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低头以舌尖戏弄乳房,那触碰如涟漪般散开,带来美妙的激惰之流。她的手指滑入如丝的胸毛里面,任由自己漂浮在起伏的波浪里,而后轻轻咬住敏感的蓓蕾,温柔的轻扯,让她像浑身触电。不要停,她无声地恳求,永远都不要停止。她的心好痛,好像他扯动的是那里,但那种痛既甜美又激烈。
他抬起头看着她。“我想要你,永远都不会足够。”他说。
“我也一样。”
她的手游走他的身躯,在摸到疤痕时也只稍停一下。那是她无法制止的反射反应。但她的手随即继续,来到小腹末端那丛柔软的毛……而后是他的男性。“我的天,”她低声说。“我好邪恶。”颤抖的手指碰触他。
听见他猛吸一口气,她连忙把手抽回,胀红着脸往上看。“我想要爱你。”她无助地说。
他的目光与她交锁,拿起她的手放回去。“没关系,我是你的。”他引导她的手握住那悸动的热。“全都是你的。”他的声音低沉而粗嘎。“而你也是我的。”
他推开她的手,如法炮制。手指刷下腿间柔软小丘上的毛发,轻拂柔嫩的肌肉,再滑向热能的中心以及欲望的液体证据。然后,他的拇指拂过敏感的点,引出压抑的叫声。随即在他的手指深深探进里面时,又叫了出来。
她迷失了。他抚弄柔嫩的皱摺,找到连她都不知道的秘密所在,引爆一连串无法名之的激情。他那如此温柔的手指将她推入疯狂。她抵着他的手颤抖与伸展,意志、理念、控制早已烟消云散,她被卷入一个黑暗的甬道,无助地翻滚着。
可怕的声音从她的喉咙深处迸发而出,徒劳地抵挡穿身而过的热流。波浪升起又破碎,在她的耳中砰然做响,然而他仍促她往前,朝着她未曾想像过的黑暗魔境冲去……直到白热化的光线四射,带来如此震惊、一切眼花撩乱……解放。
在愉悦的高峰上,她因震慑而无法动弹,像悬挂于空无之间。在她之外的远处传来他低沉、破碎的声音。“爱我,黎柔,来爱我。”
“我来了。”她的声音好似啜泣。“我来了。”
他以有力的冲刺进入。渴望着他的深入,她拱起身体欢迎他充满她。他以毫不留情的抽送,有力且猛烈地占有她。他是纯然的力量,只知道要求。她想要这样,想要那不可抑遏的热情,即使它可能将她撕裂成千万碎片。那是狂暴的、也是欢乐的,它们一起来到,而她只想加以歌颂。
她将他拉下来.用嘴和贪婪的手将他烙上自己的印记。她觉得彷佛正驾驭着高高的浪头,而且这一次更具爆炸力,因为有他同行、也因为她是他的,既被占有也正在进行她的占有。
“我爱你,”她边喘边说。“我爱你,亚穆。”
“黎柔。”随着这低声与破碎的呼喊,强而有力的抽送更为深入,在她的体内爆炸。它照亮了黑暗,像闪电般强烈与白热,将她震碎。
除去两颗逐渐缓下来的心跳,亚穆终于听到时钟的滴答、火焰的哔剥声,以及更远的,窗外的雨。他谨慎地将身体从她身上移开,但是她的眉头皱起来。
他轻吻一下她肿胀的嘴唇,转为侧躺将她揽入怀中。她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因为力气用尽而瘫软无力,皮肤仍因热情的馀烬而汗湿。
她终于属于他了。
她说,她爱他。他擢心她的爱会很昂贵。
身为野蛮人,他或许有些迷信,深信好的东西都必须付出高昂的代价。他经常收到别人给的爱,但他从不让这爱碰触他的心,因为太久以前就了解爱的给予与接受,经常都有阴谋。它可以在一瞬间把世界从天堂变成地狱,再转回来、又转过去。
自从昨夜她恳求知道他的名字,用刀在他的心里挖了一个洞之后,他的世界就是这样转来转去。那个伤或许并不致命,但也差不多了,几乎跟十年前伊甸山爵爷射人身侧的那颗子弹一样的深入与灼烫。然而,这次,即使是爱玫的药也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亚穆需要的解药就在下手伤他的人身上。她献上了爱,并用这礼物制造了可怕的魔法。今晚来这里之前,他早已知道,她的爱将有如毒蛇,可能在刹那间直取他的喉咙,吐出嫌恶、恐惧与蔑视。
然而,因为这是唯一的选择,他全盘说出身世,达成她的心愿,并认命地等待毒蛇的攻击与她的唾弃。拒绝伤不了他,他告诉自已,他将可以就此摆脱一年多来这种无解的情况。跟其他的事情一样,再大的需要也会慢慢地淡化。
然而,命运之笔并未这样写。
命运将她交给他。他一清二楚地看见,心灵的宁静将从此与她息息相关。这时才来害怕这女人的爱拥有变幻莫测的魔法,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他真正恐惧的,是失去她。
他更紧一些的拥住她,鼻子凑进香软的乱发里。她爱困地动了动,随即紧张起来,头往后仰,惊讶地看着他。
“你睡着了,”他语带责备,却又忍不住微笑。“母老虎终于心满意足地吃饱了,而且睡了一觉。自私的猫。”
她的脸红起来。“我也没办法。我太——刚才——都是你——”
“都是我要求太多。”他替她说完,亲吻着她的眉毛。
“是的,但……”她咬着嘴唇。
“告诉找。”
“我说不清楚。”
“那就大概地说。”他有力的手抚过她滑腻且曲线起伏的背部。
她轻声叹气。“我从来不曾这样。”她的拇指在他的心口画圈。“或许是因为跟你……也或许是我以前做错了。”她尴尬地看他一眼。“我以为做爱好像……出疹子。”
“出疹子。”他的声音毫无表情。
“越抓越痒。”她解释。
换句话说,她的丈夫并没有满足她,但亚穆也不特别意外。鸦片跟酒对男性有很大的影响,何况,既然是毕樊世,他一定把事情说成妻子的错。
“英国男士就是这样,”他说。“对于如何对待女士,他们并没有受到良好的训练。而且奇怪地认为女性是次等人,天生比较虚弱,因此,不值得花费心思去了解,阿尔巴尼亚的男人不敢这么自大,我们在摇篮中就学习到女性的力量很大,而且危验。”
“是吗?”她的嘴角出现不确定的笑容。“所以你们才把女性锁在后宫里面?”
他咧开嘴笑。“是啊,以免她们被别的男人偷走。女人像猫,既独立又难以预测。她要什么,你都给她,拼了命讨好她,有一天,另一个男人经过她的窗前对她说:‘噢,我的美人,你火般的眼睛把我的心都烤熟了,来吧.我的灵魂。’他如此呼唤她。于是,你的女人就跟着他走了,一如猫儿早已忘记昨天吃下的麻雀的尸体。”
她笑了起来,那声音真是好听,搔着他的皮肤,也温暖他的心。“烤熟的心,麻雀的尸体,好浪漫的说法。”
“这是真的,女人是无法控制的,只能加以满足,而且为时甚短。”
“我理懈了,你说出你的故事,只是要满足我,让我不再罗唆——”
“也算提供娱乐,”他说。“就像丢一个线团给猫咪玩。”
“你做得很好,”她说。“我听得如此着迷、如此沉醉,并且满足。”
“噢,不,”他悲伤地说。“因为你还是想要我,我看到我的命运。‘勇往直前吧,亚穆。’我对自己说。‘记住你父亲是多么伟大的战士,从不临阵退缩。勇敢起来,女神要求一项祭礼。在她的祭坛躺下来,祈求她仁慈的对待你。’所以,我献上自己。”他舔着她的耳朵。“即使我的心因为恐惧而在打鼓。”
她扭动着离开。“不要这样,那让我疯狂。”
“我知道。”他又兴奋起来了,即使他的身体从第一场暴风雨之后就不曾平静。他轻轻放开她,手肘支着头侧卧。
“你能在刹那间燃烧起来。”他轻轻爱抚她的胸前,平滑雪白有如石膏,既丰满又结实。如此美丽又热情的人,出生来让男人哭泣的。“这让人害伯,”他说,“幸好我是阿尔巴尼亚的人,父亲是最强壮的战士。”
“母亲则是女魔法师。”她金黄色的眼神暗下来。“想来也还算安慰,我就算要失足,也不会挑一个凡夫俗子。”
他啧了一声。“这不是失足,我们相互喜欢,而且都没有属于其他的人——”
“都没有属于其他人?你忘记你在后宫的妻子了?”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胸前写他的名字。“后宫的妻子对你好像是很大的折磨。”
“我可以理解男人无法忠于一个女人,”她说。“但是弄来几十个,我就很难理解了。当然,我要反对也来不及了,可是我难免好奇。仅就增广见闻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对我解释。有你这样文化背景的人,为什么在国外流浪?是环境的因素吗?你是被迫把她们留在阿尔巴尼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