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老实招了
丁千柔好久不见了,亲爱的众家小读者可曾想过多时不见的丁姑娘我?
连写了几本没有序文的书,一方面是偷懒,一方面也是为了沉淀和转换一下自己的 心情。
丁姑娘都老实招了,那为了这几次没看到序文而来「信」挞伐的众家小读者们就别 生姑娘的气了好不好?
一直没有时间和你们谈谈为什麽想要写下「执法红颜」这个系列,而且为了这个系 列,丁姑娘还丢开了手上其他的故事,并狠狠的花了近半年的时间苦读起六法全书,让 自己成为许多小读者口中的逃兵,也欠下了如山高的稿债和漫天的疑问。
这些我原先是不想说的,但不说似乎又难以交代丁姑娘的轻率和不负责任,就在此 占个篇幅,做个小小的自我辩解,如果有嫌丁姑娘琐碎的,就跳过这篇,丁姑娘不会介 意的。
在人权高涨的时代,「无罪推定」、「罪刑法定」这良好的立意往往造成的是法律 保障坏人的印象,是以对法律权威性的质疑,是丁姑娘写下「执法天使」这一个组织的 最大原因,一种对法律漏洞的反动。
但就法律而言,这样的组织是不合法的,让一个不合法的组织去维护法律的尊严, 这不含是自掌嘴巴,不是吗?
这两种心情在丁姑娘的心中总是一再的交战,於是就成了《家有娇女》这一本书, 而男主角和执法天使的相对见解就是丁姑娘心中的矛盾。
当然,丁姑娘也知道这「法律」一辞听来生硬至极,为了怕众家小读者食之难咽, 丁姑娘也尽量的轻松带过,若真不明白丁姑娘想表达的是什麽,就当丁姑娘无事瞎搅和 ,跳过那些论调,轻松看看故事就好了,省得花了钱又伤脑筋,那倒成了丁姑娘的罪过 了。
至於《家有恶女》的成书,如果说丁姑娘只是想写个悬疑一点的故事,不知道众家 小读者是何反应?
一想到悬疑就会想到谋杀,(没办法!金田一看大多了。)而一想到谋杀就会想到 死人,那死人和司法界最接近的是哪一种人?丁姑娘想来想去也只剩下法医了。
於是乎,这原本无血无泪的方徵律就这麽被丁姑娘出卖了,和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谋 杀,还有一个多情多爱的男主角给缠上了,真是可怜哟!
丁姑娘小心的回头看看,怪了!这些日子怎麽老觉得背後冷建成的,好像随时会有 解剖刀飞过来的感觉?
呵——突然想到,借着这本《家有美女》来说说前面的两本书好像是有点多余,但 那两本书既然没写,就原谅丁姑娘费点唇舌为忠实的小读者解解惑,至於没看过那两本 的读者,在此丁姑娘也只好说声抱歉了。
好了,转回正题,这一本《家有美女》一如其名,写得正是方家最美的女人——方 宫律,一个法官。
在这本书中,丁姑娘并没有扯入大多的法律问题,有的只是一种对法官这个以人之 身行神之责的职务的想法。
不过,这样的想法让丁姑娘用柔性的故事给包藏起来,就不知道众家聪明的小读者 看出端倪了没有?
看不出也别伤心,这本来就是一本文艺小说,抱着最单纯的心态去看才是最好的, 是吧?
人生以快乐为目的,又何必把自己弄得这般劳累呢?
第一章
在昏黄的灯光、乾冰和烟雾交融的迷蒙空间,轻快的音符流畅的在三三两两交谈的 人们之间,在每个疲累的心灵中短暂驻足。
「心断几千」是一间典型的美式小酒馆,不大、不美、不明亮,甚至连门外的招牌 都只是暗巷中一块彷佛随时会风蚀殆尽的旧木板。
这样的地方本该是冷冷清清,就算有三两个客人,也该是迷路进入的流浪汉,而不 是像这样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热闹得一如不夜之城。
L型吧台後的酒保正熟练的调着一杯又一杯的鸡尾酒,一如这个小酒馆的颓废风格 。连他那一身皮衣,也磨损得彷佛早就该寿终正寝般。
所有来这儿的人都叫他「五哥」,似乎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姓名,但也不会有任何 人在意,因为,这儿是一个「遗忘」的地方,在遗忘的地方,姓名只是一个代号,没有 任何的意义。几乎每一个来这儿的客人都会被「五哥」安静的气质所吸引,但却没有一 个人对他有任何的认识,因为,他总是静静的聆听。要不是他两鬃的花白泄漏出他应有 的年纪,他的身材和动作在这昏暗的酒吧中,常常让客人们以为他只有二十出头。
「你的双份马丁尼。」五哥将酒放在他正前方的长发男人身上。
在这昏暗得让人只能顾及自己思绪的地方,黑发男人身上那凝窒的气势仍让人不觉 要多看他两眼。龙原涛拿起面前的酒杯,对五哥举了一下,伴着脸上莫测高深的笑意, 轻啜了一口杯中金黄色的液体。
「要是没真的喝上一口,怎麽能明白这样的地方会有这样的好酒?」龙原涛表面上 是在称赞手中的这一杯酒,但话中真实的意思,却只有交换了然眼神的两个人心知肚明 。
「或许在这样的地方,酒才能真正的表现出味道。」
五哥也给了自己同样的一杯酒,用来回敬龙原涛。
「是吗?」龙原涛微勾起嘴角,「或许是吧!」
「酿一杯好酒不容易,不守着是很容易出错的。」
五哥微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若有所指的看着龙原涛。
「人不走开,那偷吃的老鼠又怎麽会出现呢?」
五哥静静的打量着眼前仍是一派自若的龙原涛,好半响,他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 「你是个人才。」
「谢了,我尽量。」龙原涛仍维持他唇角的弧度。
「那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事。」
「可偏偏有人爱得很。」
「金钱和权力会加速人心的腐化。」五哥叹了一口气。
龙原涛学他一口仰尽杯中的酒,然後将酒杯倒放,「可也有人避之惟恐不及。」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还是有比金钱和权力更重要的事。」五哥拿回龙原涛面前的 酒杯,又转身重新替他斟上新酒。「爱情吗?」龙原涛的声音低得几乎只在两人之间回 荡。
五哥似乎在短暂的时间里僵了一下,但等他转身时,那本就难辨的紧张感似乎根本 不存在,他仍是一脸的平静。
「也许吧!」他将酒送给了龙原涛。
龙原涛接下他递过来的酒,「不想回去吗?」他轻声问道。
五哥像是触电般的一下直起了身子,在发觉自己的失常已稍稍引起酒吧客人们好奇 的打量时,他强迫似的轻轻耸了耸肩。「回去抓老鼠?谢了,我不当猫已经好久了。」
龙原涛也不强迫,「你高兴就好。」
「有什麽好不高兴的?有得吃、有得住,或许你也该尝尝这种日子。」「不是每个 人都过得起这种日子的。」龙原涛扫了四周一眼,讶异的发现客人竟在不知不觉中增加 了许多。
在这样不起眼的小酒馆?
五哥的眼中闪过一丝愧意,但旋即消失。他似乎看出了龙原涛眼中的疑问。「不说 这个了,你想不想知道这破酒馆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人?」
「为什麽?」
「因为,他们在等午夜女神的降临。」
「午夜女神?」龙原涛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好奇。
「一个偶尔会在午夜时分出现在这儿的一个神秘女神。」五哥一边摇着调酒一边说 。
「偶尔?那表示她不常来了?这些人就这样每天等着吗?」龙原涛挑起一边的眉头 ,心中对这神秘女郎的好奇又多了几分。
「她是不常来,但每年的今天她一定会来。」
「今天?为什麽?」
五哥轻笑,「来这儿的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不需要理由吗?」龙原涛点点头,「这杯多少?」
「不用了,这杯算我的。」五哥轻摆了一下手,「我欠的又何止是一杯酒。」
「你欠了我什麽吗?为什麽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龙原涛轻摇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
五哥摇摇头,但明显的可以看出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也许,你忘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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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声萨克斯风特有的低长嘶呜恍若魅影的由昏暗的舞台角落响起,满室的窃窃 低语在刹那间平息,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个修长的身影上。
低缓的音调渐渐上扬,像是秋日西风卷起片片残叶,无奈的轻点过每个人的心。点 出的是难过、是伤心、是每个人心遥远失落的记忆,在此时都随着萨克斯风的呼喊而觉 醒。
没有摇滚乐那震耳欲聋的震撼力,没有轻音乐的轻挑随意,这是灵魂中的爵土乐。 没有大起大落的爱恨情仇,没有无边无际的喜怒哀乐,有的只是乍起还落的深深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