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看她要伤害你,所以才……」森下莉奈一脸惊恐。
她是应静月阿姨的邀请来到这儿,一大早她就听人说龙原涛在剑室中斗剑,兴匆匆 的来到剑室,没想到让她看到的景象却让她妒火中烧。
龙原涛和一个美得教人恨不得撕破她的脸的女人在斗剑,他们两人的眼中只有彼此 ,似乎这世界除了彼此外,就再无其他。
是的!她是故意的,她根本就是对着那个女人的脸甩出长鞭,可是她怎麽也没有想 到,龙原涛会挡在她的面前,硬是替她挡下这一鞭。
「要你多事!」他厉声责骂。
」我是你的未婚妻……她要伤你当然就关我的事。」
森下莉奈呐呐的说着,说完还示威似的瞪了宫律一眼。
不过,宫律的毫无反应让森下莉奈一点胜利感也没有,因为她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甚至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龙原涛一把扯掉她手中的鞭子,向她逼近了一步,眯眼问道:「你什麽时候变成我 的未婚妻了,怎麽我都不知道?」
「你是龙原家的族长,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我森下莉奈才配得上你,这是静月阿姨 都承认的事,我们结婚只是迟早的事。」
「我的妻子我自己会选,她才是我要的女人!」龙原涛一把抓过宫律,不让她有出 声机会,便强硬的掠夺了她一直无动於衷的唇瓣。
一方面他是故意做给其他两个人看,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着实火了。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对森下莉奈的事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心中到底有没有他的存在? 如果换成是他,他早把敢宣告为她未婚夫的那个男人大卸八块,丢到海里喂鳖鱼了。
「你竟然……我要把这件事告诉静月阿姨!」森下莉奈嫉妒得快发狂。
龙原涛拉起宫律就走,看都不看森下莉奈一眼,离去前,他还狠狠的撂下话——「 你要说就去说!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改变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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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蝉在林中喧闹,彷佛这将是最後的宴席。
相对於四周不绝於耳的蝉鸣,龙原涛和宫律之间的气氛却静默得彷佛要凝结成块, 他们两人像是较劲,又像是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什麽般的瞬也不瞬的看着对方,而流过的 时间伴着飒飒的风声在林间逝去。
最後,是宫律先移开眼睛,她微皱眉的轻触他身上那道由肩膀至手臂的伤口,那长 鞭应该是装有倒刺,不然不会留下这麽深长的撕裂伤。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她强压下心痛。不该的,面对他的伤口,她该有的只是感激和歉意,而不是那几欲 作呕的悸动,彷佛他身上的痛就这麽深深烙印至她的心坎上。
「你来。」他仍然不放松那灸人的凝视,彷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麽似的。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医生。」她强抑止自己几欲颤动的手,不想让他看出她心底 已然翻覆的情绪。
「我要的人是你,不是医生。」龙原涛向她逼进一步。
「现在对你来说,医生比我重要多了。」宫律不觉的退了一步。
「除了你,我不准备让任何人碰这个伤口。」
他的话让宫律的脸微微刷白,「你是在跟你自己过不去,太倔强对你一点好处也没 有,伤是你的,疼也是你自个儿受。」她看着已经泛起红肿的伤口,那血肉模糊的痛怕 是入骨的。
看着他那因疼痛而微微冒汗的额际,她不明白为何他不在意,那执意的眼神彷佛这 样逼视着她比他的伤口重要许多。
「是吗?再怎麽说我都是为了你而受伤,你弃我於不顾,这在你们的法律上算不算 是遗弃的罪刑呢?」他戏诣的道,言语中有着达到目的的得意。
宫律轻叹一口气,她知道自己大可不必管他,任他痛死疼昏,毕竟这鞭是他自找的 ,而她也尽了劝告的义务,不是吗?
「我国法律上的遗弃是针对无自救能力之人的遗弃,阁下似乎构不上无自救能力之 人的标准吧?」看他还有精神和她抬杠,哪里像是无自救能力之人?
不过,她嘴里是这样说,但仍是拉着他回到她住的秋叶阁,让他到起居室坐下,然 後入内拿出方徵律替她准备的急救箱。
「把上衣脱掉。」宫律一边指示,一边将药取出放到桌上。
「正合我意!昨晚一想到你就睡在离我这麽近的地方,却不在我的怀中,我就一直 很後悔自己的决定。
我要你搬到揽云居,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龙原涛伸手一揽,就把她搂入怀中。他贪心的啜吸着她身上那淡淡的女人香,他知 道不管他再怎麽否认也没有用,她已蚀入他的心了。
以往,他可以强硬的说他对她莫名的疯狂是因为得不到手,可是当森下莉奈的长鞭 一扫,他手上的痛竟比不上他对她的关切来得深,他就明白了,龙原家的诅咒还是降临 到他的身上。
这些年他对所有的女人从不交心,不是他能绝情绝爱,不是他能逃过龙原家的诅咒 ,而是他没有遇上她,一个像雾又像云的女人,一个教他这双识人无数的眼睛,也看不 出她心底最深处想法的女人。
一个谜样的女人,一个令他想解开谜团的女人。
宫律想挣脱他的拥抱,可又怕自己的举动会让他的伤势更严重,只得用不带一丝波 动的口吻说:「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好像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似的,我们之间有的只不 过是一夜情,如果你以为我来这儿是为了成为你的床伴,那我也只能说抱歉,我会另外 找地方住的。」
「该死的你!我要的是你,不是什麽阿猫阿狗都可以当我的床伴,你还不懂吗?我 说的是我爱……」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让宫律用手摀住,「别说一些你我都会後悔的话,这世界上 有关情爱的谎言已经太多了。」
「谎言?!那你告诉我,为什麽我会觉得我也许在前世就认识你,只是这麽几面, 你的影子就再也挥不去、丢不开了?该死的你告诉我,难道这一切的感觉都是谎言?」
他毫不理会伤口上传来火烧似的痛楚,他只想从她那冷漠的表情中找出一丝反应。 他绝不允许自己在这意乱情迷的同时,她却还能如此的冷静,彷佛他的言语不值得一闻 ,也不曾在她冷淡如冰的心湖掀起一丝涟漪。
「或许是你的记忆在捉弄你。」她仍是淡淡的回他一句。
「我的记忆?!」龙原涛停下动作,她的话迷惑了他。
趁着他发楞,宫律轻柔而快速的由他的怀中钻出,然後果断的为他清理伤口,毕竟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再怎麽说,他也是为了她而受伤的。
他的身体她一点也不陌生,毕竟那般「袒裎相见」
的事都做过了,他身上的线条,她的手指几乎还有记忆。
她利落的为他包扎上药,眼光不免扫过他的胸膛,他的身体还是有些不同的。那一 夜夜色昏暗,她只能用手指去授寻他身上的每一个线条,可是今天她却是用眼睛一一的 探寻。
她颤抖的伸手去碰他心口上那道彷佛有些年代的旧疤痕,她的手指才一碰到,就彷 佛被火般连忙的缩回。
「这是我十年前……」龙原涛也发现了她奇异的举动,他皱眉轻声解释,倏地,一 个想法闪过了他的心头。「你和我绝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说是我的记忆在愚弄我,你指 的是这个吗?」
依左藤的调查,宫律在十年前曾来过京都,但却没有留下任何纪录,而他胸口那差 一点要了他的命也带走他部分记忆的枪伤也是在十年前留下的,而他隐约有种感觉,一 切的答案就在「红叶﹒雪樱」中,所以,他才会这麽迫切的想找出「红叶﹒雪樱」,为 的就是找出他生命中的那一段空白。
这一切难道有什麽关联?
「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这个枪伤是怎麽来的?」龙原涛一把抓住她的手。
当年他从鬼门关回来,独独忘了他为何会进入鬼门关的记忆,而惟一目击事件发生 的松田流华,也就是他的母亲又发狂了,更奇怪的是,他怎麽也找不出任何有关那段时 间他身边所发生的事情。
这一切的疑问在他的心中掀起漫天的波涛,只是他强抑了下来,而现在却透出一线 真相的曙光,怎麽能教他不激动?
「我……」宫律失神的看着他胸口的伤疤,是如此的丑恶,却又是如此的接近心脏 ,他还能活着真的是奇迹。
「你?!」龙原涛的心猛地一缩,他怎麽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你有什 麽理由要杀我?为什麽?我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