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我也可以,但拿了我的钥匙,就不能只是偶尔上来帮我收拾东西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她不太明白。
“你收拾一下,搬过来。”既然她都有备用钥匙,也不差一起住这一步了。
杨贝伶一听,脑海有一刻的空白。
他是说……他们要同居吗?
事前,她只是希望能拥有他家的钥匙,并没奢望能和他一起生活。
“我……可以吗?”意料之外的惊喜,令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蒋耀天揉了揉她的发丝,“傻瓜。”
杨贝伶看着他,倒影在她眸中的他,是这么的温柔……
现在,她应该有足够的理由去相信,牵着他的手,她可以建构出幸福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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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同居生活过了一个月,这日,杨贝伶接到来自美国友人的来电。
美国友人的公司要举办盛大的十周年宴会,可是承办的公司素质不够好,所以便邀她过去帮忙。
她本来婉拒了,但好友实在急需她的专业帮忙,她推不掉,只好暂且放下公司的业务,越洋一趟。
而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习惯了跟她在一起的蒋耀天,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失落?这个名词不应该和他扯得上关系!
为免脑海再度跳出其他怪异字汇,蒋耀天决定全心投入工作。
一星期过去了。
这天,洽商完毕、路经司徒飞骏的公司,蒋耀天便上去探望一下好友。
两人闲谈当中,蒋耀天不经意提到他跟杨贝伶同居一事。
“同居?”司徒飞骏一向冷漠的俊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一个月前吧!”蒋耀天不当一回事,闲闲地应了一声。
“你从来不让任何女人入侵你的生活。”就算是上床,他们多是在饭店解决,从不把女人带回自己家中。
蒋耀天笑了,“人生就是要勇于尝试嘛!”
“包括坠入爱河?”就他所知,耀天跟那个女人的爱情游戏,已经玩了奸一段时间,现在甚至开始同居!
综合他看到的事实,以及他的预感,他几乎可以确定,耀天已经爱上那个女人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不只一次说过,这只是一场爱情游戏。我只是玩得彻底一点罢了。反正没跟女人同居过,试试看也不坏啊!”
“我无法想像你会交出家里的钥匙,更无法想像你跟一个女人共同生活的景况。”
“你找个女人做一次,就可以想像了。”蒋耀天打趣,“就找你那个冷艳无双的冷秘书吧!她够资格做你的第一次。”
“你为什么会给她钥匙?”不理会他的调侃,司徒飞骏追问。
“不为什么,我知道她想要,反正给她无所请,就给罗!”蒋耀天轻松地耸耸肩。
“错!你不是觉得无所谓,你是不想她期望落空、不开心,所以才如她所愿。当一个男人在乎一个女人的感受、在乎她的喜怒,那就表示他爱上了她。”
闻言,蒋耀天不禁微怔。
他如她所愿,给她钥匙,是在乎她的表现吗?
“如果她爱上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走了,你会怎么样?”
司徒飞骏的话,令蒋耀天想起郭青云。俊美的脸孔登时敛去所有表情,一双剑眉因郭青云而紧紧皱着。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非常在乎她。”司徒飞骏轻叹一声。“你真的爱上她了。”
他……爱上她?蒋耀天愣住了。
怎么可能!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他心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能”,但脑海里却映出背道而驰的片段——
他送上自己的手机号码,她没打电话给他,让他第一次尝到失望的滋味
带她去沙滩那一晚,见她冷,他不但脱下自己的外套,还帮她穿上。天晓得,他从不服侍女人……
每天就算再忙,他都会打电话给她,跟她闲聊、报告行踪……
他常送花给女人,却从不为哪个女人亲自写花卡,她开了首例……
明明欲望正浓,却因为她害怕,而一再为她紧急煞车……
见到她跟郭青云一起回来,他觉得不舒服,也很生气……
和她冷战期间,一向控制得很好的情绪,变得暴躁易怒;从没思念过任何女人的他,却会想她、念她……
女人的眼泪对他不具任何意义,但她的泪,却总是让他心疼……
知道她想拥有他家的钥匙,他便把钥匙给了她,并叫她过来跟他一起住
她去出差,不在他身边,他觉得好像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成天有种失落的感觉。他比往常更加努力地工作,像是想透过工作,排解心里的失落感……
回想得越多,心中响起的“不可能”的声音就越小。
难道,真的如飞骏所言,他:……爱上她了?
“飞骏,今晚哪里有派对?”
“你想做什么?”
“去派对,当然是玩了!”将耀天笑得魅惑,“我沉潜那么久,也是时候复出了。”
他会爱上她?天大的笑话!
他从没爱过任何女人,杨贝伶不会是例外。
他会证明,即使他和杨贝伶正在交往,他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是过去那个不受羁绊、悠游于花丛中的蒋耀天!
“你是想证明你仍然是从前的蒋耀天?”司徒飞骏问。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仍然是我,没有一点改变。”
“是吗?”
就司徒飞骏来看,蒋耀天是意识到自己把游戏当真了,为了逃避这个他不能接受的事实,于是再次投入花丛中,藉此证明他没有爱上她。
爱,是世上最厉害、最难戒除的毒瘾,一旦染上,便要有心理准备。
第八章
一星期后
一下飞机,杨贝伶便马不停蹄地直奔信义区、蒋耀天所居住的豪宅。
搭上电梯,她按了最高的楼层键。
美国的差事比预期的提早了五天搞定,把所有东西都交代清楚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搭飞机回来。
和蒋耀天分开了那么多天,她想死他了!
虽然身处美国,但她偶尔会打越洋电话给他,听听他的声音,一慰相思之苦。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离开他的身边,他好像变了,变得好冷淡,她说三句,他才回一句。而且她去美国这段期间,都是她主动打电话找他……
其实,她不是十分在意这些事,毕竟,蒋耀天是个大忙人,一旦忙起来,没什么时问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有一件事,她倒是记挂在心。
某次,她打电话给他,才聊没两句,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行了吗?我准备好了。”
那一瞬,她怀疑蒋耀天趁她不在,跟其他女人鬼混,但冷静下来后,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能只凭那几句女声,就怀疑蒋耀天对她不忠。
爱一个人,就得信任他。
他不可能时刻跟她在一起,若她要怀疑,岂不是得终日都得活在疑惑、不安中?
想着,杨贝伶从口袋里拿出一直宝贝保存的钥匙,视线紧盯着它,然后掌心缓缓收拢。
你可以相信他。柔软掌心里的钥匙,彷佛这么告诉她。
电梯快速抵达顶楼,杨贝伶急步走出电梯。用钥匙打开家门时,她刻意调低了声量。
家里的灯亮着,表示男主人回家了,她想给他一个惊喜。
杨贝伶隐约听见卧室传来声音,遂放下行李,轻步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半掩着,从门缝中,她看到蒋耀天裸着上身,躺在床上,修长的指头夹着一根香烟。俊帅的脸容上,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疲态。
他那副模样,杨贝伶很熟悉,因为跟她亲热过后,他都会躺在床上抽一根烟,然后才去洗澡。
难道……
愉悦的笑颜倏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的表情。
就在她失神时,蒋耀天发现了她。
“贝伶?”他一边捻熄香烟,一边说。
他的呼唤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样,但为什么……她觉得好陌生?
杨贝伶推开门,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我回来了。”
“嗯。”他随意应一声。“我看到。”
他像是毫不在乎的语调,刺痛了杨贝伶的心,“你不问我为什么提早回来?”
“这重要吗?”将耀天冷漠地反问。
闻言,杨贝伶心一窒。女朋友提早回来给他一个惊喜,男朋友居然回她一句:“这重要吗?”
重要与否,是很主观的。如果他在乎她,就会觉得重要,但如果相反……杨贝伶不敢再想下去。
“我去洗澡。”蒋耀天用薄被围住下半身,下床,走向浴室。
事实上,瞥见她的第一眼,强行压抑的思念就全然爆发,他想问她为什么提早回来了,但高傲的自尊却制止了这个问题。
他想她!就算他每晚跟不同的女人上床,他还是好想她!即使到处寻欢作乐,也得不到任何的快感,更甚的,他还有该死的罪恶感!
罪恶感?对一个很快就要说再见的游戏对象,他该死的怎会有罪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