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人是不会错的,可惜你和寒儿不和,不然,我还真希望能有你这样的女孩做儿媳妇。”李盈袖愈看丹雪愈满意。
像丹雪这种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实在少见,而且她还敢和寒儿针锋相对,而不被寒儿的霸气吓住,像这样适合寒儿的女孩到哪里找去?
“我和他?”
丹雪愣了一会儿就抱着肚子大笑起来,而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你别开玩笑了,我和他碰在一起准没好事。”
又不是要变天了,把她和那个大概被她吓得不敢看到她的男人放在一起,这传出去岂不笑死人?
“真的不可能?”李盈袖皱起了眉头,她真的觉得这女孩和寒儿会是很好的一对。
“绝对不可能。”丹雪一脸笃定的回答。
※※※
白非寒远远就看到丹雪走了过来。
原本他还想象这些日子一样的避开她,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服气,这里是白虎寨,而他是白虎寨堂堂的寨主,凭什么他得避着她?这里可是他的地盘呢!于是,原先踏出转身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然后向着丹雪的方向直直走去。
丹雪被白非寒的出现吓了一跳,她挑起一边的眉头看着他,她还以为他打算从此躲着她,直到他离开这里为止呢!
“有事吗?”她在他的面前停下来。
“这里是我的地方,没事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吗?你大概以为我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会一直避着到好离开,是不是?”他双手抱胸看着丹雪。
丹雪颇觉有趣的看着白非寒,她点点头微微一笑。“差不多。”
“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你以为我白非寒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是不知道,但是,大概不会是什么聪明的人。”丹雪笑笑。
她倒不是存心侮辱他,只不过她从小讲话就是这调调;但是这在白非寒耳边听起来就颇不是滋味,光看他的霸气,就知道从小到大可没什么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你……”
白非寒止住自己的怒气,不生气、不中计,他几次和她对决会输得那么惨,有一半是因为被这个女人激得失去理智。
“一个女人不该这么嘴利,总有一天你会吃亏的。”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长这么大,什么都吃过,就是没吃过亏。”丹雪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对女人的评价似乎不高,这种态度才会让你吃亏。”
“女人本来就是种感情用事,又容易受骗的东西。”白非寒冷哼的说。
“这不是用来形容你的吗?”
“男人才不会感情用事!”
“是吗?”丹雪投给白非寒一脸的不信,“不知道是谁一听到‘土匪头子’,就变得不可理喻,十足十的感情用事。”
白非寒发现自己的下颚紧得发痛,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恶了!一时冲动之下,白非寒转过身背对着她,然后用像是强忍悲痛的语气说:“是!我是感情用事,但是,你又怎么知道从小被人叫这种字眼的感觉?四周的人无时无刻不拿异样的眼光看你,又是什么样的一种痛苦。”
天!这男人还真是说变就变!
对于白非寒这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表现,丹雪一时间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这时,她才想起白虎寨以前曾是土匪窝,他一定曾被这些字眼伤得很深,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丹雪这个人一向是遇强则强、遇弱就更弱,一看到这样子的白非寒,倒教她心中好是不忍,连说话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你还好吧!”丹雪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难过的,那些人会说那种话,只是因为无知,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是无心的,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白非寒转过身来看着丹雪,“我早该习惯了,毕竟连我的母亲都是被我爹强娶而来的,我的血管中流的不就是土匪头子的血吗?”他像是自嘲的笑了笑。
“别这么说!”丹雪连忙摇摇头。“不管你爹做了什么,你是你,你的成就是有目共睹的,又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呢?”
“你……”白非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丹雪。
“说真的,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就不会快乐,像我也曾很在意叩人说我是个没有双亲的小孩,直到我领悟了这件事之后,我才重新找到我生活的方式,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想起自己以前的心情,丹雪将心比心的想安慰他,她投给他一个真心的微笑,就像小时候伤心时,希望有人会给她的那种鼓励的笑容。
她是嘴巴坏了点,可她也有副软心肠,虽然她总是给人硬邦邦的感觉,可那大多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软弱被人发现的自我保护方式。古人说得好,“柔能克刚。”要比硬起性子,丹雪可以比所有的人都硬,但是现在白非寒这个样子,却激起了丹雪内心深处原本深藏的脆弱。
白非寒看着她,表情有着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甩了甩头,像是要摇去什么想法似的,突然,他的神情为之一变,在唇边浮起了一个讥诮的笑容。
“这下,你该承认女人真的是感情用事,又容易受骗的吧!”
丹雪呆了好一会儿,原来刚刚的一切根本是白非寒在作戏,而她竟然傻得上了他的当,还被骗得对他献出她的真心,希望能安抚他受伤的心灵。
“你……”
风水轮流转,这次该丹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不是只有你才会整人的。”他对她得意的笑笑。
“算你行,这次是我栽了!”
丹雪恨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踏着恨恨的脚步,转身离开。
白非寒!真是好样。本来看在非烟姊姊和盈袖夫人的份上,丹雪对他早已不存敌意,可从现在起,他们之间的梁子结大了!
白非寒看着丹雪愤怒的背影,他知道他应该大肆庆祝一番才对,因为他总算下了绯丹雪一城,好好的吐了一口怨气,可是此时,他不知怎的,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到是怎么一回事?
丹雪的脑海中转着千百种想置白非寒于死地的方法。
一刀杀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把他绑起来一刀刀的凌迟至死,又太累了;下毒毒死他,需要的毒桨大概要像一只大象那么多……
不过,想归想,丹雪知道自己不说别的,光是为了非烟姊姊和盈袖夫人,她就不可能做这种事,更何况,她长这么大,除了整整人之外,可从没对人下过毒手。
但这么放过她又令她不甘心,想来想去,最后她决定要找个机会放一堆巴豆在他的食物中,让他至少腹泻个三天三夜。
主意一定,丹雪整个人的怒气就消了大半,终于能将心思从被白非寒骗了这件呕死人的事上拉了开来,这时,她才看到前方不远处的白非烟。
“非烟姊……”丹雪陡地止住了正要出口的呼喊,因为她突然发觉了白非烟的目光。
虽然丹雪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她并不笨,白非烟的脸上是一双饱含爱慕的眼睛,这么明白的事儿,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她顺着白非烟的眼光望去,落在一个长相温文、俊雅儒秀的男子身上。丹雪说得这个男人好象叫柳若谷,总是安静的站在白非寒的身边。
她转了一下眼睛,脸上又露出不怀好意的贼笑,慢慢走到白非烟的身后,然后出其不意的拍了一下白非烟的肩。
“回魂了!”她在白非烟耳边说。
白非烟不防有人会突然出现,结结实实的被吓了好一大跳,她捧着胸口,“还回魂呢,三魂七魄都被你吓跑了!”她对丹雪的调皮摇了摇头。
“姊姊的魂是跑了没错,但可不是我吓的,应该是被柳公子给勾去了吧?”丹雪坏坏的取笑她。
被人说中心事的白非烟,一下子涨红了双颊,“你别胡说,教人听见有多难为情?”她连忙伸手捂住丹雪的嘴。
“我是胡说的吗?怎么我一点他不觉得?”丹雪装出一脸的疑惑,旋即又贼贼的看着白非烟,“我去找柳公子问问看好了。”
丹雪的话可急坏了白非烟,只是她急急的扯着丹雪的手臂,好象不这样做,丹雪就会马上去找柳若谷一样。“不要!”白非烟急得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丹雪只是天性爱作弄人,可是她很少存心伤人的,一看到白非烟双眼雾蒙蒙的,她连忙反手拍着白非烟搭在她手臂上的手。
“好姊姊,我只是开玩笑的,你可别哭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咕哝着,“难怪人家老是说女人是水做的。”语气中好是无奈。
丹雪的样子让白非烟嘟起了嘴巴,“说得好象你不是女人般,难道你不哭的吗?”
一看丹雪急得不知所措,原本一脸快哭了的白非烟不由得噗哧一笑;没想到丹雪可以一个人面对白虎寨所有的人,还整得所有的人俯首称臣而脸不改色,可是,不过几滴眼泪,竟然可以把她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