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蝶影伴樵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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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没有人告诉我你来了,是我听到你的歌声,从后门溜了出来。」蝶影将脸埋在温暖的胸膛上,尽情享受他的气息。

  「唉!小蝶,我问我爹,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你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说,还叫我不能来找你。」

  「你还是来了。」

  「妳今天要哭碎我的心了!」他紧紧搂抱着她。

  蝶影抬起头,露出甜甜的笑容:「看到阿樵哥哥,我就不哭了,以后我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我都不会哭了!」

  「小蝶!」他吻上她红肿的眼皮,顺着她柔滑的脸颊而下,轻轻咬着她的唇:「我于樵绝对不允许小蝶为我哭泣!」

  她也吮吻着那温润饱满的唇瓣,灰白的脸颊慢慢转成红色。

  「阿樵哥哥!」她拿起挂在手臂上的绳篮:「你说今天是你的生辰,我到厨房找了这一坛酒给你祝寿。」

  「丫头,我年纪轻轻的,祝什么寿…」他摸摸她的头,心里是惊喜。

  「你早上说的时候,我就想买壶酒来庆祝了,可是后来……不说了!」蝶影拿出酒坛子:「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好!我一定会记得,小蝶帮阿樵哥哥做了二十二岁的寿!」

  于樵也是一个直爽性子,今天他和小蝶本是兴高采烈谈婚事,却莫名其妙被两家父母反对,他已经郁积了一整天的闷气,此刻是不吐不快了。

  他帮小蝶拆开泥封的坛子,一股浓香扑鼻而来。「这是什么酒?」

  「我也不知道。」蝶影凑上鼻子,差点被酒香熏倒,她得意地道:「他们把好酒藏得很紧密,我就尽往里头摸,果然找出好酒来了。」

  「哈!以后我可不能藏好吃的东西了,你都有办法找得出来。」

  「你敢藏?好吃的东西就要拿给我吃!」

  望着她的如花笑靥,于樵也忘记了一切烦恼,拿起酒坛子仰口一倒,咕噜噜吞了一大口。

  「什么味道?」蝶影贴近了他的唇。

  「嗯!有点甜,有点辣,不过倒是很醇呢!」

  她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一舔,皱起眉头:「哪里是甜的?都是苦的。」

  那软软的小舌刺激着于樵的神经,他又喝了一口酒,立刻压止小蝶的唇。

  「啊!」蝶影一惊呼,浓洌的酒水灌进她的喉咙里,她脑袋一昏,忍不住呛咳起来 ,「好坏,阿樵哥哥,你好坏!」

  「你说,是甜的?还是苦的?」于樵笑嘻嘻地看她。

  「是苦的啦!」

  「是吗?我来尝尝!」这次他直接封住她的唇,住她口里寻找苦味,但他非但没有吃到苦酒,反而缠住了一条甜得腻人的舌头。

  蝶影睁大双眼,顿时闭住呼吸,浓情蜜意掺和着酒杳,她不必喝酒,已然醉倒了。

  她无力地合起眼皮,与他缠绵亲吻,全身醉得一塌糊涂。

  「坏……阿樵哥哥是坏人……」

  「你要不要嫁给坏人当妻子?」

  「要!」

  「我以后天天对你使坏,好不好?」

  「好!」

  阿樵拉着小蝶坐到墙边,高兴地唱起歌儿:

  「我有一只小蝴蝶哟!张着双翅,飞来飞去,飞到情郎怀抱里哟!心心相印,亲亲小蝶,我与妹妹结夫妻哟!」

  「好肉麻呵!」蝶影窝在他的怀里,喃喃地抱怨着。

  于樵喝着酒,开怀笑道:「这都是我心里的话。」

  「我不让你说肉麻话了。」蝶影醉眼微醺,她抱过酒坛子喝了一口酒,又堵上于樵的嘴。

  春夜漫长,夜风冷峭,一对小儿女脸红耳热地互相喂酒,依偎取暖,说着绵绵情话,他们被烈酒娆灼着身子,一点也不觉得冷。

  夜已深,但高墙内沉睡的人们终究会醒过来。

  第八章

  黎明即起,洒扫庭院。钟府的家丁打开大门,拿了扫帚水桶准备清扫。

  「哎呀!怎么有流浪汉睡在这儿?」

  「还喝了酒啊?快!快把他赶走!」

  两倜家丁举起扫帚,住窝在墙角的于樵扫去。「走了,别睡在这里。」

  两支扫帚怎推得动于樵高大的身子?家丁上前一看:「呵!他还抱着一个女人,这衣服花色好生面熟呢!」

  蝶影听到人声,她睡意正浓,只在于樵怀中蠕动了一下。

  「这女人也很面熟呢!好象是……长得很像大小姐……」

  「就是大小姐啦!」

  两个家丁慌慌张张地丢了扫帚跑进门里,正不知道要向谁通报,迎面来了大少爷钟和雨,「阿康、阿包,你们早啊!我好久没这么早起床了,这空气可真新鲜呵!」

  「大少爷糟了!大少爷糟了!」

  钟和雨诧异地道:「我神清气爽的,什么我糟了?」

  侍他见到蜷缩在陌生男人怀抱的蝶影,他一早的好心惰立刻破灭,他急着拉起蝶影的手臂:「大妹!大妹!你这像什么样?快起来!」

  蝶影沉沉睡着,不理会大哥的嘶吼。

  钟和雨又想推开于樵,气急败坏地道:「你是什么人?竟敢诱拐我妹妹?」

  于樵紧搂着蝶影熟睡,两人手臂交缠,分也分不开。

  「这是怎么回事啊?醉成这个样子!」钟和雨又踢又拉,还是不能分开他们,只是在于樵身上踩出几个鞋印子。

  「这小子皮真硬呵!」钟和雨不敢再出蛮力,怕会伤到自己的妹妹。

  「大哥!大哥!」钟融风跑了出来,见到这个景像,也是大吃一惊。「就是这倜大个子!」

  「就是你偷偷告诉我,大妹喜欢的白云山大个子?」

  「大妹昨天哭了一天,大概也是为了他吧!」

  兄弟俩的谈话声终于惊醒于樵,他睁开双眼,茫茫然地道:「啊!天亮了?」

  钟融风蹲到他身边:「大个子老兄,求你快放了我妹子吧!」

  「你是……二哥?」于樵宿醉未醒,仍有些迷糊,他大声地道:「我不放小蝶,我要娶小蝶为妻,今天就提亲!」

  趴在他怀里的蝶影隐约听见了,在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

  周围越聚越多的家丁和丫鬟听见了,莫不大惊,这个寒酸小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喂!」钟和雨也过来拍拍于樵的脸:「老兄,你有什么本事让我当你的大舅子啊?」

  「我爱小蝶!这是我最大的本事!」

  锤和雨倒抽一口气,这人口气真大,那他当大哥的疼爱妹子,算不算也有本事?

  「老兄!你喝醉了,快起来回家去吧!」

  于樵果真坐直了身子,但双臂仍紧抱小蝶。「我不回去,我要找钟家老爷!」

  「谁要找我?」钟善文一脸怒容,看到这个搂搂抱抱的画面,气得头上冒烟。

  「你们这些丫头白吃饭的吗?快抬了大小姐进去!」

  几个丫鬟和嬷嬷忙挤到于樵身边,伸手要拉蝶影,于樵渐渐醒了,知道眼前这个威严老爷就是小蝶的父亲,于是他松开了手臂。

  「不要!」蝶影攀住于樵的脖子,恋恋不舍地咕哝着:「不要!不要分开我们!」

  「这……这算什么?!」钟善文看到女儿像只小猴吊在男人身上,又咬牙切齿地道 :「蝶儿,快给我醒来!」

  蝶影仍在醉梦中,她往于樵的胸膛靠去。「不……人家还想睡,阿樵哥哥……」

  于樵轻轻拥抱她一下,在她耳畔低语:「乖,小蝶进屋子睡觉,我和你爹谈亲事。」

  「唔!」蝶影放松了身子,任丫头把她抬进宅内。

  钟善文正在吹胡子瞪眼睛,厨房管事的家丁看见地上的酒坛子,翻了翻拆烂的封条,惊道:「老爷!大小姐把自己的女儿红喝光了!」

  钟善文眼睛瞪得更大,那一坛女儿红可是珍藏了十八年,正打算在蝶影和许五公子的婚宴上拆封庆贺,如今竟然让这个砍柴郎给喝了!

  「你这个醉汉!」他怒气冲冲地指着于樵:「我内人都跟我说了,你只是个在白云山砍柴的穷光蛋,你别指望什么!」

  于樵摇摇摆摆地站起身子,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令众人眼睛一亮,出来看热闹的姨娘们更是低声惊叹,但一见到钟善文的白眼,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我不是醉汉,我叫于樵!」于樵大声宣布着。他看到大门边一个装满清水的桶子,立刻大步向前,掬起冷水泼向自己的脸,人也真正清醒了。

  「来人啊!把这个醉汉辇走!」

  「钟伯伯,我有话要说。」

  「谁是你伯伯了?还不拿扫帚赶走他?」

  于樵伸手挡住了五、六支扫帚,走到大门阶梯前,大声喊道:「钟伯伯,我要娶蝶影,现在正式向您提亲。」

  「你凭什么提亲?你拿得出聘礼吗?」钟善文冷笑一声,拂袖进门。

  竟然不给他讲话的机会?于樵想要跟着进去,后头的钟融风拉住他:「大个子老兄,别自不量力了。」

  「我姓于!」

  「好!好!于老兄,看在你曾经救过我妹妹的份上,我送你一点银于,请你离开好吗?」

  「我于樵不要你的银子!」

  钟和雨和钟融风挤眉弄眼,走过来道:「送你五十两银子如何,很多耶!」

  「我不要银子,我只要小蝶!」

  「老兄,你可知道我三妹的身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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