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帮助。”
“别跟我客气了。”
书宁推开门。
“依婵,等一下再过来与你聊一聊。”
依婵微笑应着好。休息了一会儿,她走进厨房,拉开冰箱一瞧,里面有昨天买的鱼一条,半边鸡肉。
午餐就来一道辣椒鱼,炒鸡肉吧!她心里盘算着。
把需要的东西都安放在桌上,正要动手切鸡肉,忽听到开门的声音。
书宁?怎么她洗个澡这么快?可能吧!书宁做事一向都是快手快脚的。
她不以为意,仍专心的洗切她的鸡肉。
书宁进来后并没有发出声音,依婵奇怪的蹙起了眉,扬起声音。
“书宁!我在厨房!”
没有书宁开朗的回答声。蓦地,她毛发竖立浑鲁不自在,心里在意识到自己正被人盯着,空气中骤然凝聚着紧张的气氛,握着刀柄的手僵住了,心中一动,迅速的转过身来。
毕希磊正优闲自在的半倚在厨房的门边,双手插在裤袋里,嘴角带着一丝冷冷的微笑。
第四章
依蝉惊愕的张目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恢复镇定。
“你是怎么进来的?”她沉声问。
“走进来的。”他轻松的说。
“我是问你,门铃没有响,我又没给你开门,你怎么进来的?”她不耐烦的间。
“很容易,我来到你的大门,发觉门没上锁,就进来了。”他的话中带着丝怒气。
老天!她又忘了上锁,书宁也一样糊涂,要是走进来的不是毕希磊,是一个有所企图的陌生人,她一个人在公寓里……想到这里,她禁不住的背脊沁凉.打了十冷颤。
“是的。”他看透了她的恐惧,“假如我是一个陌生人.你可能会受到侵扰,譬如,抢劫,强暴。你这个无知、粗心、糊涂的女人!这是大都市!抢、奸、杀的案件日日见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越讲越气,说到最后声音是用吼的。某根神经正控制不住在喉部跳动。
“你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她也气极了,她一时忘记,干他什么事?他凭什么生气?“你自己未经主人的同意擅自闯进来,我都还没说你,你没有权利站在这里辱骂我,现在,请你出去!”
他真的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他这是什么动机?
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出去了。她气消了,还是赶快把门锁上吧!就在这一刻,门铃忽尖锐的响起来。
会是谁?她心里疑惑,怎么一个才走又一个来?
拉开门,她又再次惊愕得呆站着。
“我可以进来了吧?”毕希磊的脸上没有留下一丝刚才的怒气。
她怔怔的看着他重新走进来,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他犹如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不拘束,脱掉外衣,抛在沙发上,轻轻的翘起腿交叉的坐着,双手交抱,看着她。
“你……”依婵清了清喉咙,“我……我以为你走了。”
“你失望?嗯,小婵儿,你……”
“不要那样叫我!”她尖声的打岔,脸色微白。
“哦?”他的声音是充满讥嘲,还有——痛恨?“抱歉,一时忘神,忘了早没有小婵儿了,我曾经认识的其实是只花蝴蝶。”
“你——”她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眼角闪过一丝痛苦。
“我怎么了?”
她强控制了心中的怒火与痛恨,这次绝不可以再动气,要冷静,冷静!她在心里重复的提醒自己。
“希磊,过去的已过去,我们何必再翻旧账,挖疮疤,都已六年了。”
“嗯,是的,都已近六年了。对于你来说,一切忘了最好。但是,依婵,”他站了起来,踱到她面前,“我可不是个很容易就遗忘的人,也绝不是个随随便便让人玩弄于股掌而无动于衷的的人,当年你缠上我,就该想想后果,我绝不会像你那一大堆男朋友一样……”
“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什么?”他打断她的活,“没有缠上我?没有引诱我?我承认,是我自制力不好,是我一时瞎了眼,看不出你不是个认真的女人。”
天!这应该是她说的话.不是他,怒气恨意冲上了她的脑门,淹过了她的理智。
“瞎了眼睛的是我!被蒙骗的是我!不是你。你这个妄自尊大的男人!”
“是的,是我缠上了你,是的,是我主动引诱你,但,你是个男人,比我大十二岁的男人,当年我只是个十八岁无知幼稚的女孩,你可以厉言斥骂我,拒绝我,你可以掉头就走,你可以冷静的助我度过那痴情的少女梦幻时期,你可以做一切一切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应理智做的一切,你经验丰富,你应该可以克制自己。但你没有,你什么也没有做,你乘机满足了你那狂大的男性自尊,利用我的无知而占了我的便宜,还甜言蜜语的说着,不能没有我。哈!老天!没有我你不能活,真是天大的笑话!你如今不是活得好好的?”
“是的,我承认我错了,错认了你,错以为你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以为你是真的心里只有我,幼稚的幻想我能比得过你那一大堆女朋友,却想不到,你居然在我背后继续跟一堆女朋友鬼混,更不用说你的好友的妻子!”
“住口!”毕希磊铁青着脸,怒火在他那深邃的黑瞳里燃烧,冲到她面前,双手掐住她的肩膊,用力的摇,“我从来没有打过任何女人,你不要逼我破例!”
依婵被摇晃得头昏脑胀.差点窒息,神智猛的回复清醒。
他冷抽了口气,胸瞠起伏不已,努力的呼吸。
毕希磊停止摇晃她,双手仍掐住她不放,怒火还在他眼中跳跃,他却冷静的说,声音冷得令人心寒。
“在我还没有用武力逼你之前,你最好清清楚的解释你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她猛地打了个冷颤.看到他眼中盛燃的怒火,冰寒的声音,她忽然感到害怕——从心坎底处透向全身的恐惧。
“你心里明白!”她傲然的抬起下颚,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他瞧出她心中对他的恐惧。
“我就是不明白,我要你解释清楚,现在!”他的声音冰持无情。
“不要在我面前装作无辜的样子!我早看透了你,毕希磊!我不相信,你那不健忘的头脑会把古艳芙这个人忘记!”
“古艳芙?”他那无辜的样子,真令她想冲上前一巴掌扫掉他那伪装的脸色。
“算了,”忽然她的怒气一下子消失,她感到好疲倦,好疲倦,“都已六年了,你走吧。”
“没有这么容易。”他沉沉的说,神色镇定了,“你是说我和古艳芙有私情?”
“难道你要说你们之间是纯纯的爱?”她讥嘲他,“我实在不明白霍赞人有这么大的气量来容忍自己的太太和好朋友勾搭上,还是你们三人有个妥协的安排?”
“你……”毕希磊脸色变得非常可怕,双手从她肩膀上垂下来,双拳重复的紧握了又放松,指关节都发白了,青筋暴露,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着,脸孔因强烈压抑住欲爆发的怒火而扭曲着。
依婵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句话太过分了。她对自己感到嫌恶,看到毕希磊的模样,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心悸的倒退一步。老天!什么魔鬼般的力量使她说出这种话来!
“我……哦!这……这是句很过分的话,我抱歉,我收回这句话,我不应该这么说,对不起。”她抖着声音道歉。
毕希磊站在那儿努力的控制他的怒火,在这一刻,依婵不由得打从心坎处敬佩他的自制力。看他神色渐渐恢复正常,她心里才松了口气。
现在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神色瞅着她,眼神透着逼人的寒光,眼光如根根冰柱射在她身上,令她内心不由自主的透着寒气,抽搐起来,他怎么了?怎么用这奇怪的神色看着她,好像他今天才真正认清了她的真面目!
“艳芙说的对。”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眼神一般冰冷,“你太自私,畏头缩脑,外表美丽得像女神,内心却丑恶得像魔鬼,一旦遇到你不能操纵的事,出了差错,你就把过失往别人身上推,她早已警告过我,我却不相信你会卑鄙到如此去污辱一个美满的家庭。尤依婵,我是看清你了,六年前,我还半信半疑,如今你使我恶心。”
“你……”她惊骇得脸色灰白心脏几乎停止跳动,他这是什么意思?古艳芙竟然在他面前说得她一文不值?!他怎可以如此辱骂她!她没有错,她永远也忘不了赤裸的古艳芙和他躺上床上的那一幕!她的眼睛不会骗她!
“你是有理由感到害怕的,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让我觉得:碰你我都嫌脏!”
他这句话是要刺伤她,而他成功了。依婵的心如万刀齐刮一般,粉碎得她感到绞痛不已,脸上的肌肉也痛苦的扭曲 着。虽然她恨他,但亲耳听他如此嫌恶她又是另一回事,她真的在他心目中一文不值?