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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徐文秀的指责和逼迫,金禀礼愤恨的抬起头,力竭声嘶的说:「想法子、想法子,那也要有法子可想,老头子一毛钱也没分我们,连最起码的房子也分给时萝,现在我哪有法子可想?」

  房子!?

  徐文秀突然灵机一动,「老头子的房子里还有不少值钱的古董……」

  金禀礼双手用力往脸庞一抹,颓丧地说:「那有什么用,老头子说了,房子的一草一木全属于时萝。」

  「我又不要一草一木,我们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其中一件古董,你忘了,西门大少最爱的就是古董字画,我们只要拿一件,就足够抵销借用的赌金了。」徐文秀笑道。

  「这个……」金禀礼踌躇。

  「别这个、那个,你想想,我们偷偷摸进屋里,神不知鬼不觉拿走其中一幅,老头子的古董不少,时萝不会察觉掉了一幅字画或是古董,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徐文秀怂恿金禀礼。

  「万一失手呢?」

  有一回,他被欠西门二少的赌债逼得走投无路,在莫可奈何之下,偷偷潜回老爸的住处,拿了一幅字画作抵偿,西门二少将字画给西门大少鉴定,没想到一幅看似不起眼的字画,居然抵销了一大笔赌债。

  于是之后,他便食髓知味的,又陆陆续续拿了些字画或古董跟西门大少换现金,西门大少每一回都很大方的将钱调给他。

  但这一回,他是先跟西门大少调钱,言明三天后将古董或字画交到西门大少的手中,现在……欸!人算不如天算。

  徐文秀冷冷哼了一声,「放心,就算她知道了古董是被我们拿走的,她也拿我们莫可奈何,因为你是她的亲叔叔,我是她婶婶,她还不至于狠心的见死不救吧!再说,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你忘了,我们家的提阳跟她从小感情好到简直像亲兄妹……」

  金禀礼想了又想,徐文秀分析的不无道理,提阳和她从小感情好到没话说,即使是亲兄妹都不及他们之间的感情。

  眼看就要火烧眉毛了,再不解决,只怕将来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好吧,就这么办!」金禀礼妥协。

  闻言,徐文秀的脸上露出奸笑。

  第二章

  「西门大少,这幅画值不少钱吧?」金禀礼涎着脸呵呵地笑问。

  西门澈皱着眉,手摸着下颚,审视摊在桌上的「仇英墨宝」,「金先生,你知道仇英是哪个朝代的人?」

  「我管他是哪个朝代,只要能抵销上回跟你借的钱就行了。」金禀礼心忖,只要值钱就行,管他是哪个朝代?

  「对呀,西门大少。」徐文秀附和。

  西门澈冷着脸坐回椅子上,手敲桌上的画,「这幅画根本不值钱!」

  「不值钱!」

  金禀礼和徐文秀惊讶的大喊出声。

  怎么可能?老头子怎么会收藏不值钱的东西!?

  「西门大少,你故意吓唬我对不对?」金禀礼扯开嘴讽笑。

  「若是不值钱,我公公不可能收藏。」徐文秀不信地冷嗤。

  「不信?」西门澈嘲讽地弯起唇角冷笑,「你们可以请其他鉴定人鉴识。」

  西门澈的话令金禀礼和徐文秀的脸色丕变。

  难道是真的?

  「不可能的……」徐文秀吓得双手不安的绞着。

  西门澈为了让他们心服口服,便指出不合理处:「仇英是明朝的人,明朝至今已有六、七百年,你们看清楚,纸张怎么可能这么新?」

  金禀礼不懂其中奥妙,纳闷的问:「既然你一眼就看出是假的,又为什么没马上告诉我,还紧盯着画不放?」

  「是呀,是呀。依我看,这幅画分明是真的,是西门大少想讹我们。」

  「哼!」西门澈一怒,拍桌怒骂:「居然敢说我讹你们!?」

  金禀礼见情况不妙,赶紧拉住徐文秀,闷闷低吼:「妳不要说话!」

  徐文秀早已被西门澈的怒火震慑住,这下,更是吓得噤住声,躲在金禀礼的身后。

  「大少,女人家眼光短浅,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计较。」金禀礼忙着赔不是。

  西门澈冷冷嗤一声,敛回怒气,眉头深锁的说:「我之所以会紧盯着画不放,是因为……画这幅伪画的人功力不错,除了纸和墨汁的差异,每一笔都有着深厚功力。」

  「可是……」金禀礼依然百思不解,「家父虽谈不上是鉴定人,可是以他老人家对古董字画的痴爱,他不可能会收藏伪画。」

  西门澈沉思片刻,随即冷冷的笑说:「那是你的家务事,我就不得而知。」

  金禀礼顿感惊慌失措,「那欠你的那笔钱……」

  「还是要还,毕竟,你从我这里拿到一笔白花花的钞票是事实吧。」西门澈不屑地鄙笑。

  「可是我……我……」现在上哪儿弄这一大笔钱?

  西门澈看出他的窘态,眼眸觑向他,严肃地伸出三根手指,「再通融你三天,三天后,我不是看到钱,就是要看到我想要的东西。」

  金禀礼畏惧地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对!就三天。」

  「好,好,就三天。」金禀礼卑躬哈腰的连声应好。

  徐文秀急迫不安的扯着金禀礼的衣袖,低声发难:「三天,怎么够?」

  金禀礼气急败坏的咒骂:「妳给我闭嘴,我们走。」

  趁着西门大少还没后悔,为了保命,他半拖半拉着徐文秀离开。

  当金氏夫妻离开后,西门澈将带着一丝赞赏的目光拉回至桌上的画,他不禁喃喃自语:「不知道是谁的杰作?」

  这时,西门深自外头走进来,「刚才在外面看到金禀礼那对夫妻,他们是不是又拿了什么宝贝来抵债?」

  金禀礼拿古董抵债,早已见怪不怪。

  西门澈抬眼弯唇冷笑,「没错,不过这一回阴沟里翻船,他弄来一幅伪画。」

  「伪画──」乍闻此事,西门深一脸惊愕,「这对夫妻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想拿伪画蒙你!」

  「看他们的表情……」西门澈讪笑摇头。

  西门深揪起怀疑的眉头,「你是说,他们不知道是伪画?」

  「看来是如此。」西门澈俊美的脸上绽现一抹讽刺冷笑。

  「那依你之见,会不会他家已经没有值钱的古董,剩下的都是不值钱的伪品?」西门深大胆假设。

  「不可能的,一定还有。」西门澈语气肯定。

  「你怎能这么肯定?」

  「很简单,就单单以这幅画来说,若是以画册里的画像摹拟,绝对无法如此逼真细腻,除非是以真画摹拟──真想见识这位高人。」

  西门澈双眸中带着一抹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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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金时萝依照惯例,在天蒙蒙亮时,骑着爷爷送她的「女王」,徜徉在清冷的街道上,附近早起运动的人,对她的举动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还会热情主动的与她攀谈。

  一位慈蔼的大婶笑盈盈的迎面而来,「早,金小姐又遛马。」

  「嗯。」金时萝总是报以微笑。

  骑着女王,金时萝内心充满了君临天下的快感,这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也弥补了因畏惧有引擎的交通工具,而不敢乘坐汽机车的缺憾。

  金时萝轻抚女王的鬃毛,在牠耳边低声轻语:「今天走到这里就行了,回家吧。」

  女王似乎听懂她的轻语,踩着轻快优雅的脚步,敏捷地掉头,踏上回家的路。

  金时萝一踏进大门──

  「小姐,不好了。」管家王妈急如星火般的冲出来,双臂往两旁一张,挡住女王的去路。

  女王受到突如其来的惊吓嘶叫起来,金时萝连忙趴在女王的颈部,温柔地轻拂牠,安抚道:「没事,没事,乖喔。」

  女王稍稍平静,金时萝便敏捷地从女王身上跳下来,她拉住缰绳,一手依然轻抚着女王,「什么事让妳一大早就大惊小怪?」

  王妈自知刚才莽撞的举动吓着金时萝最疼爱的女王,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已经连续发生四次,不能再漠视不管。

  「刚才听警卫说,他们在监视器上又发现金禀礼的身影,而且我刚才特地查看过地下室的古董,还真的又少了一幅画。」王妈气急败坏的说道。

  「那又怎样?」金时萝撇一撇娇红的嘴。

  「那又怎样──」王妈惊讶地尖叫,彷佛在指责金时萝对金禀礼的纵容,「那些可是金老太爷留下来的宝贝,妳怎么可以默许那对好逸恶劳的夫妻,在妳的地盘上撒野?」

  「撒野!?」金时萝感到好笑,纤细的手臂搭住王妈的肩膀,「妳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

  王妈疑惑地仰起头看着金时萝,发现她的唇边隐现一抹诡谲的笑意,「妳能不能明白告诉我,免得我一直担心。」

  金时萝微笑摇头,「到时候妳就知道了。」

  说完,她迈着愉快的脚步,牵着女王走向马厩。

  王妈不知道金时萝心里想什么,不过从她坚定的笑容,王妈知道金时萝已有了防备,也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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