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说。」
真是个倔强又顽强的女孩,西门澈怒不可遏的一手圈住她的脖颈,将她身体扳向他,双手用力往她脸颊一夹,嘴唇强势地吻了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就是闪过她的小嘴,然后放开她。
他露出得胜讥讽的冷笑凝视着她,「我不会笨到送上门让妳伤害我。」
金时萝气急败坏的杏眼圆睁,她失去理智,小拳头像雨点般搥着他的胸膛,发泄满腔怒火,「可恶的东西,欺负我!」
西门澈文风不动杵在原地任她发泄,她使尽吃奶的力猛搥他坚实的胸膛,但挨打的人没有一丝痛的表情,施暴的人却双手痛得发麻、发酸。
「发泄够了吗?」
他薄唇微扬,露出讥讽的笑意,像是故意激怒她,彷佛被她发怒的样子逗乐。
金时萝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是他愚弄的玩偶。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没有人会这样愚弄她,而今,却是她自己送上门找羞辱。
西门澈来到她身旁,睥睨着她,「往后要玩游戏之前,最好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不要自以为玩了对方,殊不知是自己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中。」
一股颓丧、悲愤的刺痛感,正沿着金时萝的背脊蔓延。
她只是想买回失窃的画,却连这最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她万分沮丧地紧咬着牙,倔强地挺直背,走到办公室的门边,低着头,手握着门把,「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真的不应该自负的以为可以胜过你,不过……」
她用力地吸口气,「我还是希望能买回那三幅画,因为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
说完,她打开办公室门冲了出去,低着头一直冲出专卖店的大门,闯进门前围观的人群中。
她的举止惊愕了专卖店的店员,也怔住正在包围女王的路人们。
「是她的马?」
「怎么会有女孩骑马上大街?」
「这有什么稀奇,现在的年轻人喜欢标新立异。」
金时萝的耳里装不进围观群众的私语,她手忙脚乱的解开缰绳,急急跳上马背,喝令女王:「我们走。」
女王似乎感觉到主人的怒气,仰首嘶叫一声,狂奔而去,看得围观的群众目瞪口呆。
说时迟、那时快,眼里充满怒火的金时萝,一时没注意到旁边加速而来的轿车,当她警觉到危险时,女王早已感觉危险的逼近,惊吓地前蹄腾空,扬声嘶叫──
金时萝惊慌失措,一时没握紧缰绳,便硬生生地从女王背上被甩飞了出去,头撞上硬邦邦的柏油路面,她唉了一声,蜷在地上,女王的前蹄又不巧地落在她身上,金时萝闷哼了一声,即昏厥过去。
事情来得既快且突然,现场一大群围观路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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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澈的脸上没有一丝得逞的欢愉,只感受到全身散发怒气的女人带给他的冲击,是他这辈子从未遇过的。
方才当他发怒地抱住她,触碰她细腻的肌肤,他感到全身每一根神经因快乐而颤动,她全身彷佛蕴藏了令人惊讶的热力,毫不保留地传到他体内。
他感到相当震惊和讶异。
「大少,你快出来看看!」
这时,店员没敲门就推门闯入,没头没脑地说着。
「花街每天都有新鲜事,有什么好看?大惊小怪。」西门澈揉了揉额头。
店员惊惶失色的解释:「是金小姐……」
「时萝?」西门澈立即收回神,蹙眉瞪着店员。
她才离开,能出什么事?
「金小姐气冲冲走出大门后骑马离开,可是才不过一眨眼的时间,金小姐就被马摔下来,又被她的马补上一脚……」
西门澈登时脸色泛白,他瞪着店员,「现在人呢?」
「还是在外面马路上。」
「马路上?」他忿忿地低咒一声即冲了出去。
在店面不远处,一群路人正围在马路上,指指点点的交头接耳,女王在人群中间兜转──
西门澈见状,全身的血液温度骤降至冰点。
「没什么好看,滚!」西门澈冲进人群连吼带咆。
他蹲下去抱起金时萝的头,焦急地轻唤:「时萝,醒一醒。」
「我我我……怎么了?」
事情发生太快,金时萝来不及反应,隐约中只感觉一股剧痛几乎要撕裂她,强烈的晕眩感跟着席卷而来。
他将她的头紧紧偎在怀里,「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
不!等救护车太慢。
现在什么都无法教他镇定细想任何事,他一把将她腾空抱起,她羸弱无力地身子蜷曲在他怀里,突然一股疼痛狠狠地刺进他的心。
「忍一下,我现在马上带妳去医院。」抛下傻住的人群,西门澈奔至跑车停放的地方。
金时萝呢喃:「你……你是谁?」
欸!不管他是谁,她感觉在这里好舒服、好温暖。
西门澈将她放在跑车里,发动引擎──
引擎轰隆隆的声音震得金时萝头晕目眩,她的胃开始作呕翻腾,哗一声,秽物从嘴里吐了出来。
雪上加霜!
西门澈猛然记起她对车子的恐惧,无奈的跳下车,他抱起金时萝,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往医院,脑子里想的不再是彼此的对峙与挑衅,只全神贯注在她的伤势。
「忍耐一下,妳没事的。」西门澈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好奇怪!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怀抱,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可是感觉又好像是那么熟悉。
「痛……」身体痛还是心痛?她已经无法分辨,可是温暖还在……
眼看着她的意识快散去,仍然在喊痛,想必身上的伤让她痛不欲生。
「再忍耐一下,一下下就好。」他加快脚步。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我才喜欢妳,千万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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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西门澈一把抓住从诊疗室走出的医生,向来冷酷、阴鸷的面具已不复见,脸上的激动让西门澈的浓眉斜挑起来。
「被重物压断两根肋骨,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如果能顺利度过今晚就平安无事了,至于肋骨的部分,我们已经暂时固定好了,三个星期不能随意乱动,万一骨头错开了,就只能开刀处理。」
谛听医生细腻的解释后,西门澈深深地松口气,只要她还活着就好。
「再次提醒你,三个星期不能乱动,还有,今晚是重要关键时刻。」医生再次叮咛。
「好的,我知道。」
西门澈瘫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自己既酸又痛的双脚,为了她,他竟然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运动了。
片刻后──
金时萝被护士推出诊疗室,身上的衣服已被剥掉,取而代之是白色的纱布和绷带,西门澈看了既心疼又不舍。
他轻轻地将白色被单拉至她脖颈下,护士看了掩不住偷笑,「妳女朋友的皮肤好细、好白,让我们里面的护士羡慕得不得了。」
她的身体竟先被不相干的医生、护士看光光!?
他气冲冲的从护士手中夺下推床,「我来。」
酸溜溜的怒气惹得护士忍不住笑,「你知道病房吗?」
「不知道,但是我要一间头等病房。」
「好,我领路,你可要小心的推,别撞上墙壁或是不相干的东西,因为哪怕一个小小擦碰,都会让她很痛。」
「知道了。」西门澈没好气的说。
他当然会小心翼翼不让她受到碰撞,别说她会很痛,他的心也会跟着痛不欲生。
第七章
经过一夜的折腾,她总算平安度过,只是她一直沉睡没张开眼睛。
西门澈守在床边,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她,沉睡中的她是如此恬静完美。
她的美是一种天然之美,柔媚的脸蛋、弯弯的月牙眉,浓浓的睫毛覆在粉嫩的面颊上,映出一抹淡淡的阴影……深深吸引着他,忘情地为她着迷。
他手指轻轻勾起垂在她脸上的发丝,情不自禁轻轻滑过细腻的脸庞。
真是上天完美的杰作。
他的唇边绽出难得一见的温柔笑意。
「唔……呀……」娇红欲滴的红唇逸出轻呼。
「还很痛吗?」
是谁在跟她说话?
这声音好熟、好温柔……可是她为什么记不起来?
不行,她一定要张眼睛看看到底是谁?
「你女朋友醒了吗?」
蓦地,一个女人的声音闯了进来。
「还没。」
「等她醒了,你记得要通知我们。」脚步声逐地远离。
金时萝心头一惊。
是谁?是哪个家伙胆子这么大,敢自称是她的男朋友?刚才那个女生又是谁?
撑开,快撑开……费了好大劲,她终于撑开眼睑。
朦胧中,她好像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最令人反胃的,还是浓浓的刺鼻药味,这里是……
一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耳边作响,「终于舍得张开眼睛。」
眼前有一团影子正慢慢地凝聚、凝聚……是西门澈!而且他还对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