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身上的衣服这么单薄,这样你会著凉的。」芸娘连连的摇摇头。
月儿的孝顺她明白,要不是她怕走了就只留女儿孤零零的在这世上,她真想早一点的和九泉下的相公重逢,也省得拖累了她的月儿。
「我不冷!」
月儿阻止了芸娘再将身上的棉袄还她,虽然这寒风吹得她似乎连血都在发冷,但月儿还是勇敢的挤出一个笑容,用力的点点头,「我的身子好得很,这一点点的雪对我不会怎么样的,可是娘就不一样了。」
「可是……」
芸娘仍是不忍,再怎么说月儿也只是个纤弱的女子,在这漫漫风雪天里,这一身单衣薄衫怎么挡得了风雪呢?
「别可是了,最多等我们到了玄夜堡,治好了娘的病,那时您要跟我抢这棉袄我可不依,这样行了吧?」月儿像个小女儿般的向芸娘撒娇。
「你这儍孩子!」芸娘宠爱的揉揉月儿的头,虽然她没为相公生个儿子好传香火,可是,她从不後悔生了月儿这么乖巧的女儿。
「娘,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突然某种声响传入月儿的耳中,引起了她的注意。
「好像是马蹄声。」芸娘也听到了声音,不禁皱起了眉头,在这荒郊野外,这急促的马蹄会带来什么样的人呢?
「好像不只一个人,或许,我们可以请那此一人顺便带我们进城。」月儿的心中升起一丝希望,毕竟如果有人能伸出援手带她们入城,就可以让娘早一点脱离这病痛的苦海。
「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还是小心一点得好。」
芸娘毕竟多了点年纪,对这世界上的戒心多了些,虽然这一路上她们碰到的都是些好人,但她可不像月儿一般天真,以为这世上只有好人。尤其在这人烟稀少的荒野,她对著接近她们这两个弱小女子的人不但没有月儿的欣喜,反而顿觉惶惶不安。
「没事的啦!」月儿一点也不以为意,只当她娘过於担心了。
这愈来愈近的蹄声一直到了她们的面前才倏然停止,把月儿和芸娘都吓了一大跳,连连的退了好几步。
芸娘一眼就看出这些人绝非善类,并不是说这些人长得极为凶恶。相反的,那个带头的男人长得倒是相貌端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风度翩翩,只不过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些男人看著她们的目光。
那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时,兴奋中带著凶残的得意眼光!
「哟!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这可真是天赐的宝贝,这么美的女人可真少见哪!」
吴德富色迷迷的眼光往芸娘和月儿的身上一扫,便将两人看个仔细,那约莫三十来岁的女人虽然瘦弱了些,可是,那犹存的风韵加上我见犹怜的孱弱倒也惹得他心痒难耐,不过,最美的还是那十四、五岁的女娃儿,白里透红的肌肤散发著一种未经人事的青涩,教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你想做什么?」芸娘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带头的男人的眼光,连忙将月儿拉到自己的身後,她很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眼中的意思。
「做什么?当然是想好好的疼你们啊!」吴德富一点也不掩饰心中的意图,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而他身後的两个随从似乎是明白主子的意思,交换了一个邪恶的眼神。
就算再不了解人心的险恶,月儿也不自觉地不喜欢眼前这些男人。
但纵然她心中有著恐慌,她仍是强忍下,从芸娘的背後走了出来,「不……不用了。」
「看看,这小羊看到我抖成这个样子,挺合大爷我的意。」吴德富仰天大笑。
「我……我不过是因为……因为天气冷才发抖,跟你……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月儿惊惧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可是她还有娘要保护,说什么她也不能就这样昏过去。
「冷是吗?正好,大爷我正热得很,好好的暖个你十遍八遍也不成问题,大爷我绝对会让你热得向我讨饶。」
吴德富话中的暗示有够下流,月儿虽未经人事,可是隐约也知道他说的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再看到那三个人交换的怪异眼神,她心中更是不安。
蓦地,月儿抓起芸娘的手,飞快的向前冲去。
「你以为你们的两只脚能跑得过马的四只脚吗?还是多留点力气让大爷我来疼你们,不然怎么能让大爷我满意呢?」吴德富淫笑的一使眼色,他身後的两个人便策马挡去月儿和芸娘的去路。
吴德富一边欣赏著月儿和芸娘脸上绝望的神情,一边骑在马上慢慢的靠近她俩,这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混合著眼前人们的惧意,让他的兴奋达到了顶点。
「你……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要叫了!」月儿反身紧紧的搂著她娘,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时候除了尖叫之外,她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叫吧!这样的日子根本不会有人经过这里,你叫得愈大声,我愈高兴。」吴德富就像是老鹰抓小鸡般,一手攫住月儿柔若无骨的小手。
「放开我的女儿!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只要你放了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芸娘急得整个人都跪了下去。
「娘!」月儿想去拉起芸娘,可是吴德富抓得如此的紧,让她几乎要扯断自己的手臂,但仍摆脱不了他的箝制。
「你放心,大爷我两个都会好好的疼,少不了你的!」吴德富再次得意的大笑。
芸娘的脸一下子刷白,看来她们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恻然的闭上限,她本来就是个苟活在世上的女人,生舆死对她来说并无多大的差别,可是,月儿不同呀!月儿还这么年轻,她还有美好的未来,像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难道就这样白白被眼前这可恨的登徒子给糟蹋了吗?
天哪!现现奇迹吧!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可以。
难道,老天无眼?
芸娘的泪像断线的珍珠般,一滴一滴的落入刚成形的雪泥之中,也许是上天悲怜一个为人母亲的请求,就在月儿和芸娘几乎要认命的时候,一个冷淡的斥责声传了过来。
「真是!每个地方都会有你们这种被魔鬼迷了心窍的邪恶之人,三个大男人欺负两个弱质女子,羞不羞啊?」吻情一向不爱管闲事,可是就算再没有心肝的人,看到这令人不齿的一幕也会抱不平的。
眼前的这三个男人,平凡的人类身上会有如此近魔的气息,这让原本就厌恶魔界气息的吻情,脸上的冰冷又多了几分。
吴德富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荒郊野外会有人出来替他到口的猎物说话,而且还是个大美人,教他不禁看傻了眼。
那水灵灵的杏眼射出冷冷的愤怒,紧抿的红唇教人看得一颗心直跳个不停。
「太美了!真是美得令我的魂都快飞了。你这嘴儿该是用来让大爷我好好的尝一尝,这样抿著太可惜了,就让大爷我好好的爱你吧!」吴德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光是想像中的绮丽美景就让他几乎克制不住,想立刻就占有她。
「放肆!」
吻情的脸色比漫天的风雪还冷,她仅一扬手,动作快得让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只听得「啪!」的一声,吴德富的脸上就多了五道火辣辣的红指印。
「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吴德富红了眼瞪著吻情,这一辈子连他娘都不曾碰他一下,这会儿竟让一个女子给打了,这口气他怎么样都忍不下来。
「我管你是谁,像你这种恶人,人人得而诛之,一巴掌算是便宜了你,你该庆幸我手中没有拿刀子,还是你们想试试看我有没有能耐割烂你们这光看就教人讨厌的容貌?」吻情冷冷的扫向他们。
被吻情冷冷的一瞪,这三个堂堂七尺昂藏的大男人,竟然一个个就像被下了定身咒一般,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你……」此刻的吴德富全然没了方才高张的气焰,反倒像是夹著尾巴的狗在那乱吠,「你记著好了,有一天,我会要你付出代价的!」
「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吻情冷喝一声。
这一声差点让他们吓破胆,他们立刻提起缰绳,没命似的飞驰而去,仿佛多待上一会儿,吻情真的就会拿把刀子将他们的脸划得面目全非。
吻情冷冷的望著那些人渣的背影,不悄的冷哼著一声。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芸娘连忙拉著月儿向吻情跪了下去。
但芸娘才一低下身子,整个人就昏厥了过去,急得月儿连声疾呼。
「娘!娘!」
吻情原本转身欲走,可是月儿焦虑的语气牵动了她心中的某处,她停下脚步走回芸娘的身边。
她一手帮著月儿扶起芸娘,一手按住芸娘手腕上的大陵穴,把了一下芸娘的脉动之後,她微皱一下眉,便连点了芸娘的少冲和乳根两个穴道。
说也奇怪,吻情才点了这么几下,芸娘就微微动了动眼睑,然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还出现一丝红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