。”他站到她身后,双手提起外套两侧。
“不用了!”有点受宠若惊,杨贝伶摇手。
“万一你感冒了怎么办?”不许她拒绝,蒋耀天继续维持原来的姿势。
她的确有点冷,杨贝伶想了想,伸手穿过两边的袖子。她独立久了,许多事都习惯自己来,从不知道,男伴站在她身后帮她穿外套的感觉,是这么
美好……
事实上,不只杨贝伶觉得讶然,蒋耀天同样也是。
他从不等女人、从不服侍女人、从不挽留女人,以他的条件、身价,根本没必要去等、去服侍、去挽留某个女人,少一个女人,自然有其他女人弥补空缺。
然而,他的“三不”,却在杨贝伶身上打破了两项。
在花卡上写会等她电话,不等于他真的会等,但,他却是真的等了。
等她打电话来,此举已经有点不像一向潇洒的他,可更不像他的行为还在后头——刚才,他居然主动服侍她!
他可以让她自己穿上的,但,帮她穿上外套的动作,却是这么的自然,仿佛他已经做惯了……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为一个游戏中的奇怪枝节费神深究,值得吗?蒋耀天决定放弃去想当中的因由,把奇怪的感觉抛到太平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